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脚步声一点点的从身后来到他的面前。
她发丝湿漉漉,带着凌乱的美感,由于刚刚从浴室出来,周身还带着水汽,像是从海底游上岸的美人鱼。
“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她抬眸,“你出轨过?外面养了其他女人?”
沈寒初:“只有你。”
江烟“哦”的拖长了尾音,眼尾是微微上扬:“那——”
沈寒初握着药瓶的手微微张开……
“不吃就不吃吧。”她说。
沈寒初陡然一凛,一瞬之间的瞳孔紧缩,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怔然的看向她:“什,什么?”
江烟眨眨眼睛:“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回忆她想要,却也不舍得破坏如今的生活。
她现在很幸福。
一瞬之间的如释重负,一刹那的喜悦漫上心头,沈寒初紧紧的搂着她,声音有些发颤:“真的,不吃了?”
江大小姐:“听沈总的。”
沈寒初笑出声,“好。”
他说:“就听我这一次,日后,都听你的。”
江烟闻言,却是微微推开他,“真的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沈寒初纵容着点头。
江烟挑眉:“包括在……嗯?”
短暂的停顿数秒钟。
“除了你喊停的时候。”
江烟瞪了他一眼,“你还说什么都听我的。”
沈寒初抬手,把人抱到床上,压了上去,“也会听。”
江烟:“我现在就……唔……”
沈寒初:“烟烟,现在都是要包售后的……”
夜色很长很长。
很长。
不止夜色,不止他。
——
“寒哥。”
温辰良朝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缓步走去,低低喊了声。
沈总裁没有应声,一旁的杨秘书则递给了温辰良一个小小的米色纸袋。
米色袋子里,一瓶不知道名的药瓶静静的躺放着,里面的药片一颗未少。
温辰良拿着那瓶药,“寒哥,她有选择恢复记忆的权利。”
站在窗前的男人徐徐转过身,眸色深黑,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她选择……我”
温辰良僵在原处,“什么?”
沈寒初却并没有要跟他细致解释什么的意思:“东西拿走……温老二,跟晏之润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你要是还有脑子,就离他远一点。”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寒哥。”温辰良握着那药瓶,忽的笑了声。
沈寒初眸色深深。
温辰良抬手将那药瓶丢入垃圾桶,深吸一口气,不在意的笑了笑:“寒哥,你知道,我这辈子很少在意什么,也没有什么人值得我嫉妒,可我却无比希望,你当年没有救过我,也不曾出现在江烟面前。”
以至于无论是多年前,还是多年后,他都进退两难的像是个笑话。
争取不是,不争取又不甘愿就这样错过一辈子。
可到底,命运还是站在了沈寒初这边,就算江烟已经喜欢上了他,也能再次被拽回到沈寒初身边。
阴差阳错之时,他温辰良都不是被命运眷顾的对象。
她那么短暂的喜欢,竟像是黄粱一梦的不真切。
“我的爱,不曾比你少一分。”
离开前,温辰良侧眸说了句:“只是,运气不好。”
走廊。
“温老二。”
擦肩而过之时,陈东阳到底是没有忍住,喊了他一声。
温辰良脚步微顿,“有事?”
陈东阳挠了挠头:“真回不去了吗?……这么多年我们不是一直很好吗,我们还跟……”
“你爱上过一个女人吗?”温辰良问他。
陈东阳:“什,什么?”
温辰良:“我爱上了,很多年。寒哥放不下,我也是。”
陈东阳抓耳挠腮,“我给你找个差不多的送过去整容,保准能以假乱……哎,你他妈别走啊,你考虑一下,多整几次,肯定是能以假乱真,你……”
“艹,老子话还没有说完呢,女人么,不就那样,这他妈到底是在搞什么,真是让人头大,成天看着你们要死要活的,老子是多想不开才会去碰感情——”
陈东阳边走,边骂骂咧咧的念念有词,“哪个不长眼的撞……又是你,呦,白警官这是有准备在哪儿扫黄?”
正在执行任务的白晓旭瞥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清冷至极的背影。
陈东阳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方才是……碰到了她的胸口?
倒是——
“艹,你他妈太久没碰女人,疯魔了。”
这种没有半点情趣的女人,白送上门他都不要。
“寒哥,有个好消息,艾博士联系上了,明天回国,这是航班信息。”陈东阳迈腿进去,说道。
沈寒初:“王婶的情况怎么样?”
陈东阳:“病例已经发给艾博士看过了,有一定恢复的把握。”
沈寒初站在吧台前,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做的不错。”
陈东阳憨笑两声,“那……我上次说的事情?”
沈寒初:“白警官不错。”
陈东阳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寒哥你别耍赖啊,说好的我联系上艾博士治疗王婶,让她能出庭作证之人晏之润,你就给我找到白晓旭的把柄,帮我摆脱她。”
沈寒初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开口:“白晓旭的简历里未曾有过一步踏错,如今也是警方的主要培养对象,加上本身优越的家境,将来对会有很大的帮助。”
陈东阳:“老子不用个女人当助力,我跟她不合,这娘们邪门的很,处处压老子一头,我找女人是快活的,不是请个祖宗。”
沈寒初微微抿了口红酒:“她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一直记在心上。”
陈东阳顿时来了精神,“我就说这女人心思不简单,妈的,有心上人还跟我妈掺和,要嫁给我,这不是诚心要给老子戴绿帽子,那奸夫是谁?老子明天就给他带到白晓旭面前,看她还跟老子嚣张!”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呵呵,可算是逮到这娘们的弱点了。
然后——
“这事儿,需要你自己去弄清楚。”
陈东阳的脸色顿时垮下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