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梁文婧,是一个喜好无常剑法的人。早年便在楚风修学,将大半的江山景致都收在了眼里,至于其他的,也没有必要再像当初一般那样的在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据说和陶北羽的生父苍牙王还有联系,可能会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但是如果不想到真正有用的办法的话,无论是对于诸葛家来说,亦或是对于别人来说,都将会是一件十分困难和麻烦的事情。
感觉总是被别人牵绊着走去这种感觉可不怎么美妙。
根据旨意诸葛骐到了驿站,但是却被告知十皇子梁文婧正在午睡,并且没有办法招待他们。这大概也是一种报复的方式,在告诉自己其实是一个并不受重视的存在。
诸葛骐在得知之后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站在那里点了点头。
那些人都不敢对他太过于怠慢,只是陪着笑意,但其实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并没有多少人可以得知。
不过好在梁文婧也不是太过随意的人,只等两盏香茶下肚之后,驿馆里梁文婧才终于姗姗来迟,“让你久等了吧。”他说着,手里的折扇打开一半弧度,眼神之中也随之透出了几分调笑,站在他的对面,只是微笑着将他扶了起来,眼神之中所反应出来的,依旧是那样一副不容小觑的高高在上。
面对他特别的亲昵,诸葛骐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感觉到了几分别扭,怎么说代表的都是两方人马背后的势力,怎么可以就这样随意的就将那几句轻飘的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太不应该了。
“既然是我的错,那我就给大人赔礼好了。”梁文婧道,转头吩咐下去,伸手亲自替他倒了一杯茶。
诸葛骐见状也只是伸手缓缓的推却,眼神之中透着几分闪躲的意思,坐在那里眼神只是这样轻微的一动,便可以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十分的友好亲善。“不用这么客气。”
“这哪成,”梁文婧有些吃惊的说道,意图总是这样的明白,却又让人有些不怎么明白。“怎么说我都是要去你家的,再怎么样都要好好熟悉熟悉,要是惹了你们家里的人不高兴,岂不还是我的错了。”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绎了千万遍之后的样子,不过诸葛骐却不怎么想在乎他,只是态度透着相当的认真,站在那里,却没有即刻就接受他的好意。
诸葛骐低下头,随即开门见山的问道:“为什么非是我的家?”
梁文婧抿起了嘴,空气骤然之间凝固,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任何生机一般。良久,只听他道:“听说阁下手里人才无数,我作为一国皇子也很是羡慕呢。”
虽然自己是最受宠的那个,可是比起实权来,却依然还是算不得什么。梁文婧自认不是无欲无求之辈,对于任何与自己所处环境的不同都会觉得十分欣喜。
以往自己所见的可汗阿妈都比寻常人要大气,怎么说他也是在秀美水乡之中走过一遭的人,单就见识而言是不输给任何人的。他也知道自己目前还需要不断地努力向前,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成为外人眼中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最后达到一个自己想要追求到的目标与境界,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而且,见识过南国烟雨江南,在船坊之中嬉戏游闹,不管是选择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总是能让人在其中体位到所谓快乐与满足的力量之源,这个是不论在任何地方还是任何角落,都是无法忽视的。
时至今日,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说白了也总是逃不过这一次。“听殿下所言,倒是别有一番感受。”
诸葛骐这样说道,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随即便听梁文婧一声清清凉凉的笑,就像是一块冰浸入了滚烫的热水里般,只需要一阵呼唤,便能将那一切通通唤醒。
“大家都知道北列以狼为尊,但大家都知道北列人狡猾多端,像深沟里的黑蛇一样不讨人喜欢。”他这样缓缓的开口道,眼神之中闪过的,照样是那一抹温和。“但是我想要为之做出改变,我想要在这世人都知道我北列卑鄙无耻之前,率先改变掉这种境况。”
当然,改变的不只是现在,还有以后。
人总有很多很多不同的理想,或者想要在短期内为自己想要的快乐做出改变,也是一件比较温馨和忧伤的事。
一边勒马,转身看着那一匹镶嵌着金珠的无杂毛红马,诸葛骐看了那马一眼,随即道:“莫非这就是北列著名的汗血宝马?”
“是啊。”梁文婧低头,拍了拍这马儿,有趣的小东西用那一条长长的马耳朵甩了甩,在他的眼前打了一个响鼻,劲瘦的蹄子在地上踢了踢,随即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看来这马和人也有点相似,想不到自己居然也会被一匹马嫌弃的时候。诸葛骐先是一阵诧异,随即便是一副失笑的模样。“好了,殿下既然想要早一点去我家暂住的话,不如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尽快回去,也好过乘着夜色,踏着风露而行。”
“说的有理。”梁文婧想了一下,便笑着答应了,手中马绳一拽,便跟着他们走到了门口。身后依然是跟着那几个书童,甚至还有随行的丫鬟姬妾。
……过了不久,梁文婧有些忍不住的问道:“不知道,大人现在房中几妾。”
诸葛骐只是攥紧了马绳,随即只是低头道:“不急。”
“怎么不急?”他有些吃惊,随即道,“如今家主大人地位盛行,若是不能拉拢周边人士扩大自己的势力,怎么能够单单只是一妻?”
诸葛骐的眼底闪过一丝犹疑,“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和殿下一样,追求所谓的人生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