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他所为,他自然不想受了牵连。
张广智毕竟身为丞相,即便是此刻恼羞成怒,但理智尚存。
听着杜先智这般说,当即命人去五城兵马司,杜先智是崔海的人,若是无凭无据处置了杜先智,只怕到时候跟崔海不好交代。
那边御医也包扎好张垚的伤口,擦着额上的汗走了出来。
张广智见此赶紧迎上去:“胡太医不知我儿如何?”
闻言胡太医看了眼张广智,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相爷还请做好准备,这公子的命是保住了,但臣实在医术不精,这断掉之处是接不上了。”
那意思,张垚彻底成了一个阉人了。
张广智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此刻听着太医的话,顿时只觉得脑子里似是山崩一般。
整个人呆在当场。
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
等张广智一口气缓过来,已经是红了眼,拔出身边侍卫手中的佩刀,便朝着杜先智砍过去。
吓得杜先智,整个人朝着旁边闪避。
“相爷息怒.此事当真与我无关”
杜先智一边闪躲,一边说着,张广智哪里听得进去。
顿时整个屋子一片狼藉,杜先智肩膀也被削了一块。
疼的他变了脸色。
似是瞧着再这么闹下去,会出事情,管家上前一把抱住张广智,劝到:“相爷冷静一下,此事还未查明,若是此刻伤了杜先智,只怕崔公公那边不好交代。”
闻言张广智狠狠的将刀丢在地上。
随后看着杜先智的眼中,更淬了毒一般,恨不能叫他死了才解气。
杜先智知道自己捡回来一条命,当即挣扎着爬起身来。
就听着外面门房报崔海崔公公登门求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广智冷着脸,看了杜先智一眼,转身说道:“让他进来。”
门房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崔海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一进门就瞧着杜先智半个胳膊都是血。
这可是他身边唯一得用的人了,被伤成这样,崔海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但想着差事却是没有停步,只是走了过去,闻着屋子里的血腥味,伸手遮了遮鼻子这才说道:“太后娘娘听闻张垚出了事情,特让咱家过来瞧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闻言张广智没说话,一旁的太医见着崔海看过来,顿时吓得腿肚子都跟着发抖。
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公子被人伤了要害,性命是保住了,但是这辈子怕是不成了。”
话说的很隐晦,一屋子的人却是清楚的很。
崔海更是得了消息才过来的,自是知道太医的意思。
当即眉头皱起来看着张广智:“谁这般大胆,竟然敢伤了太后娘娘的亲侄儿,咱家一定要禀明太后,彻查此事,给张垚一个公道。”
张广智闻言很是讽刺的说道:“这样我还得谢谢崔公公。”
崔海闻言心知张广智只怕在怀疑他,当即说道:“相爷客气了,这本是咱家该做的。”
一旁的杜先智此刻强撑着跪在崔海的跟前,忍着痛说道:“崔公公求求你救救下官,相爷怀疑下官与此事有关,但这件事我的确是冤枉的,当时只是因为附近发生了命案,我带着人去查看,这才出现在张垚出事的附近,此事当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求崔公公救救我。”
闻言崔海的眉头皱的更深,看着杜先智明知故问道:“杜大人,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杜先智咬了咬牙:“下官不小心撞在刀口上,磕伤了的。”
一边说着,还拿眼看了眼张广智。
张广智冷哼一声没说话,崔海见此故意提高了声调:“此案关系重大,既然你与此案有关,自是要带回去让太后好生问话的。”
说着看向张广智:“不知相爷意下如何。”
张广智心知崔海的出现,怕就是来救杜先智的,脸色铁青想着太后的叮嘱,也不好为难。
崔海见此笑了笑:“相爷不说话,咱家便当相爷是同意了。既是如此,来人,将杜先智带回宫。”
立马两个小公公上前搀着杜先智便往外走。
等出了丞相府,崔海吩咐人先给杜先智的伤口处理一下。
这才问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杜先智连忙解释:“公公,这件事的确与我无关,当时是有人说附近发生了命案,我这才带着人过去,乃是一家男的喝多了酒将自己媳妇给打死了。我正带人瞧着,就听闻旁边有惊叫声,赶过去就看着张垚倒在地上。因为担心张广智会借此大做文章,便吩咐衙差将张垚送回来,我自己回了五城兵马司。”
崔海闻言点点头,他自是相信杜先智不会骗自己,可不是杜先智所为,又会是谁。
顿时面上的神色却更是凝重:“那会是谁做的?”
杜先智闻言想了想道:“公公,这张广智素来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想要对付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说不得就是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浑水摸鱼,将这件事在嫁祸给我,好让张广智以为这件事乃是公公指使的。”
说着面色更是紧张:“若真如此的话,只怕张广智要记恨公公,对公公不利啊。”
崔海闻言冷哼了一声:“记恨?他记恨我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眼下先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你先跟咱家回宫去太后娘娘跟前说清楚,若不然你这颗脑袋就别想要了。”
杜先智闻言赶紧低头应声,跟着崔海进宫。
而此刻张广智听着管家说崔海带着杜先智直接回宫了,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管家见此在一旁试探的劝到:“相爷,这件事会不会并非是杜先智所为,眼下崔公公和相爷的关系这般紧张,依着崔公公的性子,他素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才是,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如此,就是想要挑拨相爷和崔公公之间的关系。”
闻言张广智面上的神色更是难看。
若是管家没这么说,他兴许还会这么想,但是管家越这么说,他便越觉得事情并非这样。八壹中文網
觉得这一切就是崔海布下的疑阵,知道他们会这么想,所以才故意这般做。
“挑拨离间?我看他就是想要我这么想才是!垚儿杀了崔文兄弟,我又逼死了他的夫人,只怕他心中早就记恨我了。若不然为何要对垚儿如此,若是旁人只管杀了垚儿便是,也只有他这种阉人才会想出这种毒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