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白玉胸口的起伏越来越频繁，她赶紧打圆场劝了一句：“好了，慕白，你少说两句吧。”
“嗯。”戚慕白给面子的应了一声，端着杯子进了厨房。
“这个臭小子，简直要气死我！”白玉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和如小果诉苦，“小果，你看看他说的什么话！人家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天使，我看他就是天‘屎’。”
如小果干笑了两声僵硬的劝道：“妈，你别这么说。”
“还是最臭的那颗！”白玉气不过又补了一句。
如小果：“.......”
鉴于之前戚慕白确实把人气了不轻，晚上临睡前，如小果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她本意是想说两句，让她注意一点，老人都一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一句话给人呛过去，万一再给气出好歹来了可就不好了。
可没想到最后会把话题绕到她父母的身上去。
看戚慕白一脸了然的样子，她只好承认自己确实看了书房里的那份资料。
见戚慕白没生气，又忍不住向他求证这件事的真伪。
虽然，她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明知道一切，却一直都瞒着她。
“这事是真的，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为此难过。对不起，小果，我希望你永远都快快乐乐的。”戚慕白伸手把如小果揽进怀里。
“可这些，都是我有权利知道的。”如小果眉头紧皱。
为人子女，就这么眼看着当年逼得自己父母自杀的凶手就在她跟前逍遥法外，那是不孝！
想到曾经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孟箩，还有陷害如氏从此扶摇直上的孟氏夫妇，如小果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异常激烈了起来，一面自责一面流泪。都变得
“小果，你看着我。”戚慕白紧张的看着如小果，他之所以不告诉她这些，就是怕她自责。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她知道真相。
“小果，你看看我，听我说，那些伤害了你和你父母的人都已经得到报应了。小果，你别再自责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不知道是不是戚慕白的话起了作用，如小果的激烈的情绪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们，真的都得到报应了吗？”如小果愣怔怔的看着戚慕白。
“对，他们五年前，就已经开始慢慢尝到报应的滋味了。”戚慕白肯定的点点头，一边亲吻如小果的额头，一边道：
“他们当初费尽心机的心血落入了别人的囊中，连唯一的女儿也死了。余生数年，都要偿还那些欠下来的巨额债务。就算你的父母知道了，也肯定安心了。”
“是吗？”如小果有些迷惘。
“是的，所以，不许再哭了。我那么爱你，怎么忍心看你为了别人伤心。”把人按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
哄了许久才听见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匀顺了。
戚慕白叹了口气，稍稍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一双眼睛怜爱的看着熟睡的人的睡颜，喃喃自语道：
“一开始不告诉你，是不想脏了你的手。后来，是不想你伤心，没想到最后你还是知道了。”
......
虽然戚慕白说得很肯定，但是如小果后来还是没忍住亲自去找了孟氏夫妇。
她不是信不过戚慕白，她只是想眼见为实罢了。
拿着菲欧娜给的地址去了那家据说是孟母打工的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在洗碗间找到了这个人。
看着头发斑白脸色蜡黄皱纹簇生的女人，她原本埋在心里的恨意，自责在这一刻，竟然散去了不少。
孟母见到她，瞳孔猛缩，一脸的不可置信。
现在沦落到和平凡人无异的她，早已经不在关注，也没脸关注那个圈子的事情了，再加上消息闭塞，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如小果已经回来了。
此刻见到真人，难免要震惊。
“如小果。”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每个字都咬得重重的。
如小果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我没死吧？”
她早就在戚慕白那里孟箩当初被自己拉下江以后，被淹死了。
孟母走神了一瞬，神色恍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很快又醒了过来，看向如小果，一板一眼的道：“我还要工作，这里不让员工以外的人进来，请你离开。”
“当年你们孟家把我父母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必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看到你们过成这样，我就放心了。”如小果轻笑了两声，在孟母紧缩的瞳孔中慢慢离开了那个又脏又乱的小洗碗间。
见过孟母之后，她心里的那根结基本上就已经放下了。
事后，又买了香蜡纸烛去了埋葬父母的那个公墓，认真的给她的父母烧了香纸。
看着墓碑上相携对视的照片，眼中多了些暖意，“爸，妈。女儿不孝，这么多年了才知道这一切。”
如小果学着如子珍的样子靠着墓碑坐下，慢慢的唠叨起来：“那些曾经给过你们伤害的人都已经自食其果了。只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要健健康康的，不用挂念我，我有了很幸福的家庭，过得很好.......”
离开的时候，她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小路尽头的墓碑上有两张熟悉的笑颜，正温柔的目送着她离开。
如小果忍不住眼睛一酸，蹭了蹭眼角，认真的说道：“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你们挂念了我十年。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们的。”
“爸，妈，再见。”
沿着小径下山的路无比轻松。
此时此刻，如小果只想快点下山，快点回家，她想要戚慕白的抱抱，想要包子的亲亲。
在此刻，她突然很想很想他们。
想着，脚下的步子迈得宽了不少，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不过，走到山脚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
她记性还算不错，记得这个人是之前戚慕白住院的时候去医院探望过他的人。
处于礼貌，她即便不知道名字也还是和人打了声招呼。
那人看冷冷清清的，身上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又能让人生惧的凉意，一看就是身居高位已久。
如小果无意和他深交，只简单的答应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