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顾庭芳冷声呵斥。
乔岁宜一惊,像是意识到什么那般,又急忙补了一句:“你放心,对外便说是本宫的原因,不会让相国蒙羞的。”
“公主。”沈南箫语气淡漠的打断了她的话,“眼下,沈某已经蒙羞了。”
乔岁宜轻轻的垂下头,“我与殷世子发乎情,止乎礼……”
“行了,此地你不合适久待。”
顾庭芳有些烦躁的打断了乔岁宜的话。
乔岁宜福了福身,缓步走了出去。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满是同情,看看沈南箫,又看看乔岁宜,心中顿时明白了公主找旁人的理由。
看来,那殷世子虽然表面上弱质纤纤,某些实力倒是比这相国强悍的。
……
乔岁宜刚刚走了出来,她身畔的丫鬟便安慰道:“公主,你别难过,相国……”
话音未落,就见乔岁宜突然笑了起来。
她那笑声是发自内心,格外的畅快。
跟在她身边许多年了,小丫鬟还从未见她这般失态的笑过,于是,她默默的噤了声,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乔岁宜。
公主她,没事吧?
……
屋子里的大夫们被顾庭芳遣出了屋子,一时间,这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俩人。
相顾无言。
顾庭芳的叹息声从一开始便像是止不住那般。
在叹息了无数次之后,他终于道:“南箫,可是什么时候受了外伤?”
沈南箫坐在那,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雅致出尘的气息,犹如一幅画,叫人一眼沉沦。
听见顾庭芳的声音,他眉眼轻轻挑了一下。
“无妨,只是……一时有些疲乏。”
见他似乎不愿意多说,顾庭芳也没有再勉强,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需要什么药材,自己去取便是。”
“多谢君上。”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话落,顾庭芳这才站起身来,“孤还有事,便先走了。”
“嗯。”沈南箫起身,将顾庭芳送出了府邸。
瞧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他长长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君上去的方向,不是皇城啊。”
萧越点了点头。
“属下方才与刘公公攀谈的时候,得知,君上是要去芙蓉楼的,知晓主子受伤,便转道过来了。”
“芙蓉楼?”
沈南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君上去芙蓉楼?”
萧越点头,“千真万确。”
沈南箫:“……”
君上下过明令,禁止官员出入秦楼楚馆,违者鞭挞三十。
而君上自己,这些年来,眼中只有大殷天下,何曾近过女色,今儿,怎么想起去芙蓉楼了?
想不通,他便也没有再想。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儿,为那个人找到有效的药方,让他能够为楚湘王府延绵子嗣。
……
楚湘王府。
殷鹿竹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沈南箫,整整一个早上,丝毫停歇都没有。
青萝和长桉生无可恋的站在身后,默默的听着她那不带重复的话。
然后,就见一个小厮匆忙走了进来,“世子,芙蓉楼里送来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