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愣神,老妇人见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便说:“我也不瞒你了,我找你,是觉得你的医术实在是非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宫中效力。”
她的意思是很明确,以秦安安的医术,在宫中日后做个女太医也是有这个本事的。
而男女有别,秦安安正好可以专门为宫中的贵女们以及妃子们诊治。
老妇人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她抬眼,眼睑处有些许精光,见秦安安还在思考,也不觉得她会拒绝。
“草民觉得开个酒楼挺好的,去宫中怕是无福消受了。”
“不过若是您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定是义不容辞的。”秦安安婉拒了。
她不卑不亢的模样使得老妇人看了许久,片刻老妇人笑了:“罢了,人有各志。”
“也算我没看错你。”
她站起身,身边人扶着她,“有空我还会过来坐坐的。”
她在这世上这么久,没见过如此得她口味的娘子。
秦安安低头,行了个礼。
酒楼没有人闹事了,秦安安猜定是那位老妇人做了什么,她将这份恩情记在心底,若是日后有进宫的机会,她定是会拜见她,但她心里清楚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
她只当遇见了个故人,看了件趣事。
她将此事告诉了陆珩,没曾想章院正上门来。
秦安安给他上好茶,见他不停惋惜,陆珩问道:“不知章院正有何事?”
“本官所来就是想问问,陆夫人,你真不愿去宫中效力?”
秦安安低头一笑,拒绝了。
于是章院正又叹息一声,“既然你不愿去宫中效力,那为何不开医馆?”
“以你的才能却不开医馆,这是什么道理?”
“我年纪轻,开医馆不会让人信服。”
章院正说:“那你是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了吗?”
“你就这么放弃?”
“你现在敝帚自珍实在不应当,白白浪费你的才能更不应当。”
陆珩不插入其中,他定定的看着秦安安,见她陷入挣扎中,他偷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指,仿佛在给她力量。
秦安安嘴唇蠕动,她的倾向就是开医馆,可这有弊端。
别人不会信服她有医术。
要是没人来,她的医馆迟早会倒闭,这是她的顾虑。
谁知章院正力挺她,“你要是开医馆,本官鼎力相助!”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本官说,本官能做到的一定给你摆平。”这也是为了百姓,有了秦安安这个活神医,这能治好多少个人。
见他这么真诚,秦安安只好答应。
她无法,只好“被迫”开医馆坐堂。
酒楼的事她让一些人去做,把账本每隔一段时间给她就好,她打算大多数时间就在这个医馆中给人治病。
她选好地址,付了银钱。
医馆开起来了,她之前买的姑娘也收做了徒弟,在医馆内帮她的忙。
时值隆冬。
过了一夜,清晨醒来,寒风入骨,屋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大学纷飞,雪花飘落在秦安安的手掌心上,冰冷的,化成了几滴水。
在被窝里很暖和,两小只不愿起床,怕他们着凉,秦安安早在冬天来临前就给他们做了棉袄,穿上去暖和的小脸红扑扑的。
陆执看见窗外白色一片,高兴的用手指:“妹妹,你看,这些是雪诶!”
念儿也很兴奋,二人跑出去屋外,在雪地里打滚,笑脸盈盈,孩童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秦安安也在陆珩的衣衫上缝了一层厚厚的棉,他穿着也不显笨重,反而好看的在雪地中,透明的宛若冰雪,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疏离又带着温润如玉。
瞧见秦安安,眼神里的冰刹那间融化,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双手环绕,抱住秦安安,而秦安安没躲,羞涩的躲在他的怀里。
“娘子。”他轻声呼唤,面露欣喜。
这是娘子第一次这么回应他。
两人的气氛刹那间被陆执打断,只见一个雪球啪嗒一声打在他的脑袋上。
他眼神锋利的如刀子,“执儿……”
陆执立马站正,笑着的脸瞬间僵硬,而陆念还在笑话他,“笨蛋哥哥,惹到爹爹的头上了吧。”
“小声点。”陆执使眼色,没看见爹爹要来找我们麻烦了吗?
带着怒气的嗓音过来,“你们两个给我去书房去背三字经,背不好不准出来。”
陆执生无可恋的拉着陆念跑,“都怪你,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跑了。”
陆念嘟起嘴巴,“要不是你把雪球打在爹爹的身上,爹爹也不会生气。”
陆母和她的姐姐就在房里烤火,听到前院的声音,两人相视而笑。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
秦安安看见他脑袋上的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眼泪都快出来,“你看你……”
她勾起唇角,温柔的帮他把雪弄下来,现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陆珩也不像书中那样,她笑的开怀,陆珩不知为何她笑的如此开心,只是静静的守护着她,看着她笑。
他们过的很平顺,要看就快要过年,秦安安给府邸添上了很多色彩,炮竹也买了,门联也贴了。
门口也挂上了红灯笼。
街上叫卖的人越来越多,秦安安多买了些肉,小摊贩说自己过几日就要回去过年,得多卖点存些钱。
只是京城里却出现了个窃贼。
现在正是要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对于钱财应该有些看管不牢,导致让这个窃贼一偷一个准。
秦安安等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这盗贼却偷在了她的身上。
陆母跑过来说钱箱不见了,她着急的询问怎么办,秦安安淡定的让她缓缓,还说钱会回来的。
陆母相信她,又恢复了。
那个盗贼自从偷了一户的东西后,就神奇的没有偷下家的。
一个畏畏缩缩的男的戴着帷帽,从面纱中的缝隙可以看见他的满脸都是水痘。
手上都是脓状物。
他找的这个医馆,这个大夫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晕了过去,他烦躁的离开,来到第二所,只是这个大夫看见他便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