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昌慌张穿好衣服,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只感觉一腔怒火都在胸膛里积压着,感觉要炸开。
那晏昭是如何做到的?当真如此神通广大?
电话里只说了山匪头子都被杀了,其他人愿意“归顺”的话那就缴枪不杀,凡是反抗的人一律枪毙。
晏昭带着一千人去,带着一万五回来。
秦永昌冲到院子里,被寒风一吹,冷静了一些。
自己去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为晏昭祝贺?拍他马屁?承认自己不如他?
放屁!
他晏昭算什么东西!
越想越气,秦永昌直接带人驱车来到了桃花苑,蛮不讲理地踹开了门。
“哎呦喂,秦大帅来了,涣儿,去给大帅搬椅子去,大帅您坐,不知道今儿个您是想——?”
梁丘京听到那踹门声就惊觉事情不对劲,看到来人是秦永昌,更是脸色一白,四肢发寒,只好恭维着他,屋子里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
秦永昌今日抽了那“烟”,又被晏昭刺激,如今早就是不耐烦,一脚踹开了容涣搬来的凳子,危险的眸子盯在了凩澺的身上。
“今日本大爷就拿你来下火!”
秦永昌之前就看上了凩澺,原本想玩弄过后送给晏昭,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如今更是兽性大发,哪还想后果什么的?
凩澺见秦永昌狞笑看着自己,脸色一白,双手紧紧握着一旁的桌角,惊慌地如同那寒蝉一般,哑然失声。
秦永昌那充满贪欲的灼热的目光,那不是对艺术的欣赏,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像是饿狼在看羔羊,要将凩澺生吞活剥。
“大帅!大帅!您想听什么戏的话我立马派人安排。”
见事情要乱起来了,梁丘京慌忙想要拦下秦永昌,却被秦永昌身边的副官一脚踹开,摔倒在了那道具箱里,散作一团。
“班主!”
凩澺惊叫一声,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她的手上,她还来不及跑,也无处可逃,就被秦永昌的副官一把拽住了长发,薅着她朝着秦永昌而去。
凩澺吃痛“啊”了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仍是被拖着走,她想反抗,但她根本使不上力气,梁丘京想上前,但他年纪大了,刚刚摔得那一下就让他的腰疼痛不已,根本直不起身子,戏班子的其他人或是冷眼,或是瑟缩,或是愤怒,总之无一人上前帮忙。
他们不想惹火烧身,他们夙兴夜寐,勤学苦练,不能毁于一旦。
容涣手握长枪,枪尖竟如同利刃一般将凩澺的长发从尾端削断。
桃花苑只不过是一个戏班子,容涣还不想搭上全部人的性命。
“秦大帅,她若是哪里招惹了您,您尽管说,我让她给您唱一天一夜!还请您高抬贵手。”
容涣将长枪扔在一旁,蹲下将惊恐的凩澺从地上托了一下直起身子。
“哦?”
秦永昌眯眼,细细地打量着容涣。
“你就是晏昭赏过的那武生?”
闻言,容涣身子一僵,暗觉事情不妙。
“回大帅,的确有过……”
秦永昌本就在气头上,如今看见晏昭“赏识”的人怎么可能不气,竟是直接上前将容涣一脚踹开,容涣的胸膛上就多了军靴的印记。
秦永昌虽然因为抽大烟身体虚了很多,但容涣根本不敢反抗,只好扎扎实实挨了这一脚,只希望他能够消气。
与此同时,容涣口袋里那精致的盒子也被甩给了出来。
看到那今天见过一面的盒子,秦永昌也确信这人的确就是那武生,同时也想起了今日赵黎的无视和晏昭的轻蔑,更是怒火中烧。
使眼色让副官将那盒子拿来,秦永昌打开一看,发现竟是一对银镯子和顶好的伤药,不禁冷笑一声。
“镯子?晏昭那狗崽子把你当娘们了不成?”
镯子……
晏昭给的礼物。
容涣那脚虽挨得不重,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假装吃痛,希望能就此平息这件事。
嘲笑一番,秦永昌仍然不愿意放过凩澺,却是对容涣来了些兴趣。
“那狗崽子喜欢看你唱戏?”
秦永昌走过去一脚踹向了容涣的膝盖,容涣就这么跪了下去,愤恨的表情在秦永昌拿枪挑起他的下巴之后又恢复了恐惧的神色。
他不能反抗,否则今日桃花苑必定要见血。
不能鲁莽。
“长得倒是不错,那油盐不进的狗崽子莫不是看上你做小白脸了?怎么,那晏昭留着长发倒像个娘们,难道也想趴在男人身下?被一个戏子做?哈哈哈。”
秦永昌想起晏昭就来气,扬起拿枪的手,直接打了容涣一巴掌,冰冷的枪让脸颊疼得几乎麻木,喉咙一股腥甜,嘴角也缓缓渗出了一抹血迹,耳朵一阵一阵的轰鸣,唇色无华,周身簌簌发抖。
容涣晃了晃头,吐出一口血沫子,努力扯出一抹笑,看着凄凉又心酸:
“秦大帅您消消气,别因为小人气坏了您身子。”
若是自己挨一顿打就能让秦永昌离开,那也值了。
但今晚怒气十足的秦永昌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容涣的“软弱”反而更加让他想施暴。
你晏昭看中的武生?还不是让本大帅随意拿捏?
秦永昌抬起军靴,踩在了容涣头上,摩擦了几下,容涣就不得不脸贴住地面。
“说句晏昭是狗崽子,今儿个就放过你,只带那丫头片子走。”
似是想到了能够嘲讽晏昭的方法,秦永昌嘴角勾起,冷笑一声。
“秦大帅……小人怎敢辱骂晏少帅……”
容涣陡然听闻那话,惊得咬破了舌尖,血液从口中流出,滴到了地上。
“让你说你就说,废话那么多!”
“啪”的一声,秦永昌直接开枪,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子弹只是落在了容涣的身侧,弹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忽然开枪以及子弹的声音震得容涣头皮发麻。
“闭嘴!”
秦永昌一声令下,戏班子里的片刻喧闹也安静了下来。
“师兄!”
凩澺眼见着容涣身子颤了颤,更是面色苍白,就扑上前去抱住了秦永昌的腿,眼神变得绝望又无助,苍白的脸上是死灰之色。
这件事情本就因她而起,为何要害得容涣受伤?
“我愿意侍奉大帅,我愿意侍奉大帅!”
凩澺一句比一句声音尖锐,带着哭腔,头发已经凌乱不堪,但通红的眼眶配上她清丽的脸颊仍是美得楚楚动人。
她努力昂着头,扯出一抹笑容,尽力展示自己最美的样子。
这一招的确管用,但秦永昌也只是用粗糙的大手抚摸了一下凩澺柔嫩的皮肤,就将她甩到了副官那里。
他秦永昌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