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容的地步,如若真被阿爸逮到,光是想到这,她脸色一变,发了狠地捶打:“够了……快放开我……”
背部被捶的闷响,虽然不疼,但如果惹急了她,最后吃亏的只有他自己,许初年对不被她理睬感到后怕起来,只好听话的停下,看着她,那双黑眸里裹着浓稠的欲想,声音也沙沙的:“沫沫,我要跟你一起睡。”
她吸着气,“你先起来。”
他不依不饶:“我起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如果我说不呢?”
许初年就把头一低,胡乱地亲着拱着她,眼睫刷着她肌肤发痒,濡濡的叫唤:“沫沫,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想抱着你睡觉……沫沫,沫沫……求求你了……”
这都多大的人了,她心下羞窘,紧忙地按住他脑袋,逼他和自己对视:“你先答应我的要求,我再答应你。”
被她严肃的模样唬的一怔,他亮汪汪的眨眼,“嗯,什么要求?”
到这一步,苏南沫还是生了些畏怯,深吸一口气,狠狠地豁了出去:“明天跟我去看心理医生。”
果然。
他的神情顷刻就变了,从怔愣到愕然,到惊痛的不敢相信,最后苍白着脸,偏偏用很轻的语调问:“你觉得我有病?”他唇上的血色淡弱,沉沉的眼帘垂了下来:“沫沫,你觉得我是神经病吗?”
“不是!”这一句,足够吓得她手脚并用抱紧了他,慌张的辩解,“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太极端了,不是说你有神经病。”
“极端……?”
许初年明白了,将她的衣服整理整齐,搂过她温柔地抱住,凑近亲了亲,满是依赖:“我只是太爱沫沫了。”
“不过——”他话音一转:“如果沫沫真的想让我去看心理医生,那就去吧,我听沫沫的。”
凌晨。
别墅的主卧,原来紧闭的房门“咔”的一响,声音极细微,门便被人推开,一抹模糊黑影走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
床上的两人睡得沉,其中有男人在打着鼾。
猛然就炸起高声喊叫:“许绍祥!”静寂里,又是在梦境,无异于惊雷在平地轰爆开,炸得人心脏缩到最高点,他吓得要蹦起来,瑟缩地躲到旁边,心扑通扑通要蹦出喉咙眼,接近窒息,肖慧也受到惊吓,跟着迷糊的坐起,两人挨到一团。
台灯一亮。
暗光里,显出床边颀长的身形,他含着笑,慢悠悠地坐进沙发,长腿伸开,再交缠:“我发现,你们一直在回避一个事实,而且,还不断试图抢走沫沫。”
他脸上的笑便透着邪戾,说话时露出一颗未长开的虎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来找你们了。”
那两人被吓得不轻,迟迟还是蒙的。
“阿爸。”他语重心长:“我之前跟你说,沫沫在我的床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信我和沫沫发生过什么呢?”
许邵祥脑中被一记重击,簌簌地发抖,“什……什么……?”
“你多少年没管过沫沫,当初和阿妈离婚,家里穷,没钱,你每个月要给沫沫生活费,可哪一次你交全了?”
他腾地起身,横生的戾气充斥着膨胀,在他眉间瘆人起来:“现在……你又凭什么去管她?!”
他顿了顿,又露出些微的痴怔:“沫沫已经彻底属于我了,她的心,还有身体……”他略歪过头,看向肖慧,“两情相悦,知道么。”
她呆呆的,身旁的许邵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着腰抽搐,本来还要打几天针,病就没好全,突然受到这种巨大的刺激,胃又开始绞的剧痛,他虚弱地蜷下去,肖慧如梦惊醒:“邵祥!”转头去看那人,他却是出完了恶气,脚步轻快地离开房间,关门。
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开灯。
许初年按着记忆回到客房,从里面反锁住门,再掀开被子躺进去,身下还是暖和的,翻个身,抱住熟睡的姑娘往怀里收,捂住她的耳朵,他也终于能睡个香甜的觉了。
忍不住,脸一歪贴着她的。
“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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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仇的炸毛年:)
以及炸毛年就是病娇啊~
看心理医生将会触发一波高能哟!~
10月23日暂停更一天【可卡死我……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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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
天越来越亮。
八点整,手机闹钟准点响。
醒来的时候,窗外细细霏霏的雨,身上的棉被捂得身子舒暖,只是脸露在外面冰凉,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关掉闹钟,睁着惺忪的眼,转眼一看,他已经不在了,另外半边的床单透着微弱寒气,看了会,她坐起来。
床头柜上摆着她的牙刷脸巾,以及漱口杯,是他在庆乡时候买的,旁边放着卫生棉。
昨天洗澡,她用的是肖慧找来的新浴巾,不过那间浴室,她是不好意思再进去。
苏南沫都拿起来,经过主卧发现房门开着,没有一个人在,等到下楼,客厅却静得低低有声,木格窗外,翠茂的灌木蒙在雨雾里,虾饺才上桌,晶莹的皮显出粉白色的虾仁,他侧着身,长袖挽在手肘间,修韧的手臂,白净养眼。
然而,餐桌上的面积硬生生被分成一半。
他这边放着虾饺,大碗滑蛋肉粥,煎南瓜饼,两杯热牛奶,那端只有一盘三明治,一杯咖啡,比较下衬着尤其冷清,舒姨刚放下咖啡杯,嘴角抽了抽,难以言喻,转身便去忙别的。
而他对着别人时,态度一直都是薄凉的,丝毫不在意,听见她下楼声,顿时看过来漾开浅笑:“沫沫起来了。”
她应道:“我去刷牙。”转身走进浴室。
等她将洗漱用具还回房间,再出门,斜对面的一扇门恰好打开,陆邱庭冷然的看着她,手臂搭着西装,关上房门。
他先下楼,苏南沫跟在他身后,见他看到餐桌时眉心果然紧了紧,然后对舒姨说:“包起来吧,我带去公司。”
这倒是出乎她意料,还以为他那么傲的人,会直接甩手走。
不知道是因为懒的出去吃,还是不想浪费舒姨做的。
她站在楼梯的最后一阶上,眼前一黑被挡个结实,周围的空气随着骤冷下几度,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沫沫,你在看谁?”
