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姗儿听着梁王妃之言,满脸的嫌弃之色:“说你笨,你倒是真笨!”
梁王妃气恼至极道:“谁许你这么和本王妃说话的?”
姗儿坐在了梁王妃的跟前道:“余多娘,我在外边将您当王妃,你还真把自个儿当做主子了?你可要好好想想你这王妃之位是谁给赐给你的?
你我本就都是奴婢,你这会儿生了一个皇长孙,你还真将我当做丫鬟了?”
梁王妃听到姗儿叫了自个儿的本名,神色怔怔。
余多娘,她已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爹爹在自己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哥哥一出生就被陆家的大姑奶奶柯夫人身边的婆子给抱走了。
柯夫人不知她娘亲怀的乃是双胎,她比哥哥迟出生了快两个多时辰,让她娘亲饱受折磨,是以一出生就是被嫌弃的。
不过她娘亲想着双胞胎定是容貌相似的,所以留下了她,想着日后可以借着她与柯景相似的容貌,威胁柯夫人给她银两。
可是余多娘越长大越是不像柯景,两人虽是兄妹却无一丝相似的。
她娘亲还是将她带到了柯夫人跟前威胁柯夫人。柯夫人怕事情败露,答应了让她娘亲嫁给了一个西域富商。
她娘亲也怕真的惹恼了梁州太守夫人,便答应嫁给富商,一辈子也是吃穿无忧了,只余下了她。
柯夫人见她可怜又是柯景的亲妹妹,便留下了她,让她给哥哥做丫鬟,等她长大之后会给她许一个好人家。
余多娘这便在柯家做了柯景身边的丫鬟。
直到四年前,面前的丫鬟姗儿找到了她,说能助她登上王妃之位一辈子荣华富贵。
她便从余多娘成了梁王妃,虽日日都得涂抹妆容,得避着人。
可在梁王府之中她再也不是那个被多余,被嫌弃的了余多娘。
就在余多娘怀上皇孙之后,她只觉得这辈子都能如此顺遂之时,谁知却听闻哥哥被砍了脑袋。
哥哥虽不知她是他的妹妹,可对她乃是极好的。
都怪陆宛芝!
余多娘收回心思,蹙眉道:“若是不杀了玉禾,我迟早会败露身份的,陆宛芝她已看到我的容貌了,陆家如今只知我与玉禾长得相似,要是知晓了我代替了玉禾,怕是……”
姗儿满是怒气道:“说你蠢你倒是真蠢,我千叮咛万嘱咐,你不可再与陆家相熟的人露脸,这四年都过来了,如今陆家已知晓你和玉禾长得相似,我们还去杀了玉禾,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余多娘道:“那可如何是好?若是玉禾回来长安此事败露?”
姗儿端起跟前的茶水道:“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对于主子而言,不过就是废了余多娘这一颗棋子而已。
余多娘听着姗儿此言,心中一紧。
姗儿道:“不过你今日要是替主子办妥了此事,日后主子未必不会帮你的。”
……
赵珩见着沈洛之去了厢房歇息,便跟了上去,说什么他都要让沈洛之换了他那身碍眼的官服。
他还得让皇伯伯改改官服的颜色,该改成棕黑那般老气横秋的颜色才是。
刚走到了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之声。
赵珩开了外边拴着的木条,入内便见到沈洛之站在桌前,他的手上握着一根簪子,而一旁的玉月郡主大袖衫掉落在地上,只穿着诃子裙,雪白的锁骨之上被簪子划过一条长长的血痕。赵珩一时间看不明白她们两人,原以为是沈洛之强迫的玉月。
这会儿看起来,倒像是沈洛之乃是被强迫的。
“玉月?你眼瞎了?这你不是打算强迫沈洛之吧?”
赵珩震惊之后,思虑了一番,便打算退出门外,边退边道:“玉月,你继续吧。”
虽然妹妹眼瞎,可赵珩多少也得尊重妹妹之意愿的。
沈洛之一手握住了门,对赵珩道:“我被人下了药。”
“又是被下药?”赵珩皱眉道,“先是梁王,又是顾时雨,怎么又给你与玉月下药了?”
沈洛之压低着嗓音道:“前些时候,晋王殿下的人寻到我,说……”
沈洛之已是抵抗不住药效,他扬起手中的簪子想要往自个儿身上划着,却被赵珩握住了手道:“说什么?你可别动簪子了。”
沈洛之见着赵珩握紧着他的手,微微蹙眉,却贪着赵珩手上的冰凉。
沈洛之眼神游离地看着跟前的赵珩,努力地想要恢复理智,却在触及到赵珩冰凉的肌肤之后,而变得越发的燥热。
赵珩见着沈洛之的眼神,害怕地后退了两步,却恰好被门槛绊倒,沈洛之见状将赵珩的腰搂住。
赵珩:“!!!”
他定要杀了给沈洛之下药的那个人!
玉月被簪子划伤之后,巨大的疼痛,让她恢复了好些理智。
她这会儿看顾不得赵珩了,穿起了衣裳,看了一眼沈洛之,便就离开了此处,回到了人多的地方去了。
陆宛芝见着赵珩许久未回,便来寻他,只见着玉月郡主东倒西歪地过来。
“陆姑娘,带我去找御医,御医……”
陆宛芝见着玉月的神情不对,连带着她出了梁王府的大门。
若是论以往的力气,赵珩定是能胜过沈洛之一筹的,但是中了药之后的沈洛之力气大得很,“沈洛之,你别乱来,你看清楚我是谁?”
沈洛之贪着赵珩身上的凉意,顾不得去想跟前的人是谁。
“沈洛之!”
赵珩的衣裳被沈洛之扒开之后,他可没有半点手软地将沈洛之推到在地上,坐在了沈洛之的腿上,死死地禁锢着沈洛之的手腕。
“沈洛之,你可不要胡来呐。”
正当赵珩刚控制住了沈洛之时,便听到一群人而来的脚步声,赵珩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一群人,他的清白可以保住了。
他就常说沈洛之可不是什么好人,芝芝还不信他的。
赵珩回头见着太子,梁王,晋王等皇兄都赶来,还有太子妃等女眷,便连起来。
只是众人见着这一幕已是目瞪口呆。
梁王咳嗽了两声,问着梁王妃道:“苗苗,方才你真的是见到有一对男女在此处私会吗?”
梁王妃道:“方才我真的是见到了,这才觉得伤风败俗将你们都叫过来的。”
梁王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赵珩道:“阿珩呐,你怎么这么糊涂,都快要成亲的人了,可惜陆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