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更盛,暖意愈浓。
阳光渐烈,透进窗帘的光线更多,照在云翼脸上的更亮,也许眼睛不习惯阳光的骚扰,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将手挡在眼前,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身下冰冷袭来。
站起身,双手反过去揉了揉早已被寒意侵得凉飕飕的背部,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好像做了一个什么梦。
只是梦境已淡,想要回忆起来时,却忘得更快。
云翼慢慢走到房间,倒了杯白开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阳光扑面而来,感受着光线在身上的温度,感受着身上的冷意在逐渐退去。
随着冰凉的水慢慢流入腹中,他又记起了什么,蓦地转身,向工作台望去。
那块电路板就在那张桌子上,安安静静。
凌晨里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让逐渐清醒的他感到非常的不真实。触动了魔法……被禁锢……撞在墙上……那么大的力量,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是梦吧!或是玄幻?四下看了一眼,还是自己的家里,还是熟悉的客厅。
没有穿越!
他却依旧有些紧张。他走到桌前,看着那块电路板,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三极管没有因烧坏而溢出油的痕迹,电容也没有被击穿产生的轻絮,电阻也没有因不能负荷而出现的裂痕。
这一切都表明,那一股强大到令他不能抗拒的电流是假的,不然,在那么强大的电流通过的情形下这块丑陋的电路板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
“你mp,这到底是块什么鬼东西?”云翼陡然想到昨晚在坟场发生的诡异事件,“难不成真遇见鬼了?不然怎么莫名其妙地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我靠,鬼魂不是装在坛子里或是雨伞中的吗?这电路板又是个什么容器?”阳光布满客厅,没有亲身经历过“鬼”的云翼倒是有点小兴奋,“老子不信你tm还是来自外星的,非得检查检查你是公是母!”
万用表很旧,也不知被云翼用了多少年。
云翼将测试档位切换至直流电档位,镇定的双手,各握一支触笔,小心地贴向那个“巨大”的好像是真空三极管的其中的两只脚……
一般的芯片,只有一截手指头大小。其它的便不叫芯片,而叫电路板。
这块老式的电路板,很大,长方形,差不多有成年人的一个手掌,上面有很多或卧或立的电子元件。里面的线路相对于现在芯片或是电路板上的线路要简单得多,只有十八条较宽的线路,上面覆盖着一种绿色的绝缘漆。
正是这样,他才觉得这块电路板非常奇怪。以他的经验,一块正常的不论是魔术芯片还是其它芯片,都不可能只有十八条线路,而是大大小小有几十或是百余条用铜铂做的线路。
对于即将要测试的电路板,云翼多少有点战战兢兢,不是怕什么“鬼”,而是心疼万用表。
他非常清楚,如果这块来历不明的电路板上还有昨晚那样的电流,那么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万用表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厄运”。
云翼很谨慎地将两支触笔接触到那个灯塔模样的真空三极管其中两极时,果真又看到了令人咋舌的一幕。
没有看到万用表有什么变化,好像只听到有轻微的“噗”声响起,万用表的表针突然消失不见。
在那轻微“噗”声同时,云翼脑子中蓦地升起一种极强的危机感。他不清楚危机从何而来,眼角好似闪过一条极细的光线,随着那光线的亮起,他感觉左脸一丝若有若无的热风掠过。
自孤儿院记事起,云翼就没有怀疑过自己对危险方面灵敏的反应,可在刚才的刹那间,看到表针消失时脑子里却有刹那空白,脑海中的反应完全根不上眼睛看到的速度。
他好像能清晰地知道万用表的指针弹了出来并从自己眼边掠过,然而没有能力作出任何动作。停顿几秒后,云翼才转过略显僵硬的头看向指针掠过的方向。
云翼一个人住,没有在家做饭的习惯,特别是客厅的墙壁还非常的洁白,只不过此时洁白的墙壁上有一条很细的小缝,就像是谁用铅笔在那里画了一条线。
他再看向万用表时,表盘的玻璃盖上有条略为发暗的小口,小口微黑,边缘微卷起,像是融化过的痕迹。云翼的手指从那条微卷上抚过,指肚上明显感受到有丝还未褪尽的温意。
“这tm是肿么回事?想罢工也不是这样子的吧!干嘛还要‘玩坏’自己?”此时的云翼竟然有种恶趣味的想法。
这种情况他在以前修理芯片时从未遇到过,即便脑子里“翻阅”起所有阅读过的专业书籍,也没有找到过类似情形。
“从表针“出逃”的现象来看,万用表里应该流过极强的电流,可是这块电路板都没有通上电,这种能将让表针逃跑的能量又能从哪里来?”目光再度移向那块电路板,云翼感觉玄秘莫测。
从遭遇雷击再到现在眼前感触到的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云翼目前所认知的世界,也完全颠覆了这些年来所学到的还算专业的知识。
“这块电路版真有可能是外太空来的啊,还有可能是飞船上掉下来的,不然怎么昨晚是又雷鸣又闪电的呢?”
这到底是块用在什么地方的电路板?
极为简单却不合理的线路,极为密集而看似没有任何作用特殊元件,而且年代也好像久远得不像现在还能看到的东西。
“以前看了那么多关于实用电器的资料,这样的电路板在国内一些电器好像没有出现过!那些半导体常用的电路板也不是这样的啊!”
从外星来的?从外星的飞船上掉下来的?
神经病啊!!!
…………
…………
这种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出了云翼对电路板的认知,同样也超出了他对所理解的“科学”的认知。
现在的他除了有些莫明的紧张之外,心里更是生出了某种对这类未知感而产生的敬畏。
因为神秘,所以敬畏!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睡房里的手机突如其来响起,让一直处在魔怔中还没有清醒过来的云翼吓了一跳。
云翼心里一紧,长长地吐出口气,嘴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什么。
这是他在孤儿院时候学的唯一一首歌,也是他这些年最喜欢的歌,这首歌是他在孤儿院最好的记忆。
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云翼慢慢站起来,生怕惊醒了那块奇怪的电路板后再发生什么诡异的现象。
云翼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张明明,梧桐镇上的初级魔术师,也是云翼的现在的“老板”。
在不同行业里讨生活的人,都有一定的职业级别划分,比如老师,有初级、中级、高级、特级等。
反正云翼是知道,魔术圈对外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等级划分,但在圈子内等级却是非常严格,大体上被划分为初级魔术师、高级魔术师、大魔术师三个层级,而且每个层级的魔术师都有相关职业证书。
初级魔术师证在市里就可以考,高级魔术师证需要在省魔术协会考核才可以得到,至于大魔术师,他只听说在国内大魔术师好像只有八个。
到目前为止,除了在电视与专业杂志上,云翼连高级魔术师的面都没有见到过,因为圈子不同,他这个初级魔术师助理还没有资格。
有了魔术师证,才能被称为职业魔术师,才有登台进行商演的资格。
张明明与云翼是“雇佣关系”,也是“朋友”关系。
“现在来我家,有个朋友帮我在外地接了个商演,今天要去看看。”张明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盛气凌人,又马上说道,“今天是周日,本来是说让你休息的,你不是也想往这魔术这方面发展的,想顺便带你去先去看看,怎么接这类演出。”
不可否认,这几年来云翼想成为职业魔术师的念头越来越浓。想靠魔术演出赚钱生活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对魔术一直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
全国人民都知道魔术是假的,可是那些魔术出现在魔术师手中就太神奇了!
张明明属于道具魔术师,他用的道具很少,因为道具的局限性,魔术形式同样不多,以云翼的水准大多都能看出其中的原理,如果是他自己有对应的道具,他相信自己会比张明明做得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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