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寒夜的冷风,顾庭芳一路朝朝着寝殿的方向的走去,殷鹿竹跟在身后,瞧着他绯红的面颊,眼波轻轻闪烁了一下。
这等烈药侵身,他居然也能这般隐忍,这一刻,殷鹿竹不禁多将他看了一眼、。
顾庭芳不愧为这大殷的君上,当真能忍人所不能忍之事儿。
瞧着他努力保持清醒的模样,殷鹿竹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君上。”
顾庭芳脚步猛地一顿,他不曾回头,那高大的身影却是在瞬间僵住。
殷鹿竹那声音传入耳里,淡淡的,犹如悬挂夜空的明月,让人心弦微颤。
半晌之后,顾庭芳才转过了头。
垂眸,瞧着那拽住自己衣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原因,顾庭芳竟觉得,这人的手生得很是好看纤细,白皙无暇,犹如那拨动琴弦的葱葱玉指。
“何事?”
顾庭芳将自己的衣袖抽了回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的嗓音有些喑哑,透着忽视不掉的暗沉。
殷鹿竹道:“其实,如若君上舍得,可以放掉一些血的,也不至于……”
殷鹿竹看了一眼他某些部位,又飞速的移开,“忍得这般辛苦。”
“呵!”
顾庭芳又是一声极致的冷笑。
“舍不得。”
殷鹿竹:“……”
“区区情毒,孤还不放在眼里。”
话落,他便大步朝着九曲台而去,推开门,定是一室的迷乱,到时候,便有借口挥兵东临。
便是灭了东临王,天下谁又敢说一句君上薄情。
顾庭芳眼中闪过一抹冷血。
他要守住这大殷江山,要令这天下归心,为了这个信仰,他什么都能舍弃,什么都可以不要。
不消片刻,一行人便来到了九曲台。
站在门口,顾庭芳目光深邃的盯着那紧闭的殿门,时越眉头轻蹙了一下,他上前来,低声道。
“君上,当真要如此么?”
这白芷希如今是他的贵妃,这污名一旦落下,伤害的,可还有君上的名声,他当真可以这般豁出去,不管不顾的么?
“开门。”
他沉声吩咐。
时越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也没有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将那道紧闭的大门推开。
入目,偌大的九曲台,白芷希身上的宫装有些许的凌乱,她面颊潮红,媚眼如丝。
那模样,只是让人看着便心猿意马。
顾庭芳目光在殿内飞快的搜寻了一圈,最终看到了角落里的凌子言。
他的手腕上割了好大的一道口子,眼下,那鲜血正顺着手腕滴落,蜿蜒在地上,一眼看去,猩红刺目。
见到顾庭芳进来,凌子言这才托着手臂起身,他跌跌撞撞的来到顾庭芳跟前,恭敬谦卑的行了一礼。
“拜见君上,君上万福。”
扫过他手腕的血迹,顾庭芳一张脸沉的有些可怖,“何故?”
“启禀君上,这香炉里的香有问题,里面被人加里情动之物,臣怕唐突了贵妃娘娘,便第一时间割腕,让自己保持清醒,庆幸没有铸成大错,否则,臣万死难辞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