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小太监被伊唯月一把推倒在夜虫的脚下，苏怡琴惊讶的看着怒发冲冠的伊唯月，她记得，离秋说过，伊唯月病的快要死了。
“你，不是受伤了吗？”
苏怡琴问，抬头看看夜虫，也是一脸的阴霾似乎早就知道的样子。
“受伤？哼！受伤……”
伊唯月嗤之以鼻，讥讽的看着苏怡琴。
“你既然没有受伤，为什么皇上会说你受了伤？还在我的枕下搜出了赃物？”
苏怡琴的脸色阴晴不定，那场火，似乎烧的太轻微了。
“你难道会不知道么？本宫，中的是换颜毒。这个宫里，只有你身上有这种毒。下毒的人不是你，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伊唯月笑的幸灾乐祸，一双明眸能喷出火来。她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苏怡琴从此永远消失。偏偏却还不能如愿。
“我的毒，早就被离大人清干净了。”
苏怡琴说，愤恨的看着夜虫。这个人，明明知道自己当时是被冤枉的！还要这样做！
“清干净？呵呵！笑话！天下人谁不知道，中了换颜毒，就如同被人狠狠伤了心一样，根本无法彻底清除！”
宽大的水袖随着晨风鼓舞着，伊唯月此时看起来像是疯狂了。她为什么会疯狂？为什么非要诬陷自己？苏怡琴不明白，或许，当年中毒伊始，自己也是这个样子？
黎明总是最黑暗的黑暗，明明东方的黑幕之下，朝阳正跃跃欲起，而天幕却迟迟不退。
“苏清梦，你为何还要故技重施，将自己愚蠢的卷入换颜毒的魔咒呢？”
南宫远在苏怡琴身后，背对着所有的人，淡淡的说道。他的身影孤立而漠然，似乎他说的那种毒，从来都不曾侵入过他一样。
“苏清梦？”
伊唯月的嘴角抹起意思嘲讽的讥笑，饶有兴致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愿意看他一眼。可是，她却早已为他深深沦陷。
付出所有，却毫无所获。
伊唯月，不，苏清梦，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苏清梦已经死了，你忘了，她死了。”
伊唯月淡淡的说，俏丽的脸上没有半点儿当初苏怡琴见到那个柔弱女子的影子。苏清梦本身是很怯懦的，很胆小。而伊唯月，强势凌厉，外柔内刚，看起来似乎总是掌控一切。
“她永远只有十五岁，知道么？”
伊唯月扬起了脸颊，凝视着远方的火焰。十五岁时，她决定就此终结。也许是万劫不复，她明知道她不是南宫远的呃苏小姐。
“别再傻了。”
南宫远淡淡回答。只需转身而已，一切就和自己都没有关系。
“说，你这张脸，是谁的？”
夜虫猛然发问，发丝随着头颅的震动，激烈的飘舞着。
一个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夜虫将它放在心头，那是永逝的怅然若失的遗憾。但它终将过去，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
“谁的？”
伊唯月冷笑，看着夜虫的眼睛有光芒氤氲其中。末了，伊唯月狂笑起来，神情可怖。
“你那么爱她，却能为了这张脸将她打入冷宫。你说，这是为什么？”
苏怡琴听的迷糊了，假如苏清梦真的换了脸。这张脸，对夜虫，真的有很大的意义吗？
夜虫刀刻的脸颊瞬间变得幽深，令人窒息的幽深。
“苏清梦，夜妃还活着？”
南宫远问，同时装过身来。伊唯月的眼睛动了动，南宫远依旧和以前一样，没变分毫。
“姑妈自然还活着！”
伊唯月转而阴冷笑道，“姑妈被你们害的那样惨，她会长命百岁！”
“惨？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有什么资格，来说一个惨字！”
南宫远咬着牙，多年来，他一直在和天，寻找那个罪魁祸首的下落。
“你忘了，姑妈姓苏的，不是么？华城第一舞姬苏入夜，就是我的姑妈。太后为什么会答应南宫天娶一个苏家的女子为太子妃？她明明和夜妃势不两立的啊！”
伊唯月冷笑。
“因为夜妃早已将自己伪装成了天的母亲！”
南宫远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他和天，都仍旧是在夜妃的掌控之中！
“对！你们在芙蓉门做的一切姑妈都知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死了？”
“因为南宫天发现了姑妈是假的，所以动手杀她。然而，一个人即便是恨，也无法对熟悉的人的相貌下手。于是姑妈趁机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