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这老狱卒上班的时候,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些自家酿的米酒。
“我看外面有人在晃悠,是你们的同伴吗?可用我给他们带些什么话吗?”
“有人?”
“对,几个六安人,自打你们进来开始,就开始坐在外面的茶摊吃着茶,眼睛时不时总瞟着狱门的方向。”
“帮我们带话?您不怕被连累了吗?”
“哈哈哈,我老头子孤身一人,既没有亲朋好友,也没有九族亲眷,有什么好怕的?”
老狱卒打开了自己的酒壶饮了一口,“儿子没了,老婆子也去了,我老头子多活一天,也就是晚见他们一日罢了。之所以一直没去见他们,就是想等着看看什么时候能吏治清明,还能不美回到当初白家军在的日子。
现在看来,估计是够呛了。倒不如帮你们些忙,若是能救了你们的性命,倒也是做了好事。”
“多谢老人家了,那些人不是我们的同伴,也是来监视我们的。”
老狱卒笑了,“看来你们还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你们的性命呢?也罢,你们若是在下面见到了我儿子,就帮我带个话,告诉他爹也快了,等救个好人就下去见他。对了,你们好像就要被处死了,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若是不贵,我可以给你们带来。”
老狱卒告诉他们,这里的牢房,关的都是得罪齐将军和御史大人的,前几日刚刚处死了一批,所以现在就只有他们几人。
老狱卒他们两班倒,另一班是两个年轻人,他们都不喜欢和老狱卒待在一起,所以老狱卒一人一班。
“来人啊!来人啊!”估摸着老狱卒已经换班回家了,白宛卿他们才开始喊。
“喊什么?喊什么?”两个嘴里满是酒气的狱卒极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我要见你们的县令。”
“县令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且再等等,等后日之后,你想见谁就可以见谁了。”
两个狱卒哈哈大笑,一个不留神,其中一人被铁砂掐住了脖子。
“你们,想干什么?”刚刚还在笑的狱卒立马连滚带爬的躲开了,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安全的范围,才敢大叫道。
看着铁砂手里狱卒已经胀红的脸,他边跑边喊,“兄弟,你等着,我这就去喊人过来救你,你等着。”
然后也不管这人的死活,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见狱卒已经没了踪影,铁砂送开了手,那狱卒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被不知道何时钻出去的倾安直接劈昏了过去。
倾安解下狱卒腰上的钥匙,然后打开了狱门,接着又拨下了狱卒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眼前虽然没有趁手的工具,但是倾安简单的倒腾了两下,已经有七八像这个昏过去的狱卒了。
将一切都伪装好,先前跑出去的狱卒带着人回来了,见到正在喝酒的同伴,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喝醉了吧!我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你不是说出去撒尿吗?怎么带着兄弟们过来了?”
“什么?”他带过来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抓住了狱卒的领子,“这就是你说的出事儿了?你玩我们兄弟几个呢?”
“等等,先等等。”跑掉的狱卒有些迷糊了,他看向自己的同伴,“咱们俩是接了老刘头的班儿,然后一起喝了几口酒,再然后就听到了有囚犯在喊,说是要见县令大人。他们还抓了你当人质,我这才去叫兄弟几个过来的,你说对不对?”
伪装后的倾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跑掉的狱卒,“咱们是接了老刘头的班儿,也是一起弄了几个小菜,想要一起喝上两口。但是刚喝两口,你就说要去如厕,然后就带回了兄弟几个。”
“不对,不对。”跑掉的狱卒有些错乱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白宛卿他们的囚室前,“就是他们几个嚷着要见县令大人,咱们没同意,就是他。”他指了指铁砂,“就是他将你脖子掐住了,险些将你掐死。”
然后不由分说的扒开看了看同伴脖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
这下被叫来的人脸色更不好了,大半夜的,自己竟是被一个醉鬼给耍了。
“你们两个,当值的时候喝酒,等着受处罚吧!”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跑掉的狱卒还在嘀嘀咕咕,“不对啊!我分明看见了。”他将一口被加了料的酒倒进了嘴里,然后没多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倾安将昏过去的狱卒拖进了囚室,又找来了一些能用做面具的材料,做了两张狱卒模样的面具。
可是在人选上犯了难。
依着白宛卿的意思,是让铁砂和绣夏出去,让她们去寻白明炽他们。
可是绣夏说什么也不去。
“福晋,我不会武功,还是您去吧!您和三公子是双生子,总是能更容易找到他们的。”
“不,绣夏,还是你去吧!你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会医术,若是中途发生什么意外,你也可以及时救治。你快和铁砂去吧!早些找到人就能早些将我们救出来。”
“可是,福晋……”
“没有可是了,他在这里,我是不会走的。”
绣夏最终还是换上了衣服,戴好了面具,在狱卒交班之前一个时辰,和铁砂从监狱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其他的狱卒没有见到两人交接班,但也只是觉得他们可能是害怕被处罚就先行离开了,只是想着要敲诈他们一顿好饭,也都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