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娇刚洗完澡,在宿舍擦头发。
门就被敲响了。
她扔掉毛巾,飞快地把门打开。
门外的谢灿挑眉看着她,闪身进来。
“灿哥哥,你怎么来了?”陈玉娇赶紧把门关上。
她住的这个小仓库在知青所的后面,离着知青所还有一段距离。
大门口又向着一片小树林,就算有人过来,也不容易察觉。
她许是刚沐浴完,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睡袍,露出两条白腻纤细的小腿,锁骨下影影绰绰的勾人……
谢灿眼神暗了暗,喉结动了动,扬了扬手里的草药。
“躺上去。”
“啊?”
这么猛嘛。
一见面就要那个嘛…
她满脸通红,一时踌躇。
谢灿俯身在她额头上弹了下,“想什么呢?哥哥只是给你敷药。”
经过几个小时,他的火气已经消了不少。
上山找了点消肿祛瘀的草药,捣好了才给她送过来。
“哦。”
陈玉娇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有些失落。
“躺下。”
谢灿的呼吸喷在她耳畔,陈玉娇浑身僵直。
“放轻松。”
“我有很紧嘛…”
“……”
冰冰凉凉的草药敷在脸上,舒服极了。
陈玉娇不禁眯着眼叹了口气。
“挨了打,还这么爽?”
“…”
“说吧,是谁动的手?”
“……”
“还是不肯说?”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拍蚊子弄的…”陈玉娇越说越小声。
“行啊,出息了。”
谢灿舌头顶了顶后牙槽,指腹用了点力。
“既然是自己拍的,那肯定不知轻重,正好哥哥给你好好揉揉。”
陈玉娇疼得泪花闪烁。
咬着唇委委屈屈瞪着他。
“瞪着哥哥干嘛,疼才揉得开啊。”
他说的一本正经,陈玉娇差点信了。
啧还真用力啊…
渐渐的,陈玉娇感觉到了丝酸爽。
然后意识模糊,睡了过去……
谢灿失神的望着双手抓着小被子睡着的女孩。
女孩睡颜恬静,脸颊上的红痕已经被他揉开了不少,明天就会好多了。
他擦了擦手,给她掖了下被子,正准备离开。
一只小手轻轻扯住他的大手,小指慢慢缠绕过去。
“灿哥哥,我好疼,你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她睡眼朦胧,连话都说不清,见他不吭声,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身上。
谢灿失笑,心中的火气在这一瞬全灭了。
“小没良心的,真会让哥哥心软。”
他把烛火熄灭,躺上床去,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哄道:“睡吧,明天就不疼了。”
陈玉娇在睡梦中,仿佛听了一道特别温柔的轻哄。
嘴角轻轻翘起,满足地沉睡过去了。
凌晨三点,谢深被肚痛憋醒,跑出来小树林痛痛快快拉了一通。
迎面好像走来一个人。
“咦,灿哥?你不睡觉干嘛去呢?”
“散步。”
“嘿嘿,那你不问问我起来干啥了?”
谢灿挑眉,“我需要知道?”
“嘿嘿我拉屎。”
“…”
“我拉完了……”
“……”
谢深突然想起白天在镇上看到的一幕,挠了挠头:
“灿哥,我白天好像看到陈知青了……她上了一辆有钱人的车。”
想了很久,谢深还是决定忍痛告诉好兄弟。
谢灿顿住,目露凶光:“再说一遍。”
谢深哆嗦着,把白天见到的又说了一遍。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来过咱们村的陆书记!没错!就是他!”
谢灿陷入沉思。
陈玉娇和陆书记是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会上他的车?
心底跳出一道不太好的声音。
但是下一秒就被谢灿否决了。
他的陈知青不是那种人。
她向他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谢灿原本轻快了一夜的心,又沉寂下去,闷闷的。
是不被信任的郁结。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第二天一早,陈玉娇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把两罐蜂蜜拿给谢灿,却没有见到人。
谢熠说他天没亮就下地了。
陈玉娇赞叹了声她灿哥哥的勤快。
给江美婷泡了杯蜂蜜水,逗老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往田埂上跑。
整个大队还沉浸在紧张的农忙中。
陈玉娇在田埂上跑了老半天,登记各种工作。
跑累了,就瘫在谢灿割稻子的田埂下乘凉。
谢灿割起稻谷来,简直不要命了。
她看他冷硬瘦削的下颌骨,汗水滴滴答答掉不停。
要是有冰棒就好了…
这念头才起来,手里就出来三条冰棒…
……
不是吧不是吧。
空间升级了?
怎么她只不过念了一声,冰棒就出来了?
陈玉娇不信邪。
又嘟囔了一遍。
……最后,她望着手里六根快化掉的冰棒。
陷入沉思。
“灿哥哥!请你吃冰棒!”
陈玉娇撕开其中一条,哗啦冰棒水融了一地。
她愣住了。
“嘿嘿,在刚才有人推着冰棒车来卖呢,我买的…”
谢灿擦了把汗,看着手里的冰棒快融成水了,拖着腔:“不知道冰棒放久会融?”
“嘿嘿……给忘记了。”
他把一条没完全融化的,递给她,“天热,你拿到那边坐着吃。”
“嗯呐!”
大树下,陈玉娇迫不及待嗦了一口,融掉的奶油掉在胸口上,冰冷透顶。
“小笨蛋。”
“……”
突然,田埂那头,谢家辉敞着大嗓门,喊道:
“陈知青,你爸和你相亲对象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