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站在江云骥旁边,眼睛也是红的,她手里还拿着很多……
不是吧,她写的信!
“我的泱儿啊!”江母哭着上来抱住她。
“是母亲的错,我不是个好母亲,你自己承受着这么多痛苦我居然都不知道……”
江宛泱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她看见父亲也用手掩着面,身形微颤。
说真的,她来这里的这些日子,真的很感谢这对父母,他们对她是真的在乎,也是真的疼爱,总让她想起自己的父母……
真要走了,最舍不得的还是他们。
既然离别的结果已经注定,那不妨给他们一个可以接受的谎言。
在她的安抚下,江母逐渐冷静下来,她紧紧拉着她的手,问她:“阿泱,你老实告诉母亲,这个毒,有解吗?”
江宛泱看向了缘,对江母点点头,“有解,这也正是我想要请求母亲的事。”
“你说,母亲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了缘师父在异域寻到了一种药,或许可解寒冰媚蛊,只是那药生长环境复杂,摘下后一个时辰药效就会消散,所以我想……”
“阿泱想和了缘师父一起去异域?”江母问。
她点头说是。
江母当即吩咐丫鬟去收拾行李,说:“母亲支持你,这样,我和你一起去,也方便母亲照顾你。”
“为父也去!”
她连忙摇手,“不,不麻烦母亲父亲,新皇登基,父亲还有许多事要做,家里也不可以没有母亲,再说了,陛下给我派了很多暗卫,青云也在府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知道母亲是担心我,但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的。”
江父江母还是不放心,江母看了眼江云骥,他从刚才阿泱进来就像傻了一样一言不发。
“云骥,你手头事情不多,你陪着妹妹去吧。”
江母最近对他很不满,一整天就为了个丫头魂不守舍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江云骥双眼无神,先是很勉强的点头,但双眼却变得通红,像疯魔了一样大吼道:“不,我不去!我要留在柳歌身边,我不能离开她!”
接着,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去,江宛泱反应迅速,大喊:“快拦住他!”
只是江云骥虽然精神像失了智,但身上的功夫还在,没人能拦的下他,最后还是江兴德出手才打晕了他。
了缘见他的状况非同寻常,上前一查看,竟是兰魂国的巫蛊之术!
这种巫蛊之术跟之前司空小姐中的有相似之处,但又有不同之处,被下蛊人会执行某个长期命令,且不会令宿主发觉,只有在违背命令时才会遭到反噬,出现癫狂症状。
江宛泱守在哥哥身边,江父江母气势汹汹的出去,说要找司空氏算账去。
这阴毒的东西是谁做的都不用动脑子想,但她真的很无语,她哥哥已经满心满脑都是她了,怎么还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此时她突然想起那天司空柳歌第一次来,阴阳怪气的非要她摸一摸云锦的布料……
不会吧?
她找到了缘给她诊断,了缘因为她研究蛊虫多年,甚至比专业的巫蛊师还要精通。
了缘给她看了,眉头皱了起来,还啧啧了两声,她当时就吓得不行,她不会马上就小命不保了吧!
他沉思了一会,说:“你体内确实多了一个蛊虫,还是最致命的噬心蛊。”
“那怎么办呀,师父?”
“不急,可以养一养。”
江宛泱震惊,她这身子还养得起第二个蛊吗!
她这儿是什么奇怪生物收容站吗?
了缘解释说:“这蛊是很凶残的,且没有蛊虫的形状,外形只是一层透明的,薄如蝉翼的纸状物。”
“但当它进入人体,则会迅速成长成大拇指般的虫子,啃噬人的心肺,受尽煎熬后死去,但蛊依旧有活性,直到将宿主啃食殆尽,才会罢休。”
江宛泱脸都白了,她跟司空到底是多大的仇啊,让她这么恨她?
“不过,我有解除的方法,只是你没发现最近的身体状况有所变化吗?”
她点头,确实,最近少了一些灼热感,又感知到了周围的寒冷。
“所以,这蛊对我那蛊有压制作用吗?”
“目前来看是的,寒冰媚蛊现在像处于休眠状态,我猜跟噬心蛊有很大的关系,等噬心蛊开始发作的时候,我再帮你看看情况,或许,真的有破解之法。”
了缘有些激动,但她却沉默了。
“怎么了,你,还是要走?”
她看向了缘,他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知道她一直试图保持清醒不让自己真正融入这里。
“晚些日子走,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师父,噬心蛊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别人了,包括我的父母。”
了缘答应了她的请求,然后就去给江云骥制作解药了。
李听南来的时候,他刚服下解药,还在昏迷不醒。
“阿泱,他,他怎么样……”
“服了解药,应该没什么事了。”
“好,我知道了。”说完她就要冲出去。
江宛泱急忙拽住她,然而她跑的实在是太快了,她只抓住她一片衣角,然后“砰”地一声整个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喂,我的鼻梁骨!”
李听南赶忙扶她起来,“你说你,走路都能摔。”
她来不及解释,问她:“你急着去哪儿啊?”
“找姓司的算账!”
“不许去,我父母已经足够了。你出面的最后结果就是被我哥哥骂一顿。”八壹中文網
李听南蔫了下来。
“你,你还喜欢他啊。”
李听南点点头,没否认,“很不搭吧。”
她老实点头,收获了一个白眼。
“我小时候也不喜欢他,因为我总是打不过他,但后来……”
江宛泱惊奇:“后来你打的过他?”
她又收获了一个白眼。
“明知故问,听我继续说,女子及笄时是需要女性好友来帮忙梳头的,可你也知道,我小时候混不吝的脾气,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我家。”
“你哥哥虽然是被江伯母逼来的,但他没有怨言,也没有瞧不起我,在我的记忆里,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把我当女孩子看的人。”
“我不敢表明我的心意,也就一步步看着他爱上别人。”
“我父亲说,除非招赘婿,否则没人愿意娶我。我也知道,招了赘婿也没用,他不会真心实意对我的。”
“我本就没抱什么嫁人的心思,父亲帮我安排了职位,不久之后,就要到边关了。”
江宛泱撇了一眼床上装睡的人,心想,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