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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提着照片，又仔细对比了一下面前的女生，连看几眼后，他率先开口问道：“任霄贤和你是什么关系？”
“任霄贤？”韩朵耳朵一动，目光从她精致的指甲上挪开，而后到了老孙脸上。
她看着老孙，开口道：“就昨天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何敏的老公？我不认识，你问我也是白问。”
见韩朵这样，老孙拿着照片指给韩朵看：“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么多出入商场和酒店的照片，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旁边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
见照片出来，韩朵脸上神色变了变，几秒后，她开口道：“认识是认识，但是不熟。”
“你俩这……”老孙指着桌子上的照片，蓦然笑了：“你告诉我你不熟？任霄贤因为你和何敏打架，都闹到公安局了，你说不熟，你有没有良心啊？”
“呵，为了我打架？警官，你说错了吧？说难听点我就是一个小三，任霄贤肯为我打架？还得罪他老婆，开什么玩笑？”韩朵轻嗤。
“更何况，任霄贤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人，凭什么说是为了我？这脏帽子我可不戴，任霄贤的死也跟我没有关系。”
韩朵抠着指甲上的亮片，轻描淡写的开口：“有时间查我，还不如去查一下何敏，那个女人道貌岸然的很。”
“我们能调查你，自然也能调查别人，你说的不错，任霄贤的确有不少女人，可是，为其一掷千金的，只有你，韩朵，任霄贤可能有很多女人，但他最在意的人是你，为什么？”
后面进来的程旭突然开口。
因为这突然的出声，韩朵不禁看了过去。
整个审讯室都格外明亮，唯独男人那边有些暗淡，她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毫无疑问，她看了一眼，视线就挪不开了。
男人一身简单的黑体恤，露出了精壮的小臂，有明显的力量感，却又不像健身房里那些肌肉男让人觉得粗犷。
高高瘦瘦的，脸上噙着一抹笑，神色却是冷的，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感，身上的每一处神色都散发着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韩朵，这里是审讯室。”老孙见状，敲了敲桌子，示意韩朵回神。
“不好意思，我忘了。”韩朵收回目光，继续看着老孙。
“因为我漂亮。”
韩朵蓦然笑了，笑完了她道：“你们不知道吧，何敏家暴任霄贤，一个男的被女人家暴，谁不会心理扭曲？所以任霄贤格外喜欢听话的，我需要钱，享受着几千块的化妆品和香水，上千的衣服上万的包，自然会奉承他，所以他对我好，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把话说的这么文艺的。”老孙冷笑了一声。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已经好好交代了。”韩朵低头，继续抠着指甲上的亮片。
老孙看着韩朵，问了最后一个问题：“8月9号，你在哪里？”
“让我想想，8月9号是工作日，我一直都在上班。”韩朵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苦思冥想，过了会，她道：“不仅是9号，从8号开始，我就在公司加班，一直到10号，公司的同事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
从审讯室出来，老孙隔着玻璃看着女警把韩朵送走，回头问道：“程队，这个韩朵有问题，开始拒不承认，后面又认得那么干脆，就像是演得一样，而且我严重怀疑她的不在场证据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哪个女的会这么干脆的承认自己当小三？”宋姝在旁边一起开口。
程旭没有接两个人的话，而是问道：“许少东那边有发现吗？”
“许老师说，他已经把红玫瑰大厦附近监控看完了，除了红玫瑰公司和外面的探头，没有拍到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先不管，有没有其他发现？”
“这个不管的话，那就只有最后一个了，任霄贤失踪的时间确定是8月9号。”
宋姝话里有些无力，这个结果，其实早上就知道了，但她还是心存侥幸，觉得时间不对，这样何敏就没有不在场证据。
可现在，是完完全全把何敏摘出去了。
因为9号遇害，和法医的鉴定报告结果是吻合的，而何敏在9号，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老孙挠头道：“难道真的像肖潇说的那样，何敏是买凶杀人？”
“不清楚，市区所有的道路监控，许老师都过了一遍，最后一个探头拍到任霄贤的车在一个案发现场附近，后来连车带人都不见了，他也查了何敏的通讯记录，没有找到类似于买凶杀人的东西。”
“何敏不会买凶杀人的。”程旭否定了宋姝的话。
“何敏是一个成功女性，她睿智冷静，即使被任霄贤的头颅吓晕了，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把这件事的利益最大化，如果买凶，那就相当于给了别人勒索的方式，要么是她亲自动手，要么，凶手就不是她。”
程旭一开始没有这个推断，但在病房里见过何敏以后，他才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之所以没在早会上否定肖潇，是因为何敏如果真的杀人，那她一个人做不到这里精密的布置，比起买凶杀人，何敏的心态，可能更偏向于共同犯罪。
一条船上的蚂蚱，是不用担心被威胁的。
“说起这个，程队，何敏的律师在审讯的时候来过一趟，我接待的，称何敏受到了惊吓，希望……”
宋姝的话没说完。
有时候律师是警察的帮手，有时候，律师也阻碍着警察报案，就比如这个黄律师。
他维护何敏的权利，专业的令人发指。
“何敏不配合也没关系，宋姝，你去韩朵公司核对一下她的证词，还有，去m洲的人员名单，尽快整理给我。”
“m洲的名单我已经再问航空公司了，等资料传来，马上就可以整理。”宋姝道。
“行。”程旭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而后道：“连局的搜查令批下来了，老孙，你去换小安。”
“什么？程队你跟我开玩笑吧？我要跟晏轻去蹲何敏？”
老孙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
“她是省厅来的专家，你多和她接触接触，学学经验。”
程旭拍了拍老孙的肩膀，又开口道：“而且，t字母这么明目张胆的送东西，说明他们可能也盯上了何敏，晏轻到底是一个女人，有些地方，她不如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老孙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一样。
他立刻道：“我立刻就去。”
等走远了，老孙才从“程旭认为他比晏轻强”的心态里回神。
一回头，程旭人早就没了。
老孙骂了一句，到底还是认命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