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洁职业性地微笑:“谢谢萧秘书。”
他们居然认识?
这是什么情况?
崔洁怎么会有报告递交给袁文博,她与萧秘书又是怎么搭上线的?
不光是我,方美贵也皱起了眉头。
终于回过味儿来的郑远枫也面色铁青,他盯着崔洁,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愤怒、挫折与占有欲。
“你老婆,真不简单啊……”
方美贵在我耳边感慨。
散会之后,崔洁飘然而去,郑远枫焦头烂额,这会儿估计也顾不上去追问她个中缘由,得先处理自己的一屁股烂事。大老板放过了他,但他怎么也得有个勉强过得去的交待才行,这样这件事才能过去,不至于老是被人翻出来找麻烦。
我本想去找崔洁说话,方美贵阻止了我。我也反应过来,崔洁与方美贵联手,蛊惑郑远枫的事儿最好还是不要当面揭开,免得她被人记恨。
这件事郑远枫、方美贵各展心机,斗得不亦乐乎,最后却是本来与食物恋不相干的崔洁捞到了最大的好处。
说到这,方美贵就佩服不已。
“别说她一个广告公司的人,就算是食物恋内部,一个普通员工的报告想递到袁老头面前那也几乎不可能。就算东西真层层审批送上去了,也不会觉得是你的成果,老头记得的只是你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崔洁能搭上萧秘书的线,肯定是郑远枫的关系,但郑远枫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当成踏脚石来用。”
她笑得前仰后合。
“这次也算值回票价。能看到他那张好像夹着屎的脸,就算没什么实际好处,我心情也好多了。”
虽然不太了解内情,但方美贵还是能分析出大概的状况,她找崔洁帮忙,用我们违规操作这件事引郑远枫上钩,崔洁答应了——但她野心远不止此,她不但坑了郑远枫,估计还用帮忙作证这事儿向郑远枫要好处。郑远枫帮她介绍了萧秘书,崔洁又简单说服了萧秘书,把报告带署名递到了袁文博面前。
这事说起来不算太难,但是方美贵给算了一下崔洁可以利用的时间,就让人毛骨悚然。
从出事到开会,满打满算才四十八个小时。
这短短的四十八小时,各方已经有了这样的联系、沟通与妥协。
这种技能,可能我一辈子都学不会,也想不到。
“你们想要往上奋斗,都得这样?”
我忍不住问方美贵。
“你老婆是佼佼者。”方美贵点头又摇头,“大多数人根本做不到这样操作,她不仅仅是漂亮,还有与她外貌相称的野心和智慧。”
漂亮只是一个门槛,让你可以有与人接触的机会。
但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说服一个心智坚定的精英,让对方看到你的优点,甚至愿意为你背书举荐,这真的不是仅仅漂亮就可以做到。
崔洁的步伐,甚至比方美贵想象中还要更快。
“她给了袁老头什么报告?”
“我不知道。”
方美贵摇头:“不过她是广告公司的人,估计是想了什么厉害的策划案吧。这里面肯定有萧秘书的提点,一般人根本抓不住袁老头的g点,就算是我也……”
她无奈地摇摇头。
“你不是……”她不是当过袁文博的情人吗?我差点儿脱口而出。
不过这并不是别人愿意提及的往事,我硬生生地忍住了。
“我是当过他的情人,不过我其实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满意。他只是表现出了对年轻肉体的痴迷和眷恋,但实际上我并没有真正了解他的爱好。”
方美贵沉默了一会儿:“除了开始几次,他基本都没射。”
我一阵尴尬。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到这个,不过这种行为,是不是对女性魅力对一种侮辱?
袁老头也是有毛病。
十年之前,他也不能算是老头吧。
“总而言之,袁老头这人性情捉摸不定。你老婆找上他,是一条通天捷径,但真的要小心再小心,他是头老狼,可不是那些任她拿捏的毛头小伙子。”
方美贵提醒我。
跟我说有啥用?
这话我就算学着去对崔洁说了,她又会听我的吗?
自从那晚算是坦言之后,她就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想怎么去做?
我只希望她有底线。
不管未来我们的关系如何变化,至少她是我女儿的妈。
“不说她了。”我摇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别的事情不去多想,崔洁已经在张开翅膀。
我至少也不能落后。
方美贵笑了,“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怎么,被老婆刺激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
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让我觉得,不管我们将来会怎样,我都不能停下脚步。如果我还想要和崔洁在一起,我就得比她更强更出色,这样才能够维持家庭的平衡。
如果说真的逼不得已要分开,那崔洁或许已经做好了独立的准备,我更应该全力以赴,把握我自己的人生。
哪怕只是为了女儿以后过得更好,我也不能再有任何懈怠。
做一个被嫌弃的丈夫已经足够悲哀,一定不能再做一个无能的老父亲。
“行吧。”
方美贵看我还挺认真的态度,也不再嬉皮笑脸:“既然今天我们都已经并肩上了战场,你也不想再在后面混日子,那有些事儿,我就得和你说说清楚了。”
“食物恋集团是个大宝库,每年的营业额过百亿,而且资产负债率非常健康,现金流水大,利润率高,前景极好,不知道多少人在虎视眈眈。”
“这可能就是下一个百胜集团,袁老头现在年纪大了,渐渐开始脱手经营,他又没有儿子,以后谁来接班,就等于掌握了一只生金蛋的母鸡。”
“董事会里面早就开始明争暗斗,老家伙们一个个贼心不死,也不想想自己都半截身子埋土里了。”
“他们这些人,统统没有机会。”
方美贵叼着烟,一派数风流人物,舍我其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