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得起吗?”
高耸末轻哼一声,对林黑痣使了个眼色,“等我请王大人回来!”
他说完,就拎着长枪走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
这个叫宋清朝的女人总是欺负小胡氏,给她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就这样死了最好。
他去请示大人了,可没不让白佑安救人。
若是追究下来,有王大人和林黑痣,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
于是高耸末直接绕了个圈,准备去找了今早发吃食的官差好拿碗粥给小胡氏送去。
昨天出事的时候,他不在。
若是他在,定不会让小胡氏吃亏。
他一想到小胡氏那松软的腰肢,脚步不免加快。
“哟,高大哥又来了?”
高耸末点点头,熟稔地递了碎银子出去。
驴脸官差转身拿出碗浓稠的白粥搭着小菜,还有白面馒头。
“拿好,不过小胡氏现在可能没空搭理你?”
高耸末皱眉,“怎么?”
驴脸官差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凑到他身边,讥笑,“又打起来了呗。”
他撞了下高耸末的肩膀,“你也是,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看上那个了?”
高耸末白了他一眼,戏谑道:“你懂什么。”
他将碗又放了回去,掸掸袖子转身就走。
他跨步往小胡氏的地方走,远远就看到瘦猴甩着个鞭子在发脾气,地上跪着一众人。
“王大人,下官是负责把守粮草和医生的马车的,刚白先生抱着一名女囚犯要回到马车上,因是出了看守范围,特来请示大人是否放行。”
高耸末姿态放得很低,
他偷偷瞥向一脸烫红的小胡氏,心里一阵心疼。
这脸可不能毁了。
瘦猴板着脸转过身就是一脚,“你个猪脑子!赶紧放行!你是想劳资掉脑袋是不是!”
高耸末一屁股摔在地上,忙扶正官帽,屁滚尿流就往回赶。
“劳资就是死也得把所有人都带上!”
瘦猴气的一脚踢开石头,“让马车进看守范围内!”
他回头瞪向应钟,“可以吧?”
应钟粲然一笑,“可以啊,只要宋姑娘平安无事即可。”
瘦猴咬着牙点点头,双手掐在腰上,嘟囔着,“一天天不消停。”
他手指向杀气都要溢出来的宋清暮。“你老实点,我虽然同意你姐姐可以搭着马车,但是你和这个小东西不行。”
宋清暮点头,
瘦猴又指向小胡氏,“我是看你有孩子才再三容隐,别过分了。”
小胡氏也连忙点头,承诺不会了。
瘦猴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宋清暮侧目看向小胡氏。
小胡氏让他看得一哆嗦,忙往外蹭了蹭。
宋清暮又嗤笑地看向一旁还低头去捡杂菜团子的柳福宝。
他修长的手抢在柳福宝前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团子,而后“微笑”着递到了他面前。
柳福宝想也没想就去抓。
却被小胡氏狠狠打掉,“不能吃!”
柳福宝哭闹着,“凭什么啊!不吃就饿死了,我不想饿死!”
宋清暮拉着柳喆儿站起来,“你们最好期盼我长姐没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们能活到最后。”
他面无表情,只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声线如冰,尾音透着藏不住的杀气。
小胡氏紧搂着柳福宝,“你敢!”
宋清暮嗤笑一声,拉着柳喆儿就走。
走了两步,柳喆儿就停下了脚步。
她松开了宋清暮的手,转身向小胡氏走去。
柳喆儿弯腰捡起了被打落的杂菜团子,当着柳福宝的面,大口大口啃着,像是赌气一样含着泪将整个团子都塞进了嘴里嚼。
然后又从他手里抢过另外两个菜团子,声音囔囔的,“给狗都不给你!”
柳喆儿小跑回来宋清暮身边,重新拉上了那只修长的手。
“我们快去看看姐姐吧!”
两人快步走到了马车旁。
宋清暮:“白先生,我长姐可好?”
帘子瞬间掀开,应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慢慢稳定下来了,你们无需担心。”
宋清暮还想再问,可官差开始催促着人快点赶路。
应钟放下帘子,自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驾车。
“师傅治病的时候无法分神,你别担心。”
宋清暮理解,但还是皱着眉。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马车“嘎吱嘎吱”和铁链“丁零哐当”的声音。
马车内。
仲春已经离开了。
偌大的空间只有白佑安正细心处理着宋清朝的伤口。
他在她的头上缠了好几圈纱布。
又细细为她诊脉。
他收回手,仔细瞧着她渐渐红润的脸色。
起初脉沉欲绝,他在马车下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并未用一些什么特别的药物。
而刚才再号脉,又恢复成了普通的风寒之症。
这病他确实没见过,怪异得很。
总归人没事就好。
他手指探向宋清朝的领口,想替她解衣好施针。
刚开了两个扣子,白佑安就收回了烫红的手。
他别开眼。又颤颤巍巍地解开了一颗。
医者仁心,他什么没见过?
如若不是清晨宋清朝的那一下,他现在根本不会这样!
他可是有医德的。
白佑安想了想就坐回了身子,先喝药也是一样的。
他端起桌子上的汤药,舀起一勺喂向宋清朝。
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滑下,一点也没进去。
白佑安端着药跪坐在她身侧,盯了她好久。
最后咬咬牙,放下了药碗伸手去抱起她,而后捏开她的嘴将药灌了下去。
又浸了块凉毛巾搭在她额头上。
一番折腾,
等白佑安坐下来的时候,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气就灌了进去。
这女人就是他的报应……
一上午,他换了好几块毛巾,依旧不见宋清朝的温度有所下降。
端坐的白佑安看了看案板上放着的针灸包。
他是个医者。
绝对不是对宋清朝有所图谋。
白佑安起身,弯腰去解宋清朝的衣服。
他甚至都不敢呼吸,但女孩子身上的那种馨香还是往他鼻孔里钻。
“哐当”一声。
马车颠了一下,白佑安一个不稳,为了防止摔倒,手一下子杵到了宋清朝脸庞的空处。
这个姿势配合着她半敞的衣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宋清朝这时候也睁眼了。
两人视线碰撞的瞬间,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车帘悠的被掀开。
“师傅!您您您……我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