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玉的眼泪都下来了,心疼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娘给你做炸酱面。”
梅二夫人却鄙夷地撇了下嘴,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开口就是炸酱面这种上不了台盘的东西,裴府的丫头都不稀罕吃,野丫头还当成宝了!呸!裴长松见裴若衣不再坚持要去报官,忍不住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想法子堵住谢御医的嘴,但这一点他也并不太担心,谢景风看上去对自已那丫头挺上心的,只要自已笼络好那丫头,想必谢景风绝不会主动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果然如他所料,谢景风什么也没说,只是交待了裴若衣几句让她要按方服药,调养身体,然后就带着药童离开了裴府。连一句话也没给他这个三品的礼部侍郎留下。但裴长松还是恭恭敬敬地亲自将谢景风送到大门外面,直到谢景风的马车走得影子都不见了,这才回来。一到了自已的房里,裴长松就破口大骂:“呸!在老子面前摆架子,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小小御医,老子可是三品侍郎!”
骂完了,他又吩咐梅二夫人:“别忘了把血燕和鹿茸给那野……给那丫头送过去,一定要挑最好的!”
梅二夫人一怔:“老爷,真的要送?”
不是做样子给谢景风看的吗?这批宫里赏赐下来的上佳补品,她是准备留给最宠爱的儿子补身体的,就连她亲生的两个女儿都没舍得。“当然要送,想要堵住谢景风的嘴,就先要堵上那丫头的嘴。”
裴长松毕竟是男人,不像梅二夫人小肚鸡肠的处处算计,对于有益于自已的事情,他向来大方,这些身外之物不算什么,博得好名声才对他最为有利。梅二夫人只好应了,心中却愤恨不已。她眼珠一转:“老爷,关于若衣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再追究了吗?她、她和永旺私奔……”“住嘴!”
不等她说完,裴长松就沉下脸来:“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一个字!”
他已经打定主意,家丑不外扬,反正何永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可是……就算妾身不说,那永旺的父母那边如何交待?还有保不齐那谢御医……”裴长松厉声道:“何永旺是死有余辜!他胆大包天竟敢对若衣起了那样的心思,就是该死!你拿一百两银子过去,堵上他们的嘴,要是敢对外泄露一个字,后果自负!”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谢景风嘛,他会守口如瓶的,你没见他很欣赏那丫头嘛,还要收她为徒,谢景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眼的。”
想到这个,裴长松就心情复杂。他对这个十六年没见的女儿毫无感情,当年他能为了相师的一句话就毫不犹豫地把出生不久的亲生女儿送到乡下,就可知他有多凉薄。这次要不是为了翊王殿下的婚事,他也不会派人接裴若衣进京。今天裴若衣的表现,更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直到现在,那丫头连一声“爹”也没喊过,甚至正眼也没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