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伟强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亚军和奕然两个人在外面等着。
等他从看守所出来,亚军就冲上去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来了一拳。亚军本以为奕然会拦着他,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拦着亚军,只是默默地看着亚军和闫伟强缠打在一起。
“你他妈有病吧?”
闫伟强刚出看守所的门就被人打了一拳,他有点儿蒙圈,眼前冒着金星,忍不住骂了起来。
“你他妈才有病,你的病是犯贱!”
亚军又冲上去,照着闫伟强的脸上一拳,但这次他有所防备,没有打在脸上。
“兄弟,你是谁呀?你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打我?”
闫伟强躲开了亚军伸过来的拳头,然后朝后退了两步说道,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儿莫名其妙。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现在苗苗怀着孕,你却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儿,你他妈还算个人吗?你他妈还有资格当好一个父亲吗?”
亚军上一拳没有打到,看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他又想起苗苗一个人怀着孕的艰难,他气得牙痒痒,拳头又一次越握越紧。
“我知道了,你是张亚军是吧?怎么着?你他妈的想为苗苗出头?”
“是我。我肯定是为了苗苗而出头,要是因为你这个人渣,我恨不得你他妈把牢底坐穿呢!”
“你他妈把我老婆睡了,你现在在这边给我装什么正人君子?”
闫伟强一脸无奈,愤怒地冲着亚军喊道。
“你这个人渣,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苗苗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像你说得那么龌龊?”
亚军听到闫伟强对他和苗苗的污蔑,他开始怒不可遏,朝着他吼道。
“你他妈少给我装!虽说我们结婚了,但你知道结婚当晚,我连她的身子都没碰到吗?这他妈还叫结婚吗?要不是我他妈在后来强迫她来那么一次,说不定我就一直是在替别人养婆娘呢。你他妈知道吗?”
说完,闫伟强像个委屈的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根本没管周围人的眼光,更没管他和亚军还在吵架。
“这难道就是你去嫖娼的理由吗?难道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好好疼爱她,然后获得她的认可吗?现在她都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却还在这边污蔑她,难道你这就是要得到她的理由吗?”
亚军没理会坐在地上的闫伟强,而是站在他面前继续讲述着他的道理,真心希望他能从心底改邪归正,好好对苗苗,好好对即将出生的孩子。
“张亚军,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她心里一直都是你,你知道吗?她连做梦喊的都是你的名字。难道我真的不应该怀疑,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你放屁,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我和苗苗是清白的。”
话一说完,亚军便牵着奕然的手,离开了看守所,连头都没回。
离开了看守所后,奕然把亚军的手握得很紧,但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奕然说累了,两个人才牵手走进了最近的咖啡店。
落座后,点单卡上写着《卡萨布兰卡》里最负盛名的那句话。
“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酒馆,而她却独独走进了我这间。”
亚军见这句话十分浪漫,便声情并茂地念给了奕然听。奕然就像结婚当晚一样,深情款款地看着眼前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奕然,谢谢你。”
亚军深情款款地回应着奕然的明眸深情。
“夫妻之间说多了谢,会使得两个人都显得生分哦!”
“奕然,就当是最后一次,请你接受我的感谢。因为不止是我,还因为苗苗。”
“我和我的男人同进退,那是做妻子的本分。至于苗苗,我相信只要是一个有良心且有能力的人,都会伸出援手的。但,对于闫伟强那种人,我相信他有了这一次,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的,那才是苗苗真正的悲哀。”
奕然柔声地向亚军分享着自己的想法,这使得亚军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暖洋洋地洋溢在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里。
“奕然,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你就直接说呗。”
“其实,我也点过姑娘。但请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动作,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儿。”
亚军向奕然坦白了他和老徐去“魅力金樽”的事儿,但怕奕然误会,他又赶紧赘了一句类似于保证的话。
“因为工作?还是因为郁闷?”
奕然显得很镇定,并没有出现像亚军想的那种情况,悲观或者愤恨,抑或是暴躁。
“都不是,我只是想确定我是不是该步入婚姻。或者说,我更想确定是不是应该和你步入婚姻,然后度过余生。”
亚军没有一丝隐瞒,说出了他当时最真实的想法。他想,既然是要坦白这件事儿,就不能有任何的保留。
“答案就是我知道的那样?”
奕然看着亚军的眼睛,柔柔地、轻轻地笑着反问了亚军。
“对,答案就是我成了你的丈夫,你成了我的妻子。成了我最好的妻子。”
亚军突然有点感动,说着竟感动了自己,对面的奕然也随着眼泪掉了下来。
“那到底是什么下定了决心呢?”
奕然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动,接着好奇地问道。
“是你在身边时的踏实,是你不在身边时的想念,更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愿意畅享的未来,以及想要无时不刻地想要和你分享关于我的喜怒哀乐。你能明白吗?奕然。”
“我明白,我当然都明白。因为,我有着和你一样的感觉。你刚刚说的就是我一直在想、在做的事儿。”
彼时,两个人都哭成了泪人。以至于服务员在上咖啡时,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窗外看去,以掩饰两人当时幸福的尴尬。以至于两个人在玻璃中看到两个人情绪都有稍缓后,才转过来品了一口浓香醇厚的咖啡。八壹中文網
“亚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伴着咖啡店里的悠扬的音乐,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后,奕然又一次开了腔。
“什么?”
“你能不能带我回一趟老家?咱们结婚后我都还没有去过咱家。”
“怎么突然想去?”
“因为我想亲眼看看渭河,想和你在渭河边留下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悄悄话。”
“是啊,渭河偷听了太多的悄悄话,却唯独没有听过我们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等到夏天的时候,因为看过夏天的渭河,才懂什么是爱。”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一天,两个人坐在那间浪漫的咖啡馆里,聊了一下午,仿佛把过去没说的话统统说完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因为在他们后来的回忆中,虽然记不起聊了什么,但想起来总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