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尤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一边看一边啃着一个馒头吃。
王思音回来看见顿时皱眉:“你晚饭就是馒头?”
“对。”简尤又啃了一口,慢吞吞地道。
“怎么回事?你没出工资?”王思音不解,简尤虽然刚刚辞了职,但是上个月的工资还在发的。
科学院转正之后的工资可很够看的。
简尤却撇嘴:“花完了。”
王思音震惊:“花完了?花去哪里了?我怎么不知道?天呐,你可别这么大花呀,这可不行!”
简尤幽幽地瞥一眼王思音,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花在一个男人身上了。”
“……”王思音。
什么情况?
“你又有别的狗了?不等何冬临了?你这么三心二意你在a市的何冬临知道吗?”
简尤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确实有别的狗了,而且还特别能花钱,看到他的表情,我高兴死了。”
王思音:“……”
“谁啊?说说看,别被人骗了。”她很是担忧。
总感觉简尤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太悠闲自在了,之前为何冬临整夜整夜担心得睡不着的简尤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难怪说时间和新欢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王思音嗤嗤称奇。
简尤不搭理王思音,只是继续啃馒头看电视剧,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十分闲适。
这时候简尤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几下,简尤伸长了手去勾过来。
扫了一眼之后,脸上出现了笑容,然后指尖轻快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王思音看得顿时皱眉,忍不住好奇心地凑过去看看简尤在跟谁聊天聊得这么欢。
谁知道一靠过去,便看见简尤给对方转了一千块钱。
王思音懵了,顿时劈手夺了简尤的手机,怒道:“你他丫的肯定被渣男骗了,说,除了骗钱还有没有被骗色?”
简尤睨她一眼,微抬了脸眼睛下垂地注视着她:“我看起来这么蠢?”
“有点。”王思音迟疑着说。
“……”简尤。
王思音惊一不定地看向手机,去翻聊天记录,却没想到看见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
对方发过来霍琅惊慌失措的身影,还有一些照片,最长的是视频,每天都有一条长达一个小时的视频。
配字:【已经跟着上了班。】
王思音点开视频一看,果然视频的内容是跟踪霍琅上班。
然后还有什么:【已经跟着下班。】、【今晚夜班,已经隔二十分钟敲门一次。】
持续了半个多月,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对方发过来的话:【被警察逮住了,你确保没问题吗?】
简尤发了一千块钱给他,然后回:【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和做,保证捉不到你把柄。】
对方便回了一个ok的表情。
王思音震惊了:“天呐,你到底在干什么?太奇怪了,你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吧?”
简尤努嘴:“是坏事。”
“……”王思音。
这人怎么能这么坦诚呢?连反驳都不反驳一下?
“我决定了,直到何冬临出来为止,我要一直顾这个人骚扰骚扰霍琅,看他能过得多舒服。”
王思音震惊:“你……”
“放心,我让他做的都很克制,敲门可不犯法的,只是时间就了要换换花样,总是敲门也没意思。”
王思音:“……”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简尤啃了啃馒头,道:“我就是不让霍狗舒舒服服地过,我花完我的工资雇了这个人,也挺值。”
“……”王思音,“值吗?”
