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下人一个个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管家将宫里的御医请过来。
扶着张广智去了外间,就听着里间本已经昏死过去的张垚疼的叫出声来,一盆一盆的血水被从屋子里面抬出来。
张广智看的眼睛都红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回相爷,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人瞧着公子出事的时候,杜先智曾鬼鬼祟祟的在附近出现过,此事只怕与杜先智脱不了关系。”
闻言张广智顿时面色铁青:“来人,去给我将杜先智抓过来!”
“是。”立马有人带着丞相府的亲卫出去。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驿馆别苑,郝慈正闲来无聊,想着做两个小菜,吃点喝点。
听到清明说的时候,差点吓得勺子都没拿住。
转身看着清明:“你说张垚被人伤了哪里?”
闻言清明的面色很有些古怪,好半晌才说道:“就是那儿,整个被切了下来,听太医说这张垚只怕日后就要是个废人了。”
闻言郝慈手中的汤勺挣扎了一下,还是掉在地上:“可知道是谁干的?”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丞相府的人去抓杜先智了,怕是这件事跟他有关。”清明说着眉头微皱。
她自是知道这杜先智乃是刘徵安排在京中的人,若是这件事当真跟杜先智有关,只怕不好。
也隐隐有些担心,此事会不会是刘徵的吩咐。
郝慈显然与她想到一起,闻言也顾不得锅里冒着香气的富贵海鲜羹了,当即道:“师兄人呢?”
“在前院呢。”
不等清明说完,便提着裙角往门外走。
清明赶紧跟上去,明茶则是吩咐厨娘看好了锅里的羹汤,也赶紧追出去。
郝慈找到刘徵之时,孙谦和牛二也刚好赶了过来,看着刘徵眼中的神色与郝慈一般。
刘徵自是明白他们的来意,郝慈都能得到消息,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当即摇摇头道:“我没有吩咐杜先智对张垚动手。”
“那会是谁?”郝慈闻言眉头皱的更深。
就听着门外侍卫快步进来,见着郝慈很是恭敬的说道:“郝大小姐,外面有人送了封信过来,说是要郝大小姐亲启。”
闻言清明接过信递给郝慈。
不过一眼郝慈就看出来,这信上的字迹和当初黑衣人派人送来的一模一样。
顿时心头一跳:“该不会这事与他有关吧。”
说着挥手将侍卫打发下去,这才与刘徵孙谦进了大厅。
刚将信拆开,孙谦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写了什么?”
郝慈沉默了半晌,将信放下看着孙谦:“你还记的我与你们说的那个黑衣人么?”
“怎么了?莫不是.”
孙谦当即反应过来,看着郝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郝慈却是点点头:“张垚是他派人做的,并且嫁祸给了杜先智,为的就是要让张广智深信这件事乃是崔海所为。”
郝慈说着面色很是难看,将信搁在一边。
孙谦有些不相信,拿起信纸看了看,却是变了脸色,随后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之中。
刘徵没有注意到孙谦的异样,只是眉头紧皱:“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郝慈没说话,只是吩咐刘徵:“师兄,眼下张垚出事,不管这件事是谁所为,张广智必定记恨崔海,我看要不了多少时间,张广智便要动手。赶紧派人给宁围送信,让爹爹和含章带着兵马悄悄的朝京城来。”
刘徵想了想点点头:“好,我这就去给含章送信。”
说着转身出去。
孙谦看着郝慈,面色很是凝重。
吩咐牛二去门口守着,这才开口:“此人到底是谁?”
“我还想问你,你前世可曾见过这么一号人物?”郝慈说着,目光带着几分期盼。
孙谦摇摇头,眉梢微挑看着郝慈:“前世我与你乃是敌对,每日想着的是如何除掉你和顾含章,哪里会有心情去关心这些。”
说着转过身看着桌上的信封,轻叹了一声:“现在我越发的看不懂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郝慈也是不解的很。
刚刚刘徵在她并未将信上的内容说完,只是提了张垚之事。
旁的什么都没说,此刻想起黑衣人的话,饶是郝慈也忍不住心中微微有些害怕。
信中说明白,他之所以伤张垚,并非是要帮郝慈,而是他绝对不允许郝慈嫁给张垚,眼看着婚期要到了,为了不想郝慈为难,索性阉了他,这样一个阉人自是不能娶郝慈为妻。
饶是张太后也不能强压了这门亲事。
想着信中的话,郝慈只觉得害怕,这种一无所知最是叫人害怕。
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出手。
自己与张垚不过是名义上的亲事,他便出手阉了张垚,那她和顾含章乃是名副其实的夫妻,黑衣人是不是还要对顾含章下手。
想到这,郝慈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猛地站起身来,吩咐清明:“你现在马上亲自去一趟宁围,告诉含章让他务必小心。”
清明却是一知半解,看着郝慈这般紧张,也不敢怠慢。
应了声回去收拾两件衣裳便出门。
孙谦瞧着郝慈如此,轻声道:“你在担心顾含章?”
闻言郝慈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放心吧,若是他要对顾含章下手,绝对不会等到现在,便是上次顾含章回京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
郝慈闻言没说话,只是面上的神色更是难看几分。
而此刻丞相府,杜先智被人五花大绑的押到张广智面前。
他是亲眼看着张垚出事躺在地上的,此刻自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当即解释道:“丞相息怒,公子之事跟下官没有半点关系,还请丞相明查。”
闻言张广智看着杜先智,此刻他早已经被怒火给冲昏了头,眼中满是张垚浑身是血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理智。
看着杜先智冷声质问道:“我儿出事之时,有人看着你在附近出现过,你作何解释!”
“下官当时乃是奉公办案,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下官赶过去查看现场,这才听人说旁边出了事,没成想乃是公子。在这之前,下官一直待在五城兵马司,丞相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一问,五城兵马司的人皆能为下官作证。”杜先智说着,面上也露出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