苏南沫习以为常,对着那人不高兴的脸捏了捏:“你这样是不对的,让别人阿姨怎么想。”正说着,耳边是来往的步声,防盗门被打开,又哐当关上。
许初年被她捏着,眼睛才亮起来,握住她的腰:“没事,做早饭的材料钱我都给她了。”
这还可以。
舒姨也离开,客厅里最终阒静,他一把托抱起她的臀下楼,放到地板上站好,再牵她的手,像刚想起来,边拉开座椅,边说:“对了,阿爸和那个阿姨已经去了医院。”
苏南沫点头,以为是单纯的回医院打针,但是昨晚跟心理医生在网上约好了,上午十点到诊所,她拿起筷子:“先去看心理医生,再去看他们,然后回家。”他就乖顺的答应:“都听沫沫的。”拿着一杯温开水放她手边。
早上起床,按例要先喝些温水,对身体好。
他们吃了早饭,自主的收拾餐桌,许初年洗碗刷盘子,她负责抹桌,再回到楼上整理行李,两人一起又将房间收拾干净,舒姨满意的很,打量着澄净的厨房和餐桌,觉得两孩子真是懂事,对他们越发和蔼,走到楼梯旁:“这是要走了?”
见苏南沫说了声“对”,她便说:“那我打电话给夫人请示下,让司机送你们,这里可不好打车,要离开别墅区还得走好长一段路呢。”
大抵是害怕他们又要客气,最后才补充这一句。
许初年捏着掌心里冰凉的手,不加思忖,答应了,“那麻烦阿姨了。”
他是不想再和那两人有任何联系,但沫沫身体不适,对于沫沫,肖慧和许邵祥并不会为难她。
舒姨笑着道不客气,去打电话,说明了一番,那头的女主人却是沉默,良久,语气显寒:“行吧,我这就让人过去。”
如他所料,肖慧同意了,司机开着车很快来到门前,他们坐进后座,他放下背包,沫沫拿出手机报出一个地址,司机便打开导航,载着他们开向市中心。
车里的空调十分暖和,望着沫沫盘弄手机,腮上浮着淡粉,那细软的唇,红润而饱满。
离得近,隐隐的散发着清甜。
苏南沫正盯着屏幕,突然肩膀被人扣住,往后陷进椅背里,清新的气息就急促地哺入她的唇间,深深吻进来,手里一空,被夺走了手机。
她惊得发出一声呜咽,伸手去夺,却抓了个空,唇上他的力道更大,压着她旁若无人的勾缠着,炽热深浓的又像要吞吃,锢住怀里的娇香用力,紧紧贴合住自己。
她眼前茫茫的雾,血液中沸腾起一股股的颤栗,顺着四肢百骸,刺激着腿根奇异的痒,双腿不安地动了动,她额头腻着细汗。
不知有多久,脸上的热气才肯退远。
他抱着她,眸里盈着水光,又过来啄两口,依偎在她身上餍足的呼吸。
苏南沫咬牙,第一时间看向驾驶座,司机盯着车前窗目不转睛,但仔细看,表情还是有细微的不自在,她面庞通红,转手拧一把他的脸,怎么这么黏人。
他还抿起嘴笑,“沫沫……”
“手机给我。”
许初年听了,眼底隐现出不安,低下眼,慢吞吞地递给她。
车在写字楼前停下,那家私人的心理诊所设在五楼,网上对它的评价一致不错,从电梯出来,旁边诊所的玻璃门是自动的,前台的女助理见有人来,微微躬身:“您好。”
“你好。”
苏南沫拿出手机,翻出订单界面,按在桌上给她一看:“我昨天晚上在网上预约过,说要我上午十点钟过来。”
那助理看了会,说:“好的,请稍等,我帮您查查。”前台有电脑,她坐下去输入那一串订单号,再起身笑道:“原来是您。”将手机递还。
“前几分钟跟您打电话,一直关机,我还以为您不来了。”
许初年的唇角搐了一下,抿成僵硬的直线,面色发白,苏南沫怔然:“什么?关机……?”不容她多想,旁边的人抢先问:“医生呢?”