“他不开心,我就开心了,”简尤笑了笑,口吻掩不住的风轻云淡,“只是这个干活的人要经常换,有点麻烦。”
王思音惊觉简尤变了,她一眼看出来,简尤虽然表面上随意得很,但眼底却始终掩藏不了那抹狠戾。
比起以前,简尤整人的方式不再那么直接粗暴了,她变得能笑着给人捅刀子。
王思音忽然觉得悲伤起来,她抱了抱简尤:“我不希望你过得这么辛苦,你充满了仇恨的样子太让我难受了。”
简尤怔了怔,好半响才笑着推开王思音:“矫情,谁充满仇恨了,我也不辛苦。”
“别这样了。”王思音忍不住劝,她不是为霍琅说话,而是站在简尤的角度说话。
她更希望简尤能过得开心肆意,就算跟以前一样想揍人就干脆利落地揍人也不错。
如今这幅模样的简尤,让她觉得有些陌生,陌生得有些让人害怕。
简尤漫不经心地说:“这才是刚开始呢。”
王思音皱眉。
……
霍琅发现他最近倒霉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了。
比如一出门发现鞋底被502胶水粘在地板上、开车发现车胎被弄爆了、偶尔会收到一些吓人的快递。
等等一系列的小事情。
确实是小事情,只是单独一桩的话倒不至于因人烦恼,但是若是一起来,那就足够烦人了。
偏偏他怎么也查不到是什么人弄了,监控画面里的人个个包得比恐怖分子还严实。
而且看着还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一次上级下来开一个重要会议,决定敲定下一个重要项目的主导时。
他开车在路上被车撞了。
那人不依不挠地纠缠着他,非要跟他讲道理,不承认错误,叫了保险公司和交警来也不接受调解。
后来他从受害者变成赔偿方,对方也不愿意放过他,也不让他走。
硬生生把他从上午拖到下午两点,闹到交警部门去,又吵吵嚷嚷了大半会,才放他离开。
然而去到科学院却被告知,上头觉得他没有诚意,把项目的主导给了另外一个人。
李院长为了这件事,训斥了霍琅一顿,其中言语免不了冷嘲热讽拿何冬临做比较。
这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霍琅彻底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一个多月以来神经一直紧绷的弦瞬间断了,所有压抑隐忍的怒火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他坚信那人就是宋文无雇佣来的,咬牙切齿地闯到宋文无常去的拳馆。
“宋文无!”他啪地踹开门怒气冲冲地闯进去。
拳馆里正是人多的时候,他这一踹,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宋文无正在练拳,听见有人喊他,他便给了霍琅一个眼神,发现是霍琅才纡尊降贵地停下动作来。
“你要是想整我,你光明正大来!你他妈鬼鬼祟祟地做这些事,是不是男人!”
霍琅实在气得失去了理智,他一摔西装外套,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副要跟宋文无干架的模样。
宋文无却只是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一个马戏团里杂耍的猴子。
“出门右拐。”
“什么?”霍琅以为宋文无要跟他出去打架,顿时警惕起来,自然是待在人多的地方才有安全感。
“精神病院就在那,不送。”宋文无轻佻地说,丝毫没把霍琅放在眼里。
“你!”霍琅气疯了。
周围人顿时笑起来,把霍琅笑得脸都变了颜色。
“还是你想跟我过过招?”宋文无说着,戴着拳套的手一拳砸在沙包上,砸得沙包晃动起来。
别看着他这一拳似乎很轻松,但是沙包何等重量,一个没练过的普通成年男性,一拳还不一定能打得动沙包。
霍琅被他这一拳打回了些许理智,他微微压下愤怒,知道肯定不能跟宋文无打起来。
不然吃亏的只是他。
“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你这样天天雇人骚扰我,很好玩?你很有钱?”
霍琅一眼就看出来,这样骚扰他的成本可不低,单单是刚刚的故意撞车,车的维修费就得好几千。
宋文无冷漠地看着他:“看来病得不轻,说话都让人听不懂了。”
众人又笑了,对于一个来找茬的霍琅,他们自然站在一直来这里打拳的宋文无这边。
霍琅绿了一张脸:“你别给老子装蒜!”
“我宋文无行得正坐得正,就算要揍你也是光天化日在街上揍,暗搓搓地整你,老子还不屑这样做。”
“就连揍你,我现在也觉得脏了老子的手!”
宋文无嗤笑一声,眼底有太多鄙夷:“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天天有人轮着去整你。”
霍琅苦于没有证据,于是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给我等着!”霍琅放狠话,转身就要走出拳馆的门。
正巧这个时候有人进门,仿佛没看到霍琅似的,迎面给霍琅一撞,力气一点也不收。
炮弹似的。
把霍琅撞得往旁边一歪,脑袋磕到门框上了,顿时红肿起来,“我她妈——”
“对不起,”撞人的那个人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到前台说:“请教练!”
十分的目中无人。
霍琅绷了脸要找那个人算账,谁知道那个人把钱包拿出来的时候顺带着掏出了折叠刀。
霍琅气得呼吸都颤抖,最后一咬牙,扭头还是走了。
宋文无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真怂。”
但又觉得霍琅黑得不行,出个门都被人撞出一个脑门的包。
正这样想着,刚刚去到前台的人突然说:“不办了。”
然后把放在台上的东西一收,加快步伐跟了出去,把前台正给人介绍的女生弄得一脸懵逼:
“什么鬼?”
宋文无顿时眯起眼。
看来是真的有人故意整这个霍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