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前些日子我给你写的信上说的,你可看了?”
秦永昌也是等急了,这二人一直看什么戏啊!
秦永昌也怀疑晏昭此次就是来调查他,自然不会让晏昭得逞,既然坑不到晏昭的钱,那就坑他的人!
这里毕竟是南京,不是奉天!他晏昭在奉天再只手遮天,手也伸不到南京来!毕竟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晏昭带的兵也不多。
因此,他就叫晏昭一起联合去“剿匪”,那些土匪头子都收了他的好处,到时候瞄着晏昭的人打,自己的人再装装样子,晏昭怕是要颜面尽失,灰溜溜滚回奉天去。
南京的土匪数量庞大,和政府勾结,极其猖獗,害得百姓们民不聊生,虽然说着只谋财不害命,但谁会信他们没沾过点血?
“剿,为何不剿?”
晏昭力道不轻不重端起茶杯,茶叶缓缓浮上水面然后慢慢沉下去,轻抿一口,继而放下,眼神还是不离开戏台子上的容涣。
不得不说,扮上行头之后的容涣在戏台子上的“唱念做打”,似乎在发光一般,吸引着晏昭的眼球。
不愧是命定之人。
晏昭心想。
“那不知晏少帅要派多少人去剿?”
秦永昌试探道,眼睛微眯,透露出危险的光芒,心下也在暗骂晏昭不给他面子,居然一直盯着一个戏子看!
“一千。”
晏昭道。
秦永昌脸上的假笑僵硬了一瞬,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晏少帅说笑了,那土匪都有两万余人,占据了连绵不绝的龙虎山,哪是一千人就能够的。”
“就一千。”
听到晏昭回复,秦永昌猛地一拍桌子,面色恼怒,站起身子,眼神不善地看着晏昭。
“晏少帅在戏耍我不成?”
晏昭终是回过了身看他,森寒的眸子让秦永昌不寒而栗,竟是下意识露怯,坐了下去。
“你只需等着消息,今晚方可出成果。”
晏昭说完,继续转头看容涣。
秦永昌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晏昭的后背。
他都称他一声“晏少帅”!而这晏昭竟如此不给他面子!
晚上?
我倒要看看,你全军覆没了还能不能是这副冷静的表情!
中途秦永昌气不过,找了个理由就走了,想必也是去找那山匪头子去了。
这段时间他无论是暗示还是明示,都没从晏昭那抠出一丁点大洋来,反而听说他经常往这戏园子里送钱,再加上晏昭今日当着赵黎的面“羞辱”自己,让本就好面子的秦永昌恼火不已。
既然这晏昭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千?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一千的兵剿匪!到时候可别落个不顾手下死活的名声!
秦永昌走了,这个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大军阀,在赵家小姐赵黎和晏昭的眼里啥也不是,还不如戏台子上的凩澺和容涣。
天色有些黑了,晏昭和赵黎道别之后,就离开了桃花苑。
暂时没空去管容涣了,晏昭还要去查秦永昌的底细,虽然他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但能当一个军阀,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得了的。
秦永昌认定他不可能靠着一千兵力就剿匪,别说秦永昌了,随便换个人来,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但这些对于可以使用法术的晏昭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一千?
若不是怕过于骇人,晏昭都懒得用这一千的幌子,只想单枪匹马过去,一分钟解决掉,不过既然要考虑这个世界的背景,就用傀儡术操纵一下好了。
因为法术是为了完成支线任务,所以系统不会判定是胡乱使用法术。
天快黑了,晏昭就带着那些“傀儡士兵”去剿匪了。
……
桃花苑。
凩澺打开那手帕,里面正是一只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又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更显娇巧,几条流苏垂下,随着凩澺的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价值不菲。
凩澺小声惊呼,她已是角,平常也有富贵公子哥送她礼物,但她都嫌那些过于“鲜艳”,唯有这一支白玉簪子入了她的眼。
听说是位气质不俗的小姐送的,和那晏少帅坐在一间包厢里。
凩澺笑着将那白玉簪子收到檀木盒子里,她的梳妆台前还堆着满满当当的礼物。
每次唱完戏她都会有数不尽的礼物。
“师兄,你怎么不看看晏少帅送了你什么?”
凩澺一边卸妆一边道。
“无非就是些俗物之类的,我又不期待。”
容涣刚刚下台卸了行头,正在收拾道具,今晚已没有他的戏,可以休息一会了。
此时他正擦拭长枪,口中虽这么说,口袋里却是鼓囊囊的,宝贝着那盒子。
自从晏昭那日说过“成亲”什么的混账话之后,容涣的心思就乱了,偏偏这几天晏昭只是白天来看看,待的时间也不久,也未曾单独找过他,让容涣一时之间有些气恼。
哼,上等人欲擒故纵的把戏!
晏昭那日说过那些话之后,二人的关系就出现了微妙的改变,容涣更是不再心安理得接受那些礼物,就连之前赏的那几个戒指都被他锁了起来。
找个时机还给他吧……
男子——怎可以与男子成婚!
也不怕被人耻笑!
想到这,容涣俊朗的眉眼低垂,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可害你被人耻笑?
我不过是个戏子。
秦家宅院里,秦永昌悠哉悠哉地躺在皮椅上,幽幽地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再吐出,烟雾缭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神眯着,仿佛在云端漫步。
他这烟里可是加了一些“好东西”,不然的话就算那几个败家姨太太可劲花,也不会沦落到克扣军饷的地步。
可是他馋啊……馋啊……
秦永昌吐出一个烟圈,想象晏昭在炮火之中死无全尸的模样,忍不住笑笑。
想要查他?
还是去找阎王爷吧。
只不过他还没得意多久,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秦永昌手中的电话就这么掉了下去。
匪……都死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