原主和翊王有婚约?这是原主都不知道的事情。但徐佳玉一捅破这层窗户纸,裴若衣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这梅二夫人还真是好心思、好算计啊。裴长松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喝止徐佳玉,就算他没有十分确信,也已经对梅二夫人起了疑心。梅二夫人捂着嘴呜呜地哭,一副被冤死了的表情,但她内心十分惊骇,这个徐佳玉不是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软柿子吗?怎么突然变成了一只呲着牙会咬人的母狼!这一口咬得还真狠,真疼!“老爷,我没有,姐姐她……她一定是见到了若衣欢喜过度,才神智糊涂了,居然想出这样荒谬的理由来,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若衣和慧兰都是老爷您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我岂会为了慧兰就去加害若衣呢?”
但这辩驳有点软弱无力。裴长松脸色阴晴不定。徐佳玉已经豁了出去,再也不隐瞒:“你真没这个心思?老爷派人去接若衣之前,你半夜三更时分来到我房里,拿出了一千两银子还有一块玉如意,求我把这门亲事让给你女儿的时候,全都忘了吗?”
“胡说!我没有!”
梅二夫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你有什么证据!”
她庆幸那晚徐佳玉气极了,先是把自已骂了一顿,又把银票和玉如意都扔了回来,所以口说无凭。徐佳玉的确后悔自已没留下证据,她摇摇头:“我没有证据,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敢对天发誓没有做过加害若衣的事?”
发个誓有什么难的。梅二夫人张口就来:“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梅香对天发誓,我绝没有想过要夺了若衣的亲事,更没有指使永旺去勾引若衣,我若存此心,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这一赌咒立誓,登时打消了裴长松对她起的几分疑心。徐佳玉没想到她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却是说不出话来。裴若衣忽然握住她的手,说道:“娘,我饿了。”
原主这个娘太老实,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任由人欺负,但是,她又是裴若衣穿过来之后让她在这个家里唯一感受到亲情的一个人。裴若衣就是这样的性子,别人对她怎样,她就对别人怎样,你让我不爽,我就会让你更不爽!现在,她已经决定留下来。梅二夫人指使何永旺害她这件事,已经是死无对证,她也知道仅凭自已一张嘴,不可能让梅二夫人一下子就失去裴长松的信任。但是!她有得是时间,不着急。饭,要一口口吃。账,要一笔笔算。徐佳玉回头看着她,脸色犹豫,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继续和梅二夫人对质,还是先带女儿去吃饭。裴若衣捧着胃皱起眉头,额上冒出虚汗,身子摇摇欲坠,看得徐佳玉的心都揪起来了。她马上把梅二夫人抛在脑后。“跟娘走,娘给你做好吃的,若衣,你想吃什么,告诉娘,娘给你做。”
她虽然失了裴长松的宠,但毕竟是有诰命的身份,梅二夫人可以欺压折辱她,却不敢对她太过苛待,她已经十指不沾阳春水许多年,可现在心里高兴,就想着亲自下厨给女儿做她喜欢吃的菜。裴若衣冲口而出:“炸酱面。”
穿越过来到现在,她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只是啃了口干馒头,后来在回京城的路上,为填饱肚子匆匆吃了点煎饼。一想到热腾腾香喷喷的炸酱面,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肚子更是咕咕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