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忙笑说: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不嫌恶就行!”
讲完,又对庄小兰说:
“庄大夫,我叫金午,你们说是有什么需要自当来找我就是,师哥来信特别交待了,由我亲自负责照料你们。”
既然这是明清朗亲自挑的人,料来是错不了。
庄小兰笑说:
“那多谢金午师傅。”
……
庄小兰在昆山住下,京师中的大选已完成。
缪宛洲这一些小姐们已回了自个的家中,就等着皇室下聘礼了。
礼部忙的不可开交,二位皇子全都要娶妃,还一娶好几个,他们全都快累成狗了。
缪太太开心了,因为缪宛洲的确给选为皇长子嫡妃。
皇长子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虽说并没给册封为皇太子,可他娶嫡妃,那也是和皇太子一个档回的,可不是皇次子娶嫡妃所可以比的了的。
光里那礼部送来的聘礼,就要单独僻出个院落来放。
“看见这圣旨跟聘礼呀,我这一直悬吊着的心才放下,老爷,女儿养这样大了就要给旁人,我还真真有一些舍不的。”
缪案泽神情平淡,瞧不出喜怒,只淡淡的说:
“这不是你一直期许的么?夙愿既然达成,你该是开心才对。”
缪太太只想着开心了,也没有注意到缪案泽此话中的意思。
“是,是嫡妃就行。
宛洲未来会是咱大兴国最崇贵的女人,她嫁人不比其他,这嫁衣……咱要不去请苏绣阁的杜姑娘做吧,如今苏绣阁的名气蛮大的,我听闻宫中好一些娘娘都去她哪定做衣裳。”
缪案泽只淡淡的说:
“她的衣裳自然有皇室作主,你操那门心?”
“呀对对,我一开心就忘掉了。
宛洲嫁的人不比其他,他是皇长子,将来的皇上,他的嫡妃陪嫁定是非常讲究。”
缪案泽愈听心头愈不是滋味,郡公府行事如今是越发大胆了,难的他没绷住,顶了句回。
“他是皇长子不假,是不是将来的皇上就难说了。
不要忘掉了圣上最宠的是懿妃跟皇次子!”
缪太太忽的就黑下了脸,刹那后,她讥诮说:
“皇次子有何怕的?他亲娘无非是个百里家的丫环,百里家即使站在他那边,也不会像郡公府对皇长子这样。”
缪案泽冷冷一笑一声,注视着表情自负的缪太太,说:
“不要忘掉了,当今皇太后也是丫环出生,当今圣上还是丫环带大,人家就偏爱丫环出生的,这天下,是圣上的,圣上讲了下。”
缪案泽好多年不曾这样疾言厉色的对自个讲话了,缪太太一时愣住。
直至缪案泽已阔步离开了,她才反应过来。
她有一些失魂落魄,心头惊诧不安,对一边站着的向荣问说:
“向荣,你看老爷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咋觉的他存心和我对干?他这样护着那皇次子,莫非他入了皇次子党?”
向荣忙咯噔一声,面色大变,忙劝说:
“大人怎能?大人大概是舍不的大小姐,讲话才难听了点。
夫人,大人历来只忠心于圣上,即使要偏,那也是偏向皇长子,怎能成皇次子党。
兴许……是大人知道一些什么,对皇次子放不下心,乘着这时机提醒夫人。”
缪太太愣一刹那,猛然吸气,说:
“你说的有一些理,看上去我的找个时间回趟郡公府,把这事给我父亲说一说看。”
……
不经心间庄小兰已来到昆山十日,神算并不配合医治,连诊脉全都不要。
庄小兰想着他年龄大了,这些病开心就行。
因此,每日都拿些许有趣且值的深思的童话书给正处于糊涂状态的神算瞧,这样,他能更安静些,而不会糊里糊涂的去折腾弟子们。
弟子们轮流扮演着各种角色去迎合神算,这作法只是外表上对他好,其实,只会叫他的脑筋越发混乱。
与其叫他认不的人,不如叫他把时间花在看故事上,深思故事中的东西,时而的动动脑筋,这样,也可以延缓他的病情。
就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庄小兰了,因为这一些小故事可全都是她劳苦写下的。
福尔摩斯的故事都快给她写完了。
绿苗端了午间的饭食进,她正好写完下一个小故事。
庄小兰收起了笔,轻轻吹干墨迹,说:
“美杜莎咋样了?”
对于表姑娘给隔壁院落那个女人起的这诡异的名,绿苗迄今听的还不习惯。
可人家是主子,她也不好说,只说:
“她的身上的伤都好了,就是腿只怕还动不了。
方才她还令婢女来问一下表姑娘,那板啥时间能拆掉?”
