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
兵符还是没消息。
姚月升天天往郡主府跑,只是楚琳琅忧心着兵符一事,没什么精力谈天说地,姚月升也很有眼色,知道楚琳琅有烦心事,兴致不高,便知进退的跟楚琳琅坐了会儿便告辞了。
顾文景说她这两天思虑过重,脉象郁结,精气神都不太好,不适合她休养。
虽然没提兵符一事,但楚琳琅明白顾文景让她闲事莫理的意思。
可楚琳琅时刻都在想,何人盗取的兵符?
她问过容烬,容烬说不是韩相。
如果不是韩家,还有谁能先容烬一步下手?
如今兵符不知所踪,眼看三日的时限就要过了,介时找不回兵符,齐王旧部们便得军法处置。
楚琳琅本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就是忍不住忧心。
毕竟事关齐王府,还有漫儿.....
“琳琅!”
说曹操,曹操到。
刚想到漫儿,楚漫就火急火燎的来了,“琳琅,王爷可有兵符的下落了?他人呢?”
“出去了,应该打探消息去了吧。”楚琳琅叹了口气说。
“王爷不是说知道是谁偷了兵符吗?这都两天了,以王爷的能耐,为何至今没寻回兵符?再找不回兵符,杨叔他们就危险了!”
楚琳琅理解楚漫着急的心情,可容烬在外头怎么追查,也没有事无巨细的告诉她啊。
“说是叫人给捷足先登了。”楚琳琅精神不大好的说。
楚漫攥紧拳头,沉了口气说,“是不是韩家?琳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韩相那个老匹夫盗取兵符?!”
楚琳琅摇头,“我也不知.....容烬说,不是他。”
楚漫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事儿要跟韩相没关系,我怎么都不信。”
我也不信。
楚琳琅心说。
“再等等吧,等容烬回来,再问问。”楚琳琅安抚道。
楚漫顿了顿,突然说,“我刚看见姚家二小姐从你府上出去,她来找你干什么?”
那眼神儿:你什么时候与姚家打上交道了?
想起姚月升,讲真,楚琳琅有些拿不准,说轻信她人吧,楚琳琅对姚月升不算全无防备,说不信姚月升吧,姚二小姐又不像有假。
于是楚琳琅叹息说,“姚二小姐说要与我姐妹相称...”
顿了顿,她仰头望着楚漫笑了笑问,“漫儿,你怎么看?”
要说姐妹,漫儿才是她真正的姐妹。
唯一的姐妹。
果不其然,楚漫听了直拧眉,“与你姐妹相称,为什么?”
“不知道。”楚琳琅耸肩。
楚漫想了想,毫不客气的坐楚琳琅矮榻上说,“虽说姚太傅与我们有过教学之义,但姚家向来自诩清高,姚家大小姐已经是太子侧妃,姚家唯一的独苗又在北疆驻守,文臣出了个武将,姚家将来取代韩家都有可能,姚二小姐这个时候来巴结你做什么?”
怎么想都觉得另有图谋。
楚琳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姚家完全没必要来巴结她。
所以才拿不准姚二小姐意欲何为啊。
最后楚漫不耐烦的一摆手,“姚家的事回头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催王爷赶紧将兵符找回来!楚琳琅,你到底催没催啊?”
“.....”楚琳琅眼角微抽。
她怎么催?
“这是皇舅舅交给容烬的差事,再说容烬不是同齐王旧部们交情挺好的吗,他自然会尽心。”楚琳琅面无表情的说。
楚漫好没气的瞪了她一眼,看她这样,就知道是指望不上的。
知道楚漫着急,难免心火旺,楚琳琅从果盘里摸出两个荔枝,剥开,喂到楚漫嘴边,“冰镇过,吃吧,下下火。”
楚漫看她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荔枝吃多了上火你不知道吗?”
有没有点常识?
楚漫拿白痴的眼神儿瞅她,却没跟她客气,张嘴咬荔枝。
楚琳琅转手将荔枝塞到了自己嘴里,“上火你就别吃了。”
本郡主还不伺候呢!
.....
顾文含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哥在院子里喂他养的那尾红鲤鱼。
“哥,找我有事吗?”顾文含轻声问。
顾文景回过头,瞧了他一会儿,“这几日时常不见你的人影,文含,你是又想出门云游了吗?”
听着像是玩笑话,顾文含清雅淡薄的面容上露出了丝丝笑意,“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哥,有事吗?”
“这株红莲你倒是养活的好。”顾文景瞧着鱼缸里那株鲜红的红莲说。
顾文含眸光闪动,“红莲与鱼,适合。”
这话听的顾文景微微挑眉,“适合?”
顿了顿,他又瞧着鱼缸说,“倒是有番景致。”
顾文含没说话,兄弟俩静默的喂了会儿鱼,看着他哥不停的往水里洒鱼食,顾二公子抿唇,有点想开口,再喂回头鱼就该撑死了。
“听说你这几日去了别院。”顾文景似是随口一问。
去的还很勤?
顾文含“嗯”了一声。
眼睛一直盯着鱼缸。
一尾红鲤鱼围绕着一株红莲游来游去,却怎么也游不出这半大的鱼缸。
“你一个人?”顾文景挑眉问。
“哥,停手吧。”
顾文含突然说。
一把抓住了他哥的手腕儿。
再喂下去,鱼儿真该翻肚皮了。
顾文景笑了笑,“药铺掌柜说,你这两日都怎么去坐诊,寻不到你的人,药铺的账簿都送到我这里来了,文含,好容易将你盼回来,是不是该为当哥的分担点家里的重任啊?”
“稍后我就去药铺。”顾文含说。
顾文景点点头,瞧着水里的鱼儿似乎吃撑了,游不动了,他又说,“齐王旧部丢了兵符一事,你可有听闻?”
顾文含看着游不动水的鱼儿皱眉,怕给撑坏了,语气没什么波动的说,“略有耳闻。”
“皇上让容烬追查,却全无所获,容烬可不止这点能耐才对。”
顾文景平淡的语气像是在与弟弟闲话家常。
顾二公子看了眼他哥,“哥,你想说什么?”
顾文景想了想,发出一个疑问,“怎么就没人想过,贼喊捉贼,监守自盗呢?”
这话听的顾文含微微皱眉,“哥,我虽不涉朝堂,常年不在京都,却也知齐王旧部的兵马与王爷并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