那是道低磁的嗓音,又轻,引得女助理怦然一动,循声去看,便瞬间被那阴厉的眼色吓住,已经脱口回答:“在,在治疗室。”她慌张地收拾起文件,刚刚那一瞥实在太可怕了,穿心的凉。
人格分裂吗?
苏南沫还在想关机的事,面前突然一阵凌乱,助理小姐姐仓促的抱起文件夹,放到桌上摊开,又递上钢笔:“小姐请先登记。”就低头去电脑前,她看着那助理,眉几不可微的蹙起,默默的睨向他,他的眼却是湛澈。
登记后,他们跟着助理去治疗室。
因为是工作日,没什么人,治疗室里只一位年轻的男医生,三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远远的对他们颔首,在网上预约时,会让来预约的家属清晰地写出病患症状和联系方式,女助理早将病症描述打印出来,交给他,便安静的退下。
苏南沫扯着身边人的手,感受到他的僵硬,硬拽着他一起坐在医生对面。
“关于他生活上的表现,可以具体描述下吗?”
医生温声道。
她露出难色来,看了看阿年,看他刚取下背包抱住,犹豫半晌,苏南沫委婉的说起他自残的经历,描述他平时有多黏人。
几番简单的交流,医生拿出一张测试卷,也是接到她预约后,昨天夜里认真整理出来的。
他将卷子放到那垂头不语的男人跟前,再放上钢笔,指尖敲了敲桌子,友好的说:“先把测试题做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许初年默然。
似乎完全没在听,扣着她的手摩挲,指间露出她嫩白的手指,直到她咬着字叫:“许初年!”
他一颤,恹恹的掀起眼皮,松开她的手,拿起钢笔开始写题。
一刻钟的时间。
他放下钢笔,医生伸手过来收起卷子,对苏南沫说:“接下来的环节不能有家属在,还请苏小姐在外面等。”
“好。”她起身,不太放心的去看旁边的人。
他还低着头,于是上前捧起来,望着他消沉的面容,原本的心疼拧的愈紧,她柔声哄:“好好听医生的,不准胡闹。”
他没答话,唇线抿了抿。
苏南沫便拿走他怀里的包,走到门外。
两扇木门合紧的一瞬。
他神色不变,眼里顷刻间覆上沉沉的阴雾,唇色鲜红几分,盯着面前的医生,医生只是挑眉,展开测试卷子,一条一条的细看,卷子末尾却还写着一句话,笔迹狠利。
“敢对她说不好的话,我就砸了你这里。”
医生微微一笑:“过来吧。”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躺椅,他来到躺椅旁,对许初年示意:“你躺在上面。”自己拉过旁边的座椅坐下。
治疗室外是休息区。
苏南沫坐在金属排椅上,女助理倒了杯温水过来给她,她独自坐着,想了想,打电话给阿妈,当话筒里传来阿妈的声音,语气却是生疏:“你好?”
通常来说,阿妈看见她的来电显示,会温声的唤:“小沫啊。”
她微震,指骨握着手机收紧,又松开,溺在窒闷的冰冷里,有些吃力,“……阿妈,是我呀。”
“怎么没认出来呢?”
“小沫?”
阿妈十分惊讶,声音就远离开,似乎在确认屏幕上的电话号,接着笑道:“你这孩子,这怎么能认的出来啊,小沫,这是哪来的电话,是你手机坏了欠费了,还是怎么了?”
“……”
苏南沫的脑中滞住。
这一刻的印证,体内席卷而来的惊悸,经过时留下一片冰凉,延伸向心脏里,深入骨髓,“小沫?”见她没有反应,阿妈担心的又唤了几声,最后叫道:“小沫!”
猛地拉扯回飘散的心思。
她回过神,电话卡居然真的被他给换了,说不清是酸还是涩,揉杂起来,唯独没有怒气。
到底是最了解他的,他主要想隔离开她和阿爸的联系,出声:“阿妈,我没事,就是跟你说声,我们已经回来了,下午就能到家。”
“真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阿妈自是高兴,可是也好奇,她就解释说:“回来我再跟你细说。”
大厅的墙上有挂钟,还有电视机,屏幕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