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带回去，尸检结束后，直接给我报告。”
程旭觉得头有些疼，就像是一根针，在他的大脑里来回穿过，不仅疼痛难忍，而且不容忽视。
想起刚刚听到的，苏娜娜点了点头道：“好。”
苏娜娜收拾东西，一边安排人抬尸体下楼。
程旭站在门口，刚准备出去看看肖潇，小安就进来了。
“程队，秦天的尸检报告，费老师让我带过来了，还有就是秦天的药检报告，重点我已经圈出来了。”
把几份报告一起交给程旭，小安见程旭没有打开报告，又开口道：“来之前我已经和酒店方了解过了，死者洪舒寒，男，45岁，洪氏集团董事长，这家酒店，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
“洪舒寒。”
程旭越过几张报告，直接看最后一页纸。
把内容看完后，他问道：“都是大公司的董事长，洪氏集团和嘉禾集团应该有业务上面的来往吧？”
“这还真没有。”小安摇了摇头：“嘉禾集团的主要方向是在房地产，洪氏集团却不是，洪舒寒投了十几家娱乐场所和高尔夫球场，唯一一个没涉及的，就是房地产。”
小安默了一下，而后又道：“对了，程队，你看一下我查到的这个东西。”
小安解锁手机，而后递给了程旭。
上面是一张机票的截图，程旭看了一眼，低头道：“先回去。”
“要不要去核实一下他有没有上机？”
“不用，这张机票，已经足够了，不管他是否登机，他都是怀疑对象。”
程旭把报告收起来，临出门那刻，他停了一下，问道：“肖潇还在吗？”
“我刚看她在打电话，程队，你们俩咋了？”
小安想起自己打的电话，有些心虚。
毕竟肖潇是她叫来的，想着能劝程旭休息一下，现在好了，两个人一个里面一个外面，显然就是又吵了一架。
作为始作俑者，小安不敢去问肖潇，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一下程旭。
程旭默了一刻，而后道：“没什么，先回去吧，让洪舒寒的妻子和秘书来一趟，还有秦涟。”
“行。”小安应下，出门就开始打电话。
程旭从酒店房间出去，肖潇电话已经打完了，正站在走廊里。
和从前一样，笑容温婉恬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程旭踌躇了一下，终是走上去破冰开口：“我和小安马上回市局，你准备去哪？”
程旭没说律师所，毕竟肖潇已经离职了，更何况两个人吵起来也是因为肖潇辞职的事。
如果再提，肖潇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它总是一根横在心里，让人不舒服的刺。
肖潇看着程旭，思忖道：“我也去市局。”
“那就一起走吧。”小安冒了出来，一边挂电话一边说着公事：“洪舒寒的妻子已经到了，还有酒店的服务员，他秘书可能要迟一会，秦涟已经联系上了，马上过去，事不宜迟，我们也赶紧走吧。”
小安双手合十，心里一个劲的祈祷。
回到市局就好了。
按程旭和肖潇的性格，在市局只会谈公事，不会计较个人恩怨。
而且，以她的观察，只要今天过去了，明天两个人的争执就会自动清零，那时候就是真正的天下太平。
“好。”
肖潇点头，没看程旭，而是自己去按电梯。
程旭默了一刻，跟上去。
——
经过一个一个晚上的休整，市局仿佛已经回到了全力奋战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
程旭几个人直接去了办公室，秦涟一早就在里面等着，见程旭回来，她立刻起身问道：“我听说洪氏集团洪舒寒也出事了，饶俊毅那里，有什么情况吗？”
“我们的人还在盯着，目前没有什么情况。”
程旭在办公椅上坐下，肖潇和小安也坐在了办公桌旁边。
见几个人都坐好了，秦涟方才忐忑的问：“那今天找我来是……”
“秦总监你不用紧张，我们今天就是正常的走一个问讯的流程，虽然说案件没有公布，但查案该走的步骤，还是要走一遍的。”
小安打开笔记本和录音笔，一一放在桌子上。
秦天被害，虽然没有像媒体披露，但是在专案组内部，还是报备过，所有的资料在问讯之前，小安也是过了一遍。
秦涟点了点头：“我理解。”
“你父亲生前，有没有什么仇家？”
程旭问着第一个问题。
“没有，我爸性格脾气都很好，业内没有结仇，对亲戚也很是慷慨，如果说与别人，那就更没有了。他的生活基本上都是两点一线，公司和家里。”
“那你觉得，你爸爸和洪氏集团董事长洪舒寒有私交吗？”
程旭拿着笔，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
“据我所知，并没有。”
秦涟垂眸，思忖了一刻，又开口道：“我一直在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爸爸把项链送给了饶俊毅，饶俊毅转手，又送给了洪舒寒？”
程旭忽然笑了，他没有继续和秦涟说话，而是看着肖潇道：“肖潇，你觉得这可能吗？”
“如果说，项链是真的，以饶俊毅的性格，他应该不会送出去，而且，以饶俊毅和洪舒寒之间的身份，送礼的，应该是洪舒寒才是。”
这些关系之间，不可能会本末倒置。
秦涟微愣，想要反驳肖潇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程旭再一次开口。
“我已经得到了十分确切消息，凶手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就是真正的sun项链，由此我们可以断定，项链就是在洪舒寒的手里，可是为什么原本应该在饶俊毅手里的项链变成了假的，而真的却在洪舒寒手里？”
程旭看着秦涟的眼睛。
t字母为什么杀人，这件事还是很明朗的，唯一不明朗的，是为什么受害者本来应该是饶俊毅，最后却变成了洪舒寒。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至今秦涟都没有透露，那就是秦天是如何获得这条项链的。
八年前，sun项链在博物馆出现，而后被他带走，给了蓝可心，蓝可心在带线出任务的时候，sun项链都是带在身上的。
819缉毒案结束后，作为毒枭头子，蓝可心神秘失踪，在收缴的东西上，程旭并没有发现sun项链。
为什么这条项链，会出现在秦天的手里，而秦天有了这条项链，还要千里飞去m洲，确认项链的真假。
秦涟移开视线，避免和程旭的目光相对，而后她道：“这些我并不清楚，一开始我也只是觉得我爸爸可能是把项链送出去了，至于究竟给了谁，我并不知情。”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秦涟又道：“其实，也有可能我爸爸手里的项链就是假的，他给饶俊毅的项链也是假的，只有洪舒寒手里的项链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