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眼睛微微一凝,心中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她忐忑的接过纸条,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便沉下了一张脸。
果然啊,他娘的!
“怎么了世子?”
看着她突然就不好了的脸色,青萝疑惑的问了一句。
“顾庭芳去了芙蓉楼。”
青萝:“……”
长桉:“……”
芙蓉楼·
顾庭芳置身于雅间里,他半卧在软榻上,神情寡淡的看着别处。
这是他第一次逛青楼,却觉得却芙蓉楼有些奢华。
屋子里,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楼内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比大殷宫还要奢靡。
就在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时越的声音,“主子,人到了。”
时越的目光扫过跟前的女人,见她低垂着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拘谨小心。
与那嚣张狂妄的殷鹿竹,倒是天壤之别。
“进来。”
“进去吧。”时越低声吩咐。
然后就见眼前的女子很是恭敬的对着他福了福身,“谢,谢谢公子。”
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时越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女子,当真会勾起君上的欲望么?
据他所知,君上素来讨厌娇滴滴,狠毒的女子。
瞧她一副要了她命的样子,哪里有花魁的模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殷鹿竹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将门推开,那手抖得连时越都看不下去了。
知道的,她是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患了什么大病呢。
殷鹿竹刚一进屋,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她整个人都贴在地面,匍匐着,声音轻颤。
“民,民女拜见君……君上……君上……万……万安……”
顾庭芳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起来。”
“民……民女不敢。”
顾庭芳:“……”
“这是命令。”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闻言,跪在地上的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今日的她不再是宫女装扮,着一袭浅紫长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
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
顾庭芳朝着她伸出手,“过来。”
然后,她就见眼前的人一僵,而后快速的跪了下去,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民女卑贱之躯,不敢污了君上的龙体。”
顾庭芳:“……”
“过来!”他沉声开口,声音里夹杂了丝丝的凉意,像是不耐到了极点。
然而,跪在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民女不敢。”
“抗旨不尊,你想掉脑袋?”
听着头顶传来威胁的声音,她不屑的抿了抿唇,这才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