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场景让他心头一跳。
只见地上赫然躺着两具无头尸体,其中一具,但看身形就知道是假姑娘的。
李昂感觉有些奇怪,他的猜测应该不会出错才是。
难道假姑娘昨晚并没有听他的话?或者是遇到了像他那样的情况,没忍住自己跳了出来,因此被杀?
抬腿往里走了几步,地上白麻衣领口里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毛发。
李昂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脚踹在了假姑娘的“尸体”上。
“嗷,卧槽谁踹老子?”
“尸体”猛然发出一声惨叫,从衣服领口处缓缓钻出假姑娘那个美艳动人,带着一丝怒气的脸蛋来。
假姑娘揉了揉眼睛看见站在面前的李昂,噌地跳起来就想扑上去,嘴里还大喊着:“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我竟然没事,哈哈哈恩人呐!”
李昂抬腿又是一脚。
小辫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盯着李昂道:“你已经找到破解办法了?”
“有没有破解,一会去了老头那里就知道了。”李昂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灵堂。
假姑娘大步跟了上去,加上小辫子和高个子四人,最先到达老头房间。
不一会功夫,络腮胡和仵作两人也进了屋子。
络腮胡的脸色比前两天还难看的厉害,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就瘫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屋内老头依旧没有动静。
又过了一会,昨晚挖坟的那两人也回来了。
李昂目光一凝,和假姑娘对视了一眼。
昨晚剩下的八个人都还活着,按照规则,接下来他们几个要投票选出一个,即将被杀死的人。
“选他,我选他!”小辫子突然大声喊叫起来,伸出胳膊直直地指向高个子。
“大家都选他,这个人心思阴暗不可相信,先前咱们一起去的坟地,这个人却悄悄留下来向李昂他们两个打探消息,根本就没想着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大家把他选出来,让他去死,这样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选中了!”小辫子一脸阴毒地盯着高个子。
所有人都看向了小辫子,神色各异。
见没人搭理他,小辫子冲向一旁瘫坐着的络腮胡,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眼珠凸起瞪着他:“说,你准备选谁?你要是不选他我就选你!快给我选!”
络腮胡一脸惊恐,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顺着小辫子的话,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向了高个子。
高个子依旧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
“这人估计已经疯了。”假姑娘小声说道。
“我们两个弃权。”李昂突然出声,说出的话的让假姑娘一脸惊讶,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小辫子一脸阴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们几个赶快选吧,只要把这个黄轩投出去大家就都安全了,还犹豫什么呢快选啊!”
在小辫子的不断怂恿下,几个人渐渐有些动摇。
不管怎样,小辫子所说的坟地一事,高个子的确是悄悄停了下来,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为了自己的安全,把高个子投出去也未尝不可,反正都是这个小辫子怂恿的,况且他说的也是真的。
几人有意无意地偷瞄着面前依旧气定神闲的高个子。
“我只说一句。”高个子终于开口了。
“他今天上蹿下跳着怂恿你们把我投出去,明天也可能怂恿被人把你们投出去。”
李昂挑了下眉,这个人倒是挺聪明。
不安分的因素才是最危险的。
今天小辫子把火引到高个子身上,明天就有可能说别人没起到一点作用而将矛头指向自己。
况且这个高个子一直都非常平静,说不定会有什么手段能逃过怪物的追杀呢。
这么想来,自然还是情绪不稳定的小辫子更加危险。
小辫子见高个子一句话就扭转了局面,脸色有些发白。
他大声喊叫着,声音有些嘶哑:“你们不能选我!那个高个子在蛊惑你们,他在骗你们!你们不能选我,就算你们不选他,也应该选那个对咱们没有丝毫作用的人,比如他,对,就选他!”
小辫子又将矛头对准了假姑娘。
“卧槽老子这暴脾气!”
假姑娘上前一脚把小辫子踹到边上。
“至少我不会为了自己活命,就像条疯狗似的在这乱咬人。”
小辫子捂住肚子,从嘴里吐出几口鲜血,半晌没缓过来。
众人都一脸嫌弃地从小辫子身边走开,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
李昂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好像在欣赏一出大戏。
“我要了点纸笔。”仵作不知什么时候去了里屋,找那老头要了一张纸和几根炭笔。
他将纸撕成八等份发给众人:“都各自报一下名字吧。”
几人陆续报出自己的名字,仵作叫秦安平,络腮胡叫马振云,另外两个挖坟的,一个叫王小强,一个叫马东。
八个名字,八条命,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众人的眼前。
“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投票吧。”
除了弃权的李昂和假姑娘,几人陆续拿起炭笔,沉默着走到一边写了起来。
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凶恶狠厉,有人万分纠结,甚至还有人流下了几滴不明的泪水。
不一会,众人把写有名字的纸张陆续倒扣在桌子上。
即使名单不公布,这画中的世界也会知道被选出的那个人是谁。
众人一言不发地围坐在桌边,静静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小辫子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双拳紧握,身上青筋暴起,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辫子终于忍不住了,他像是疯了一般,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我不想死!我要回去!快让我回去!”
说着直接撞开门跑了出去,众人急忙站起身追出去,却正好看到小辫子在经过院门的时候,突然像是被绊了一下,踉跄着一头栽倒在一旁的篱笆上。
细细的篱笆尖一下子扎穿了小辫子的身体,像一只被贯穿了身体的蚂蚱,带着喷涌的血花穿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