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弄清楚？
他只对那么女人的弱点感兴趣，对她的情事可是半毛钱的兴致都没有。
可显然，沈寒初并不打算给他解答这个问题。
沈寒初上车时，同执行完任务的白晓旭打了个照面。
“沈总——”
沈寒初顿下上车的动作，“白警官若是不介意，可以跟他一样叫我寒哥。”
白晓旭看着他数秒钟，“你调查过我……他呢，知道了？”
沈寒初：“他现在还不知道。”
白晓旭：“那就别告诉他。”
沈寒初眸色深深的打量她数秒钟，关上车门前说了句：“他的出身便决定了他得到女人的垂青轻而易举，陈阿姨是个理性聪颖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她的儿媳妇，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知道率先得到陈母的另眼相待。
白晓旭：“久别重逢是蓄谋已久，寒哥应该比我清楚。”
沈寒初极少对江烟意外的女人产生情绪上的波动，此刻却难得的笑了笑：“说的是。”
一声“寒哥”，已经明确了她的志在必得。
陈东阳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沈寒初就已经走了，白晓旭还站在原处，正在打电话，回头之时，四目相对。
陈东阳被她搞了几次扫黄，现在看到她就浑身不舒坦，此时眼睛一转，笑着就走了过来：“白警官下班了吧，有朋友组了个局，一起……喝个酒？”
白晓旭：“我酒量不好。”
要的就是你酒量不好！
陈东阳笑眯眯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亲昵非常：“这有什么的，有我在，还能让人灌醉你么。”
白晓旭微微侧眸，将他不怀好意的笑都看在眼底。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差。
就差把要算计她直接写在脸上。
陈东阳对上她清冷的眼睛有些心虚：“怎，怎么不愿意啊？”
白晓旭：“可以。”
陈东阳笑开了花，一上车就给狐朋狗友发信息，今个儿务必要把她灌得不知道东西南北，等她喝醉了，他就不信自己套不出话来！
——
沈寒初直接去了公司，自打爆出丑闻，华策的市值一路下跌，如今更是有传言说他曾经在国外做过男公关。
丑闻不断叠加，网民对他的关注俨然堪比娱乐明星。
公司内的员工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小心谨慎的工作，生怕行差踏错触到沈总裁的霉头。
再同晏之润见面是在一个酒宴上。
如今圈子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你死我活的矛盾，两人刚一碰面就吸引了半数的目光聚拢过来。
“寒初哥哥。”
江烟的手再自然不过的挽住了沈寒初的胳膊。
女的漂亮，男的俊美，天作之合大概如是。
可这一幕若在晏之润的眼中，却仿佛是扎入心尖上的一根刺。
“小烟。”他喊了一声。
江烟落在他脸上的视线除了冰冷再也找不到其他更为准确的形容词。
晏之润递给她，她最爱吃的糕点，江烟却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
晏之润：“这是你最爱吃的。”
江烟面无表情的回他：“从这一刻起不是了。”
晏之润听着她的话，温和的笑了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么多年，多少人都变得面目全非了，大小姐还是当年的那个大小姐。
江烟不想要跟他交流什么过往，被篡改的记忆，让她有些时候根本分不清楚回忆里的真假。
“我去那边。”她对沈寒初说道。
沈寒初捏了捏她的手指：“别走远。”
她在他的目之所及他才会觉得心安。
江烟点头。
晏之润的视线追踪着她的方向，下一秒却被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遮挡，是沈寒初。
晏之润眯了眯眼睛：“沈总这个时候还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酒宴，这份镇定真是让人敬佩。”
沈寒初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杀人犯都能堂而皇之，我为何不能？”
晏之润嘲弄的唇角扯动，“一个出来卖的，你配跟我比？我这里有点有趣的东西，请沈总观赏一下——”
他打了个响指，现场的大屏上便开始上演了一出极度香艳的画面，昏暗的场地，缱绻迷离的音乐。
处于声色里的男男女女，纠缠、堕落。
上流圈子的，对于这样香艳的画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但——
倘若是画面之中的男人是一向肃穆的沈总裁，那就是另当别论。
“不想这传闻竟然是真的——”
“沈寒初，竟然真的是沈寒初……”
“早年听闻这位沈总年纪轻轻白手起家，还在感慨这份能力和魄力，原来……”
“……”
嘲弄、议论、所有人都在看这场笑话。
杨秘书见状不对，连忙去找了后台想要将屏幕关闭。
“沈总当真是……能屈能伸，应付这么多女人想必很费精力吧？”晏之润微笑着冲他举杯。
沈寒初眸色深深的捏着酒杯。
“啊！”
“砰——”
伴随着现场的一阵惊呼声，所有人都看到，一袭星空裙本该优雅至极的江小姐，拖着一把椅子，重重砸在大屏幕上。
顷刻之间，大屏就碎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接着，玻璃应声而碎。
“假的。”
江烟随手丢开椅子，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这种无聊的视频，现在放到网上都没有几个人感兴趣，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脑的人物，想必……更加没兴趣。”
还在交涉的杨秘书被江大小姐一句“有头有脑”说的一愣，这话说的真是……
符合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
众人显然也是被她一番操作给弄得忘记了反应，一时之间场内寂静非常。
沈寒初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深深的看着台上的女人，长腿迈上前，冲她伸出了手。
她像是坠落的星辰，跌落在他的怀中。
四方城最骄傲艳丽的玫瑰，带着明丽细腻的香，被他抱在怀中。
周遭的喧闹和议论再多，他们彼此的眼中却只有彼此。
不远处的晏之润看着登对的两人，脸上的笑容还在保持着，却……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碎裂的玻璃扎入掌心，是指看到都会觉得疼痛的程度，可他却像是没有人类的痛觉。
小烟，什么时候，你的感情能分给我，哪怕半分？
不会，只要他活着，你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