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你还懂得蛮多。”
“呵呵,略懂,略懂!”他笑的好不得意。
他们这一搭一唱,惹得老两口掀唇笑起。
入得天王殿迎面是一尊弥勒菩萨,他光首、袒胸、盘坐、一手持一串珠,一手持一布袋。据说他能将世间一切苦难装入布袋中,因此人们就送给他一幅对联说:“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
劝人们慈悲大度为怀,用乐观主义的态度对待风云变幻的生活。
弥勒菩萨两侧列坐的是四大天王,南方增长天王手持宝剑,职“风”,与剑锋谐音;东方持国天王手拿琵琶,职“调”,意为调弦;北方多闻天王手拿宝伞,职“雨”,伞能防雨;西方广目天王手缠一龙,职“顺”,龙能屈能顺。
四大天王各主风、调、雨、顺,暗喻着中华民族祈求一种国泰民安。
一家四口焚香祝祷,伴着有序的罄声响起,楚荞和淮宁二人在软榻上双双跪定,磕头深深拜了下去。
其实,楚荞是不大信这些个的,但是碍于婆婆求子心切,她也只有顺着婆婆意,而淮宁则是孝顺母亲那是出了名儿的,自然是不会违了母亲孔洁的意,不就是磕头,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大大方方的磕呗!
侧首偷偷看她,见楚荞双掌合十,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他也学着她的样,心里祈祷着他种的那俩金蛋赶紧了快快长大,好早些出来拜见他这老爹,让他也过过身为人父的瘾。
边角儿里,傅兆钦正陪着妻子孔洁在那布施,就见她将几张百元大钞虔诚的投进了布施箱里,傅兆钦知道妻子抱孙心切,也权当是安她的心,也不拦着,由了她。
淮宁和楚荞过来,孔洁笑着在前面领路,父子三人跟在孔洁身后,三人皆笑的一脸无可奈何。
来到了一处偏殿。停住在一棵松藤前,其前方刻有字:紫藤寄松。
此景是棵平顶松和两口藤萝构成,这棵平顶松高约6米,有力的臂膀伸向了四面八方,形成了伞骨,周遭以铁链所绕,为了防止香客近前攀爬。
两棵碗口粗的藤萝又如龙盘玉柱一样爬满了整个枝头,为这棵松树又增添了媚妩之感,而且是松藤并茂,形成了一把巨伞。
遮荫面积近400平米见方,据说每年5月初,满架的藤萝花象一串串的紫玛瑙一样,坠满整个枝头,而且浓郁的花香整个寺院都能闻到。
淮宁想了想说:“记得《红螺山大明寺碑中》就有这样的记载:‘微风夜听金银铛,诸天卫法藤萝旁’,此景至少已有800多年的历史了。俗话说:藤缠松,松难生,而红螺寺中的松藤却和睦相处,虽然800多年了,藤不离松,松不辞藤,相亲如初。”
楚荞看着他,一副你怎么又知道的崇拜表情。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以后得空了说你听。”大手抚了抚她的脸,他当然明白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她的惊羡的眼睛已经都告诉了他。
当真是长了不少见识。
先后去了达摩殿、祖师殿、观音寺……又绕了罗汉园一圈,楚荞有些腿肚子胀胀的疼,见公公婆婆游兴正浓,她没敢出声。
直到午饭时间,大家伙儿都喊饿了,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淮宁去买了票,一家四口在罗汉园乘坐滑道下山。
朱雀山庄的包间里,楚荞坐的位置刚好靠窗,她能很方便的看见外面的虹鳟鱼,那股鱼腥味让她隐隐作呕,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待她出来,他站在外面一脸担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还好。”
“再忍忍,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回去了。”他说,揽臂抱了抱她,这时,从洗手间出来一个女人。
“可否借过。”
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楚荞看了看他,让向了旁侧,那女的看了眼楚荞,从她身边过去,进了与他们相邻的包间。
门开了,就听到那个叫桐桐的男孩欢喜的声音:“妈妈快点,爸爸点了您最爱吃的虹鳟鱼。”
“蓉儿,赶紧了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今儿可都是你和桐桐爱吃的菜。”这是叶进贤的声音。
“哼,蓉儿?还真把自己当靖哥哥了!”
