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被抓进了大牢。
他走在路上遇见见有小女娃卖身葬父,觉得可怜就将全部身家都赠与了小女娃,交代她葬完父亲去投奔亲戚,本以为是做了件好事,结果第二天那小女娃的父亲竟然诈尸了,吓了他一跳。
那女娃的父亲非说他拐卖了自己女儿,还说自己昨日只是病重并没有死,于是他又被那人要去了身上的钱财,说是找女儿的费用。
这事本来就到这儿了,但周围人见了以为他是拐卖孩子的便报了官,这不就进去蹲着了。
青云冲了进来,“了缘师傅,了缘师傅他……”
江宛泱秒懂,“哪个局子?”
她到的时候,了缘正紧紧拉着隔壁牢狱老伯的手,那老伯热泪盈眶,仿佛了缘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
她听见了缘对那老伯说:“您放心,您的事我一定竭尽全力,我有两个好徒弟,一个家里有权势而且好糊弄,还有个孽徒,他穷的就只剩钱了,就算就不出来您,也一定保您家人温饱!”
闻人也铁着脸站在了她旁边,眼神示意:来了?
江宛泱点头,两人环抱手臂幽怨的盯着他们的“好师父”。
好长一会儿,了缘才像是累了似的松开了那老伯的手,然后慢慢转头,“哎呦喂!我的佛!”
他吓了一跳,这两个讨债鬼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端正了坐姿,他清咳了两声,“来的刚好,为师,嗯,为师需要帮助。”
闻人冷笑,“我看是旁边的老伯需要帮助吧。”
了缘深沉的点点头,“你王伯,着实是个可怜人呐。”
笑死,她和闻人的伯伯姨姨加起来都够绕南陵三圈了。
“对了,”了缘手一拍,然后害羞的问:“为师有点饿了,我的好徒儿这次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江宛泱白眼都翻累了,她拿出食盒,笑着说:“师父劳苦功高,在牢里都惦记着劳苦百姓,徒儿见了深受感动呢。”
闻人听她这语气,就已经在憋笑了。
师妹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她打开食盒,欣赏了一番了缘石化的表情,微笑着解释:“徒儿一想到还有许多像王伯一样的百姓都吃不上饭,很是痛心,徒儿都如此,师父怕是食不下咽,什么素包啊,葱油面啊,那定是吃不下去。”
“思来想去,还是这热乎乎的馒头最合适了。”
一整盒的馒头,了缘生无可恋,他还看到旁边有一碗水,应该是怕他噎着吧。
他抹抹不存在的眼泪,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过也没让他在里面呆太久,闻人现在是御用的外交史,负责南陵朝的商户生意和与异国商贸往来。
也算是个不小的官职,再说了缘这事一调查就知道了结果,很快就放出来了。
隔壁的王伯也搞清楚了,确实有些冤屈,江宛泱恰好认识几个负责案件管理的,就拜托了他们。
也多亏了她那靠谱的好师父,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习惯性的跟一些狱卒打好交道,回了江府,认识的人官职也提高了不少。
唉,这不就用上了。
了缘这些日子都住在闻人那富丽堂皇的府邸之内,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也是常事。
“这阵子师父住我那儿吧,将军府还是能震慑住一些小人的。”她提议。
闻人点头,也行,没了缘管着,他就自由多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把他们要离开的事情告诉了闻人。
闻人家里没有败落之前,总是不务正业,捉鸡逗狗,从不管家里的生意,直到出事之前,闻人的父亲一气之下将他逐出了家门。
他只当老头子是一时糊涂,想着找酒楼待上几天家里就来人把他接回去了,但没想到,那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他还记得父亲经常对他说,想要包揽五湖四海的生意,想让皇帝都尊重他一个商人,想要世人不再对商贾怀有偏见……
老头子总是爱异想天开,但他想试试。
若是真做成了,说不定等他死了,还能在老头子面前臭屁一下。
他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惭愧的不敢抬头。
毕竟当时师妹要走的时候,他好几天都没跟她说话。
江宛泱只是叹了口气,然后鼓励他:“师兄,任重道远。”
他感动的看着她。
“打住,”她最不喜欢离别前的煽情,尤其闻人师兄的眼神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师兄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帮我把城东巷口那家臭豆腐扩大再生产吧,最好全国连锁,这样我离开之后就不会老想着它了。”
闻人感动的泪水瞬间收回,面无表情的表示知道了。
了缘也插嘴道:“要是还觉得不好意思,这个可以,时不时托人送些身外之物,你知道的,你师妹,天天吃不少,花费可大了。”
江宛泱:……
她吃一个月的烤鸭都没他被人骗花的银子多好么。
突然有一件事在她脑子里闪过,她眼睛转了转,笑语盈盈地对了缘说:“对了,师父,您走之前去一趟青阳寺吧,您的师弟慧情师父很是想念您呢,上次徒儿去可把我感动坏了。”
了缘捂住嘴巴,也感动的不行,“师弟他,居然对我感情这么深?”
他还以为慧情会因为借他那十两银子在背后骂他呢。
分别之前,闻人又问她:“那他呢,他知道你要走吗?”
她摇摇头,现在的向慕澄还是有些固执,但比之前的偏执还有那歪曲的三观,已经好了很多,知道她要走应该不会跟她玩什么囚禁小黑屋,吧。
之前跟他说把她身边的暗卫撤了也很痛快的答应了,她说最近想一个人静静,他就派人送补品,再没亲自上门……
江父江母都对他夸赞不绝,所以应该,还挺好说话的吧。
江宛泱跟了缘回到府里,这个时候江父应该回家了,江母也应该从听南家回来了才是。
怎么这么安静?
司空柳歌又来了?
最近她时不时就出现在二老面前,不是在救济贫苦百姓就是怒怼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搞得她母亲每次回家都没好脸色。
她进了厅堂,二老都在,哥哥也在。
但怎么不是生气的模样,江母眼睛周围都是红的。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