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换另外一个问题，据我所知，嘉禾集团成立的时间并不长，八年前，你应该是在读大学，你的父亲，那时候在做什么？”
秦涟垂眸，想了想开口道：“不记得了。”
“程队，为什么是八年前？”小安有些不解。
“八年前，是这条项链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
程旭解释完，又看向秦涟：“我知道你没有参与，但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觉得，你父亲有没有可能……涉嫌贩毒？”
听到最后两个字，秦涟落在膝上的手瞬间收紧，足足一分钟，她才缓声道：“这不可能，业内人士都清楚，我父亲是一个慈善家，他不可能参与贩毒。”
“小安。”
程旭没回头，只是伸出了右手。
小安会意，把报告递给程旭。
程旭没打开看，而是直接交给秦涟。
“嘉禾集团的成立，是在九年前，当时不声不响，直到八年前，名声大噪，在同一时间，洪舒寒成立了洪氏集团，你觉得，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吗？”
程旭两手交叠在一起，语气平淡，像陈述，又像是肯定。
秦涟没说话，而是垂眸一目十行的把资料上的内容看完。
程旭递给她的，一共有两本，前面是嘉禾集团的介绍，后面是洪氏集团的介绍。
两本资料，如果拆开来看，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合在一起……
秦涟把两本资料全部合上，重新抬头看着程旭，声音微淡：“两本集团介绍，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在同一天成立公司的集团多了去了，我相信当时a市成立的公司肯定不止嘉禾和洪氏，程队长，有些事，并不只能靠揣测。”
肖潇拿过秦涟合上的集团介绍书，略微翻过两页之后，她的目光停在了两个人的年龄上。
几秒之后，她合上介绍书，朝小安开口：“查一下秦天洪舒寒，饶俊毅都是在哪里读书的，他们三个人之间，肯定有着我们没有发现的故事。”
“我自己父亲，我能不知道吗？”
秦涟听到肖潇的话，蓦然笑了，“肖律师，我爸不认识洪舒寒。”
“你这句话本来就是错的。”
肖潇看着秦涟的眼睛，目光冷漠。
一旁，程旭原本要说的话收了回去，换了个姿势，看着秦涟的一举一动。
“洪氏集团知名度高，在a市能排的上前几家，洪氏集团和嘉禾集团是两个行业，没有业务往来有可信度，但两个名人之间不认识，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肖潇挑了挑眉，显然是不相信秦涟的说辞。
“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本来就是两个行业的人，互相不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秦涟反问。
“我知道你现在想掌控嘉禾集团，有些事你必须否认，可你忘了吗？你都能认识不是同一行业的何敏和任霄贤，你父亲见的人比你更多，他可能不认识洪舒寒吗？”
肖潇微微躬身，靠近了一些，直视着秦涟的眼睛。
“我很佩服你，哪怕是自己的父亲遭遇意外，你也能冷静的去处理问题，配合警方查证，可是秦涟，这是刑事案件，你以为在警方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能完美的接过嘉禾集团？”
秦涟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肖潇回头看了一眼小安，小安会意，开口道：“潇潇姐的意思是，换一种说法，秦总监，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嫌疑人？”
秦涟笑了，她抬头看着面前三个字，讽刺的问：“你们的意思，是我杀了我的爸爸？”
“怎么不可能？”
肖潇起身，慢慢走到秦涟身后，一字一句，话里却充满了随意。
“是程旭断定秦天是因为项链出事。有了这个前提，所以你引导我们，那条项链被你父亲送给了饶俊毅，来转移警方的注意力，而后，你就可以趁机除去洪舒寒，做实程旭的猜想。”
听完肖潇的话，秦涟不怒反笑：“那我图什么？”
“图嘉禾集团。”
肖潇回头，看着秦涟：“你要嘉禾集团在你手里，成为嘉禾集团的掌舵人，因为你还有一个弟弟，你自己也说过，你父亲的休息室能进去的只有你跟他，至于杀洪舒寒，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秦涟看着肖潇，肖潇的每一句话都很清晰且逻辑合理，若非她是当事人，她都要相信肖潇的一番揣测了。
只可惜，她不是杀人凶手。
秦涟红唇微掀，冷冷一笑：“不愧是金牌律师，如果这是法庭，可能我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只不过，我坚信我自己不是凶手。”
秦涟说完，看向对面一直没说话的程旭，开口问道：“程队长，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程旭收了脸上的表情，没有回答秦涟的话，而是顺着肖潇的话开口。
“从一开始透露项链行踪的人就是你，肖潇的话，不无道理，毕竟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与这两桩命案无关。”
“如果我是图财，我为什么要用一条项链来做文章？我一个女人，能杀了两个男人？”秦涟伸手，她皓白的手腕上，翡翠镯子叮咚响着。
“而且，如果真的是我杀的人，两个大男人挣扎起来，这个手镯应该早就碎了吧？你们大可以去调查我最近有没有买过这个手镯，就知道我有没有杀人了，或者，你们查一下案发时我在哪里，不就清楚了？”
“调查肯定是会调查。”
小安合上电脑，语气凝重：“我们说的，的确都是猜测，所以才需要秦总监你的知无不言。”
程旭见小安按下电脑，眼里掠过一抹沉思，最后一次问道：“秦涟，你真的确认嘉禾集团，没有做过任何违法违纪的事情吗？如果你现在说出来，那是提供线索，如果被我们查出来，性质就是你和秦天共同犯罪。”
“没有。”
秦涟说完，拿着包起身：“看样子是问完了，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直到走到办公室门口，秦涟才回头，脸上褪去了客气的笑容，是数不尽的寒意。
“祝你们早日破案，还我一个公道。”
“借你吉言。”肖潇同样笑了。
从办公室出去，秦涟伸手按着电梯，等待间，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a市本地电话。
电梯已经到了，秦涟走进去，公式化的开口：“你好，嘉禾集团秦涟，请问你是？”
“秦总监，我是饶俊毅，找个时间，我们聊聊。”
听到饶俊毅三个字，秦涟移开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而后又贴回耳边，声音冷漠：“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她挂断电话，踩着高跟鞋，走出电梯。
程旭在窗边，看着秦涟上了车，才回头问：“查到什么了？”
刚刚小安突然说话，程旭就听出来了，小安查到了什么。
只不过，不能同秦涟透露。
听见程旭的话，小安打开电话，开口道：“程队，潇潇姐，你们过来过，秦天和饶俊毅两个人是大学同学，而秦天和洪舒寒曾经同时欠过赌债，在一家地下赌场，不过……后面这个消息，是有人曝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