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别耽误老子回家享受美人。”
秦永昌更加用力地踩着容涣的头颅,让容涣在耳鸣的同时眼前有些发黑,却是不愿意说出那句话。
“不说?那狗崽子给你什么好处了不成?再不说老子一枪毙了你!我倒要看看你的晏少帅会不会来救你!”
这戏子终究是下贱,就算自己真的杀了他又怎么样,那晏昭还会因为这件事与自己翻脸不成?
“大帅……我……我是狗……崽子,还请您消消气……”
容涣努力咬着牙,嘴巴嗫嚅说出这些话。
以前的桃花苑只是一个小戏班子,哪有现在的规模,容涣儿时就吃遍了苦头,如今受些羞辱算什么?
只不过,他终究是不愿意辱骂那等温柔的人。
没错,晏昭在他这里的定义是“温柔”。
他舍不得那种高贵的人被秦永昌说得这么下贱。
他自是说不出那种话来。
“小兔崽子敢耍我是吧!”
秦永昌怒极,拿起手边道具箱里的马鞭就狠狠地抽了上去,鞭子如雨点般落在了容涣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新伤覆盖着旧伤,撕心裂肺的疼痛压得容涣喘不过气来,眼前的画面更是逐渐变得模糊,却是不肯再求饶。
他摸爬滚打二十余年,宁肯作践自己,不愿说晏昭一句。
他蜷缩着身子,依稀看着远处被秦永昌摔在地上的银镯子,却是笑了。
哪有送男子银镯子的啊……莫不成是真想与我成亲。
他隐约听得耳边只传来凩澺的哭喊声,梁丘京的求饶声和一些别人的哭声。
好丢人,还好他没看到,不然就看不上我了……
霸王啊,终究是低了头,弯了腰,丢了膝。
恍惚间,容涣似乎看到一抹白色身影闯了进来,但他还是彻底昏过去了。
晏昭原本在收缴那些山匪的收益,却忽然心悸。
要知道,如今晏昭只差斩断情丝就可飞升,不可能无缘无故心悸。
他闭上眼感受,只能隐约听到秦永昌似乎在骂他“狗崽子”。
晏昭:?
这正是称号【举案齐眉】的效果,只不过效果实在是太微弱了一些,只有容涣一直在心里呼唤他,晏昭才能感受到。
意识到是容涣那边出事了,晏昭想都没多想,直接瞬移来到桃花苑的门口,就看到里面乌泱泱站着一堆人,更是有凩澺沙哑的哭喊声。
“求求您,求求您,别打了,我愿意陪您!大帅,大帅!”
眼见着容涣气若悬丝,晏昭猛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墨染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那些失去的记忆全都回想了起来。
容涣!
容涣——
因为动怒,晏昭的无情道又碎了一些,他闪身来到秦永昌的身边,伸出手掐住了秦永昌的脖子,高高举了起来。
局势陡然发生变化,凩澺的哭喊声戛然而止,但因为情绪变化太过激烈,仍旧是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
秦永昌大惊,他只不过是眨了眨眼,为何晏昭就忽然出现了!
从哪冒出来的!
那些秦永昌的卫兵见状,也慌忙举起了枪对准了晏昭,但根本不敢开枪。
“容涣只许跪我一人,就凭你也配!”
晏昭冷声说道,手上愈发用力,秦永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发白,不停地翻白眼,像是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去。
“晏昭!”
秦永昌的副官拿着枪威胁晏昭道,刚刚晏昭忽然出现也是吓了他一跳。
“闭嘴!何时有你说话的份!”
晏昭看都没看他,脚尖挑起地上秦永昌的枪,一把握住,都没瞄准直接开枪,那副官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
没过多久,晏昭的手下就包围了整个桃花苑,大晚上的动静不小,引得不少人偷偷摸摸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诸华来到屋内,看到此时的晏昭,也是暗自心惊。
他还没见过晏昭这么生气的样子。
晏昭本想直接掐死他,就感受到身后的容涣拉了拉他的裤腿。
“晏……晏昭。”
晏昭心没来由地一软,就把秦永昌丢给了诸华,俯身抱起了容涣迈步向外走去。
“全都抓起来。”
晏昭临走前说道。
回到了轿车里,晏昭就赶忙从系统那处用一百修为兑换了丹药,喂容涣服下,昏迷的容涣眉头慢慢舒展开。
轿车里的空间并不大,容涣浑身都是血,自然也就弄脏了车里以及晏昭的衣服,洁癖的晏昭何时容忍过这些?此时却只是身子微微顿了顿,就使用法力为容涣止痛。
少年的身上旧伤混着新伤,晏昭只是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他一生顺遂,除了飞升的时候遇到了那天劫,何时受过苦。
晏昭冰凉的手指抚摸着那些伤口,伤口就快速愈合,却还是留下了疤痕。
这些疤痕,用些药还是能恢复的,但不好和容涣解释,也就留着了。
“嗯……”
晏昭闭着眼,似乎在想些什么,看着窗外,月影如昼,银辉遍地,又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
气温有些低了,晏昭将外套盖在了昏迷的容涣身上,才走了出去。
“晏昭你个狗崽子!你敢动我!我弄死你!”
晏昭这边来的人更多,轻而易举就把秦永昌的人全都逮捕了,就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秦永昌都被诸华捆着。
若换作同样是大帅的旁人,自然不敢这么做,但晏昭是何许人也?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
秦永昌暗地里亲日,克扣军饷的资料他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个个都是能让他脑袋掉下来的罪,更何况晏昭有着修为傍身,根本不怕秦永昌。
晏昭走近,原本在怒骂的秦永昌哑然失声,看着晏昭如同往常一般轻蔑的眼眸,却感觉寒意顿生,仿佛有条毒蛇缠绕着他的身体,要找准时机将他拆吃入腹。
晏昭不喜虐杀人,却是难得动了杀心。
“长官。”
诸华见晏昭一直盯着秦永昌,连忙上前提醒一句。
秦永昌可以死,但不能现在死。
“嗯,处理好。”
留下一句话给诸华,晏昭刚想走,凩澺就跑了出来,颤着身子沙哑说道:
“少帅!我师兄他是不是——”
刚刚容涣看起来的确像是死了,但有晏昭在,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不会让他死的。”
晏昭扫了一眼凩澺,就回到了轿车上,剩下的由诸华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