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好危险，多待一分钟就会让我情绪爆炸。
袁红的表情很死，眼中的坚定和波纹一直在转动。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忽悠你，那我可以告诉你，钟焕的水，远比你想象中要深很多。你以为他只是个做生意干净人？那不至于的，他的水，深着呢！”
其实我之所以要走，还有个原因是，我不相信钟焕。
“对不起，即便你说的是事实，那也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管。”
……
即便这样，我恍恍惚惚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沙发上正坐着钟焕。
他鲜少抽雪茄，但他现在手里捏着一根。
很悠闲。
我出去不过半个小时，他应该没等太久。
“去哪儿了？”
他手里的雪茄烟雾往外飘着，味道很好。
“有朋友找我。”
“袁红？”
“嗯。”
应该是梦梦告诉他的，我也没想瞒着。
钟焕手指间的雪茄夹着，双眼一直盯着我，目光并不凶狠，也没有杀气。
但我想起袁红的话，就有些不愿意面对他。
“我还要工作，今天该练习衣服简单的款式临摹。”我给他添了茶，“失陪！”
坐在画架前，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热热的，如芒在背。
所以，落笔的时候，我整个人很懵，都没有半点心思在纸笔上。
寥寥草草临摹了几笔，鼻腔里是雪茄的味道。
因为钟焕来了，所以他们也不会随便进来。
这，让我更难堪。
和他单独相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雪茄味越来越近，我的右手被人握住。
他稍稍用力带着我的笔在纸上一下一下。
不一会儿，比范本更好看的东西，出现在纸上。
“现在，可以好好跟我说话了？”
他的气息很让我觉得像有一团乌云笼罩过来。
“想说什么？”
“袁红说了什么？”他直截了当，“陆颜，我提醒你……”
“应该是我提醒你！”我站起来把笔一摔，看着他，“钟焕，我本来不想问你，因为我知道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你也不会认。但是，我只问你一句，监狱里那人，是不是我父亲？或者……它是你找来，戏弄我的？”
就像被他困进一个局里。
出狱之后，生活全是谜题。
他鼻子发出一声哼笑，雪茄还在往外一点点冒烟。
最终，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做好我让你做的事，少跟闲人胡扯。”
他额头不宽，但挺饱满，
眉骨一抬，抬头纹爬上额头。
“如果我再听说你见了袁红，就不是过来抽雪茄这么简单。”
我没了底气，因为袁红能不能信是一回事，现在我给钟焕摆脸色，明显是我胳膊肘往外拐。
“我知道了。”
原以为钟焕会等我下班，结果他先走了。
我换了张画纸，愣是重新临摹了一副。
虽然，没有钟焕带着我临摹是的那张好，但也算有进步。
多亏了老师的，教导。
想到那些画面，我脸在发热。
……
下班后跟周维希约了饭。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了，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要帮我查清楚这事儿。
“没事，你也有你的工作。”
可能我突然就想要糊涂一点。
越糊涂，我可能就越没那么难受。
现在的状态不差，我不想整天郁郁寡欢，尤其是和钟焕闹翻。
但是周维希维护我那劲儿，我拦不住。
“好，你折腾吧，但不要让钟焕知道了。”
如果事情的结果是钟焕没骗我，而是袁红骗我，又被钟焕知道我不信任他，后果我担不起。
太累了。
“放心吧，我做事儿，你放心。”周维希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哎，你知道上回找你那个女人，就是袁红，她旁边的那个男生是谁吗？”
男生？
我想起点画面。
周维希很小声：“是的，那人叫老八。”
老八……
老八……
我瞬间瞪大眼睛。
那不是之前，跟钟焕一起赛马的老板的小弟么……
后来他不是跟了钟焕？
那老八现在，为什么又和袁红在一起？
思绪万千，不得其解。
但，从上次他们肢体语言来看，他们……
关系不错。
这意外的收获我也没声张，毕竟与我无关。
不过那天我和周维希分别的之后，还没到地铁口，就被人一把敲在后颈上，直接敲晕了。
眼前先红后黑，耳畔是行人匆匆的脚步声。
可是我睁不开眼。
……
醒过来，眼前陌生又眼熟的环境让我猛地一惊。
可双脚脚踝被绳子捆住，双手也被捆在身后。
好几分钟后我才想起这里是钟焕收拾临市含山别墅被砍了手指那人的地方。
“哈哈哈，是不是想起点什么？”
我整个人懵了。
来者正是那人。
这不是钟焕的地盘么？
为什么……
好几个人跟在他身后围过来。
他走路有些跛。
“别以为钟焕就能一手遮天，我跟你说，钟太太，你今天不付出点代价，怕是出不去。”
想起上次，这里有只狼狗。
现在，没有了。
“是在找那条狗么？钟焕的好狗。”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被我弄死了。”
“闭嘴！”我大吼。
无法想象钟焕要是知道他的狗被人弄死了，会有多火大。
不难看出，那狗和他挺好的。
“闭嘴？钟太太，因为你我废了手指，人也废了。就算我进监狱，就算我赔上命，也跟你玩儿玩儿！”
然后，他身后的人开始脱衣服。
我尖叫，却站不起来，也爬不了，手脚都被捆着。
我只能挣扎。
可是他们靠近，开始剥我的衣服。
撕拉撕拉的声音……
痛苦不堪。
钟焕，这就是你给我的么？
整个过程，我昏过去又醒来，又昏过去。
只觉得好多人在狂笑，我耳边全是，不堪入耳的笑和声音。
整个天花板都在晃动。
害怕了，恐惧……
我的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就连尖叫声都被他们的声音盖过。
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多人。
隐约，我听到有手机的声音，但我哪里顾得上。
之后，天黑了，世界黑了。
每一寸皮肤都在痛，每一个毛孔都绝望。
大概，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