淮宁撇了撇嘴,揽着楚荞两人回了包间。
“荞荞,来,尝尝这虹鳟鱼,看着烧的不错呢,哟,怎么了这是,脸色咋突然这么难看?”孔洁拉着楚荞在身边坐下,探了探头,有点烧。
“估计是滑道太快的缘故吧。”楚荞低低说了句,现在别说看见鱼,就是闻到那味儿她是一点胃口都没了。
“嗯,那先喝口热汤缓缓。”
傅兆钦拿勺子为楚荞盛汤,楚荞吓坏了,忙摆手,“爸爸,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楚荞接过呈给了婆婆孔洁,说:“妈妈先尝尝吧。”
“呵呵,你这孩子。”孔洁笑。
“爸,我也想喝。”
“好,一人一碗,人人有份。”傅兆钦帮忙盛汤,孔洁为大儿子儿媳夹菜,楚荞盛饭,淮宁坐在一边静等三人伺候他,他笑得乐呵。
“爸,靖哥哥和他的蓉儿在咱们隔壁间呢!”淮宁冷不丁说。
“靖哥哥?”
傅兆钦不解。
“就今儿碰见的那一家三口。”
傅兆钦冷声道:“吃饭。”
楚荞就尝了一口虹鳟鱼,都说虹鳟鱼如何如何好,可她入口就有种想吐的感觉,哎呀公公婆婆在场,她只有硬忍着吞了下去,突然觉得那家的苦菜和野菜团子做的不错,差不多一盘都让她一个人给吃了。
孔洁看着楚荞没有动虹鳟鱼,她凝了眸色,这孩子是不是有了?
她记得她怀小宁和小莹那会儿最是闻不得鱼腥味,别说闻,就是让她看见那肯定是呕到不行,差点没把胆汁呕出来。
话说这红螺寺还真神了,才来烧香拜拜,就有了好消息,生怕自己猜错,她忍着没做声,只是吩咐服务员多做些清淡素朴的菜色上来,服务员笑着应了。
傅兆钦给楚荞夹了大闸蟹,孔洁忙喊道:“不能吃那个,不能吃。”
傅兆钦和淮宁父子二人皆看着孔洁,她笑着说,“吃点清淡的好,荞荞刚不是说坐滑道有点不舒服,吃那个影响消化,呵呵……”
他们两父子知道些什么哦,蟹性寒,可致滑胎,他们父子犯傻,她可不傻。
“荞荞尝尝这个白菜奶汁汤,温补的;还有这个,雪里蕻烧豆腐,橘味海带丝,看着蛮不错。”孔洁开心坏了,她给楚荞盛在小碗中,楚荞笑笑,还是婆婆最了解她,荤腥的她是一点都没胃口,素淡的还好些。
“来,尝尝这烧兔子,很香的。”淮宁夹了块兔肉喂楚荞,孔洁疼站了起来,筷子夹了过去,“你小子,恁没良心,心里就知道媳妇儿,咋不给妈妈先尝尝?”
“妈……”
淮宁看着妈妈。
妈妈这是怎么了?他是见妈妈尽给荞荞些素菜,想让她开开荤,可是妈妈却处处和他作对。
孔洁也不理儿子那埋怨的眼神,她笑了笑,说:“女孩子胖了不好,荞荞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臭小子也不怕生个儿子出来是‘兔唇’?
孔洁心里那个憋火。
这两父子还真是有够笨的。
“嗯,这个不错,荞荞,来,尝尝这个。”淮宁拿着勺子喂了楚荞一口,楚荞无法只得吞了,似乎味道还不错。
“刚刚那是什么汤?”她问。
“麻雀粥。”淮宁说。
噗……
孔洁按着楚荞背脊直拍,“快吐了去,那个怎么能吃?”
“妈妈,那个我蛮喜欢喝的,味道还可以,挺鲜的,而且就一口,不会长胖。”楚荞被婆婆快搞糊涂了。八壹中文網
“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那个真不能喝。”
“妈,你到底还要不要荞荞吃饭啦。”淮宁急了,妈妈今儿也太反常了些。
懂什么啊,臭小子,就知道疼媳妇儿,麻雀粥,麻雀粥,点的这什么菜?也不怕,这万一生个闺女脸上长雀斑?
有他后悔的时候。
这顿饭在孔洁的监督下,吃的是有够艰难,到头来,楚荞就吃了一盘子苦菜,喝了些白菜奶汁汤,走到半道儿她就饿了。
淮宁板着脸一路不说话,他对妈妈的做法还是没法理解,大过年的,不让吃肉做什么?他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还不是希望爸爸妈妈生活的舒坦自在,再说白点,那就是给媳妇儿赚钱,就想媳妇儿吃的好,住的好,吃快肉都要被妈妈拦着。
妈妈今儿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