美杜莎投毒厉害,医病就差的远了。
也不知道她娘是咋教的,又抑或说,她自个医病就不咋的。
庄小兰淡一笑,说:
“跟她说,伤筋动骨100天,没3个月甭想好。”
绿苗暗自吐舌头,搁下饭食出去。
没一会,金午高兴的跑进。
庄小兰正用饭,抬头起来瞧他,
他挠着头,说:
“庄大夫还在吃饭?”
“恩,又来拿童话书?”
金午不好意思的笑起,说:
“是呀,庄大夫,你今天的故事写好了么?”
庄小兰指了下桌,说:
“写好了呀,就在哪里,拿去。”
“诶!谢谢庄大夫!”
金午开心的了蹦三跳,拿着庄小兰写好的福尔摩斯故事便向外跑。
庄小兰只好高声提醒他说:
“不要忘掉了先给天师看。”
“知道了,庄大夫。”
据说他的故事非常畅销。
商人本质,庄小兰在想,是不是的给他们收点劳苦费?
没一会绿苗回来了,庄小兰才吃好饭。
她对庄小兰说:
“杨州城来人了,是杜大娘子的苏绣阁来的人。”
“快请进。”
这还是她来昆山后杨州城第一次有人来。
来人是清妮儿,离开晋家后,她同杜大娘子一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整个人全都弥漫着一丝女强人的锐利,全然不见初见她时那种小心谨慎的怯懦。
和那时的她比来,判若两个人。
“庄大夫,你上次叫人送来的那几个衣裳款式都做出了,销量全都是非常好,这是账本,我家小姐说送来给你过目。”
庄小兰接过账本瞧了眼,搁一边,对清妮儿问说:
“你家小姐近来还好?”
清妮儿面露喜色,说:
“所有都好,还多亏了庄大夫。
要不是庄大夫,咱们兴许还在那晋家后宅当中。”
庄小兰叹说:
“那一些事都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杜大娘子是个有能耐的人,本就不该是为一个男人困一生。
对了,你们把杜姨太接回,她如今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提起杜姨太,清妮儿面色就不咋好看了,说:
“她自然是好,有人伺候着,可以吃可以睡的。
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咋想的,要换了我,早给她赶到大街上了,小姐倒是做了个好人,把她接回了之后找大夫给她看病,还单独找了两个仆人来伺候她。”
庄小兰淡笑不语,这里边的图谋,要确不是这小妮子所瞧得出的。
清妮儿赶路几天了,庄小兰令绿苗带她下去歇息,她自个才从新拿起账原本看。
最近的进账超出庄小兰的预想,兴许是因为大选的关系,许多京师中的贵胄们全都到苏绣阁定了衣裳,庄小兰所画的图表虽说唯有几个,能杜大娘子的聪明才智,翻新出新样式不成问题。
庄小兰的原先计划是每个季出8个款式,现在正赶上大选这股风,她就决心多画两个款式出。
昆山偏暖,这时节,身穿秋装正正好,听金午说,昆山的冬季不会太冷,也好少下雨。
庄小兰心说:如果在这儿过上一冬,好像也不错。
北边天就不一样了,冷的快,一阵风雨一阵寒,来时庄小兰还穿秋装,听清妮儿说,现在的京师和杨州城全都已穿上了厚实的冬装。
因此她画的,自然是冬装的款式。
清妮儿要赶着回复命,只可以在昆山呆一日。
庄小兰连夜画出两个冬款连着看完的账本送还到清妮儿手头,说:
“你赶着回,我时间也紧,就画出这两个款。
你先把这两个款式拿回,过几天再叫人来趟,我把冬款都给你们画出。”
清妮儿欣喜的接过,看见那跃于纸上的人身穿那奇特又好看的衣裳,眼底抹过一丝惊艳。
心说:自家小姐说庄大夫是奇女人,果真不假。
……
杨州城中,早就已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晋三公子再次乘着歇息日来看杜大娘子了。
面对周围评头论足的人,他早就已习惯,只须想着马上就可以见着心心念念的人,就权当那一些笑话他的人不存在。
那帮人于他来讲,成为了一道风月点坠。
“看见了么?京师那个晋员外家的三少爷,又来找杜大娘子了。”
“恩,你说他是不是脑筋有毛病?听闻起先杜大娘子在他们家做媳妇儿时,他连正眼瞧全都不瞧杜大娘子,眼中唯有那阴毒的杜姨太,现在杜大娘子和他和离了,也过上了新生活,他反而是跑的勤劳的很。”
“可不是。
叫我说,杜大娘子离家晋大,只怕比先在晋家时见他的次数还多。”
“可那又咋样?杜大娘子如今压根就不想见他。”
晋员外家后宅的事一直是各家茶余饭毕的笑谈,因为杜大娘子现在在杨州城的名气也蛮大的,因此有关她的八卦言论便也从京师传到杨州城。
自然,身后说杜大娘子是晋家弃妇的人好多,说她敢和离,为忍气吞声的女人们争第一口气的人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