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没想到竟然伤得这么严重,本来只是求财的,现在也真想着要命了。
其中一个身材最为魁梧的男人当即红了眼,提着棍子就朝几个妇孺奔了过来。
手里的棍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眼里的狠劲让人看得心里发寒。
张母虽然生得纤弱,可脸上半点惧怕的神色也无,抬步提着刀迎了上去,只是胆气有了,到底男女力量太过悬殊,被一棍子敲得手臂一软,再也使不出力气来,连着手里的柴刀也哐当落了地。
张立初跟母亲几乎同时行动,只是到底腿短落后了一步,见母亲受伤,恨得眼睛发红,脑子霎时一片空白,举着手里的刀,趁机快准狠的招呼在了对方的身上。
握紧刀柄举起落下,一刀又一刀,浑然不在意温热粘腻的鲜血飞溅到了自己脸上,也不在意男人疼极反扑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
前世鸡都没杀过几只的人,此时砍起来人来,一点没有手软。
与此同时,王贞瞧着机会,奔向了壕沟边上站着的男人,小小的身板加上手里细细的棍子让对方不以为意,见棍子轻飘飘的朝自己挥来,当即抬手满不在乎的一把将棍子握在了手里。
随即,月色中这人的身体抖成了筛子,王贞心疼用一回少一回的电量,见差不多了就关了电源,然后奋力一脚把脑子被电成一团浆糊的人,踹进了沟里。
接连几声惨叫,提示着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瞬息之间,自己这边又因为两个不起眼的孩子,折进去两个兄弟。
被称大哥的男人反应过来,提着刀就朝张立初冲了过去,嘴里还狠狠骂道:“你们找死!”
张奶奶跟张家三姐妹也没想到自己家娇养长大的弟弟,动起刀子来一点不含糊,稍愣了一下,就见后面的男人又提了刀过来,忙拿着手里的武器冲过去,挡在了张立初身前。
她们就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家里唯一的男丁,宝贝疙瘩出事。
王贞侧头就见明晃晃的大刀,砍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张茜草,心里一急,顾不得先解决壕沟里另一个正准备往上爬的男人,又举着电棒朝持刀的男人奔去。
几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的对决,场面很是混乱,等人莫名其妙被打倒在地,不动弹了,几个女人才齐齐松了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过她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张茜草的肩膀被劈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要不是身体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估计明年的今天就得给人烧纸上坟了。
张奶奶被人一胳膊打得蹬蹬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喂的叫唤,半晌爬不起来。
张桃花手里的棍子被人一拉,连着整个人啪的摔在了地上,鼻子、嘴巴鲜血淋漓,疼得眼里的泪珠啪啪往下掉。
看着已经从壕沟里爬上来的男人,院里只剩下王贞跟张橘子还完好站着了。
张母拖着疼痛不已的手臂,在儿子被打的时候,死死抱住了被砍男人的两条腿,于是背上又挨了几下,吐了两口血。
饶是这样,张立初把人砍得进气多、出气少的时候,也狠挨了几下,脸迅速红肿了起来,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也一直冒着小星星。
张橘子还以为会再有一场恶战,说不得自己今天小命就得交代了,就见王贞举着棍子冲了上去。
当下毫不犹豫的也拿刀紧跟上。
只是预想中惨烈的场景没有出现,这男人跟前面两个一比,弱得惊人,被王贞的棍子一戳,直接戳回了壕沟里。
她惊讶疑惑之余又松了口气,能不死还是不好好,能不挨打还是不挨打好。
两人先合力把壕沟里的三个人彻底打得动弹不得,又麻溜的把地上两个血糊啦的人找绳子捆了,才放心的点了油灯,处理起受伤的几个人来。
张橘子刚刚一直没哭,此时对上大姐肩上不停流出的鲜血,却害怕得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镇上早没有大夫了,不是被征调走了,就是被自个儿逃了。
一般风寒、伤疼之类常用的中成药,张立初倒是有先见之明囤了一些。
王贞找出了药粉,先给张茜草上药包扎,勉强止住了血,又怕半夜发烧给人吃了一颗空间里的消炎药,她能做的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然后就是张母的手臂,表面上是肿了,可没人会检查,也就不知道她的手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伤到骨头?
只能给人涂了些药酒了事。
唯一庆幸的就是张奶奶了,稍微缓了缓,自己站起来了,虽然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可看样子没有大碍,让一直怕人瘫了的王贞松了一口气。
张立初跟张桃花只是模样有些惨不忍睹,身体倒是没有多大问题。
接下来几人呲牙咧嘴忍痛讨论起院里几个强人的处理办法。
送官是不用了,现在这里简直就是无政府、无组织状态,何况见官不定自己还得脱一层皮。
费劲打半死,再把人救活,不说有没有那善心,也没有那能耐。
最后张奶奶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尾椎骨,咬牙道:“直接找地方埋了拉倒!”嘴里说着狠话,心里却在跟观音菩萨祈祷:是我做主把人活埋的,不关其他人的事,要下地狱,要赎罪只管让我去就是。
事情定了下来,怕后面还有贼人,张母跟张茜草手不能动,就被安置进了地窖里。
其他几个还能动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院里的几个男人弄到了板车上,拉出院子,拉出镇子,然后抹黑找了块地儿挖坑,给人活埋了。
推人下坑之前,张立初还不忘把几人全身摸了一遍,共搜出了二十多两碎银子,装进自己的腰包。
张奶奶看得又祈祷了一遍观音菩萨,才放心。
这一晚一家人累得半死,还不敢睡踏实了,要时不时地注意张母跟张茜草的情况。
两人虽然没有发烧,但也被疼痛折磨得不时闷哼出声。
天刚蒙蒙亮,张立初就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王贞,跟张奶奶说了一声,拿了刀往赵家村去。
别以为昨晚太过混乱,他就不知道这丫头手里拿的是电棍,不过也只以为是从上辈子的尸体上扒拉来的,没有多问。
现在必须得出门,把人叫上壮胆也好,家里母亲跟姐姐的伤,都要找人看过才行。
他们早听说赵家村里有一位老人,祖传的偏方,别的不会治,就对跌打损伤颇有一手,算不得真正的大夫,不会被征去前线,就是不知道现在搬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