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迷心望着肖潇。
“这是程旭一直吃的药，我查过，是维生素，但奇怪的，是开药的人，是你。”
肖潇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透明袋子。
“听说有一种你酷爱这种心理疗法，就是说，来访者其实没有生病，但是为了他们能有心理安慰，你会选择开一些维生素，从而制造一种能够改善的假象，夏老师，我应该没说错吧？”
肖潇看着夏迷心。
她笑着，眼神却又不达眼底，外泄出一阵阵的寒光。
“怪不得今天换了一辆车，原来是不想让程队知道。”
夏迷心了然，她拿着玻璃杯起身，高跟鞋因为走动哒哒的响着。
夏迷心停在钟摆前，她定定的看了一眼，回头问肖潇：“你想问什么？”
“程旭为什么要进行心理治疗？”
“一般来说，对于有过卧底潜伏经历，亦或者经历过重大刑事案件的公安人员，公安内部都要对其进行心理评估，以判断他是否能胜任眼前的工作。”
夏迷心顿了顿，又开口道：“程旭来过两次，一次是补充当初卧底行动的经历，一次是因为他父母惨死。”
“这就是他来找我的原因，我们综合对他进行了评估，他的身体素质良好，心理成熟，足以胜任他目前的工作，至于这个药，你也看到了，就是普通的维生素，程队也知道。”
“可他不是一直在m洲留学吗？为什么会是卧底？”肖潇轻喃着。
她认识程旭的时候，程旭已经二十岁了，而后的几年，程旭寸步不离，也就是说，卧底的经历，是程旭二十岁之前？
程旭去m洲的目的，不是为了留学，而是卧底。
“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范围，我并不清楚。”
“那半年前，他有找过你吗？”
肖潇看着夏迷心。
她脸上虽然还是一片平静，可落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握紧了。
半年前，就是程旭和她说分手的时间。
她一定要弄清楚，是什么原因。
“找过，但是这个原因很抱歉，属于保密条款，我并不能告诉你。”
夏迷心看着面前的水杯，抬了抬手：“喝口水吧，今天下午时间还长。”
“谢谢。”肖潇没有接水。
该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肖潇起身。
“今天麻烦夏老师了，改天我再过来，谢谢。”
“职责所在，不用客气。”夏迷心看着桌面上的那杯水，在肖潇临出门的那刻，她忽然开口道：“你应该相信，程旭是为了保护你。”
“我知道。”肖潇略微颔首，拉开门出去。
“但愿你是真的知道。”夏迷心走在窗边看着肖潇驱车离开，过了一会，她才坐回去。
把水杯里的水倒掉，又把杯子扔掉，耳边也响起了许少东的声音。
“她怎么样？”
“xena的记忆出现了混乱的情况，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实发生过的，什么是没有发生过的，这样下去，她很危险。”
夏迷心靠着桌子，从衣服里翻出一包烟，点燃一根夹在了指尖。
“而且，她是为程旭来的，在她心里，程旭才是第一位，所以……”
“我没想过拆散他们，程旭有能力保护好她。”许少东打断夏迷心的话。
他的声音在整个咨询室里飘动，夏迷心笑了声：“希望真是如此。”
“她有没有问过你今天去墓地的事？”
许少东看着电脑，上面是程旭和肖潇进墓地的视频。
他眼里一点点聚焦，又一点点的散开：“程旭开始怀疑我们了。”
“他查不到你的身份。”
指尖的烟还在寥寥燃着，前端是猩红的一片。
夏迷心语气淡漠：“更何况，查到了又能如何？”
“的确如此。”许少东扶了扶金边眼镜，过了会他道：“应该是药效快没了，你找个机会重新用药吧。”
“许少东，你想好了吗？”
夏迷心吐了一口烟圈，笑意凉薄：“当年你说你看着她就好，而现在，你一步步走到她身边，她记忆松动，极有可能与你的出现有关系，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要玩完。”
“如果不是想好了，我怎么会对她用药？”许少东反问。
“你抽个时间把药送来吧，我和她约了周一上午十点。”
夏迷心说完，顿了一下又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好。”许少东点头，他扶了扶眼镜，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改天我去看你。”
——
“我们定位了任霄贤的手机，手机被遗弃在苏海，丢手机的地方在跨江大桥上，我们已经拿到了监控，技侦现在正在研究。”
刘思明拿着报告，第一个开口道：“而后，我们调取了任霄贤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他的手机上一片正常，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可疑的现象。”
“但是，任霄贤经常白天离开家，夜间才回，他的手机上，却没有一条消费记录，我怀疑，任霄贤可能有两个手机，而另外一个手机号码的注册人，不是他。”
等刘思明说完，许少东看着电脑屏幕，镜片后面，他眼里冷若寒霜：“因此，我查了任霄贤最近几个月的消费记录，多数集中在几个高档的商场，还有一家五星级酒店。”
许少东起身，重新换上一张照片：“在七月份，这个人曾和任霄贤频繁去酒店，而监控里，都是任霄贤付的钱，而任霄贤手机支付软件却没有相关的记录，更奇怪的是，在七月中旬两个人在酒店里最后一次幽会，第二天，何敏就持着监控去报警。”
许少东拿着笔，笔尖对着照片上的女生，声音越发的冷淡：“这个人，应该就是诱发那一场争执的原因。”
“小安，马上在内网查一下这个人。”
程旭摩挲着指尖，说完又道：“刘思明你查一下这个人有没有注册过多余的手机号。”
还是花店的名片。
刘思明拿过，拍照后打了个电话，又坐了回来。
与此同时，小安开口道：“这个人叫韩朵，女，大四，目前在一家外贸企业实习。”
“她学习很好，只是家境不行，父母都是农民工，但……”小安往下划着，看见韩朵照片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程旭道：“这个韩朵有问题。”
一个人的家境是改变不了的，韩朵父母都是农民工，工资不高，韩朵上大学的钱都是贷款，可就在一年前，韩朵还清了所有的助学贷款，不仅如此，资料上显示，她在今年还购入了一套房，首付大约120万。
“我们抓人吗？”老孙摩拳擦掌。
“马上带回来，对了，晏轻是不是还跟着何敏？”
程旭问小安。
小安点头道：“她在，本来我们一起，但她说局里开会，让我回来等会再去。”
“发一张照片给晏轻，让她找个机会见何敏，问问何敏认不认识这个人。”
程旭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