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儿是我张家唯一子嗣,我还指望着他早日为张家延续香火。没想到,崔海真是个好样的,竟然敢如此对待垚儿。这仇我算是记下了,定要他给我垚儿血债血偿。”
说着心中更觉得这件事就是崔海所为。
想着崔海带着杜先智去见张太后,生怕到时候张太后受了他的蛊惑,当即吩咐人备车,也顾不得换衣裳,直接奔着皇宫去。
崔海是孙谦送信的这才知道的,孙谦自是告诉崔海发生了什么,但崔海对张太后却并未说实情,只说张垚受了伤。
所以等崔海回了宫里,张太后这才知道张垚出了什么事。
等听闻张垚被阉了,愣是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张垚可是张家嫡系的唯一一个儿子,若是他出了事,张家这一脉可就绝了。
张太后心疼侄儿,但更关心的是张家的香火血脉。
一旁跟着伺候的静和公主没想到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顿时整个人也愣在当场。
连着张太后昏过去,都没注意到。
还是被小宫女的惊呼给惊醒,回过神来看着崔海追问道:“此事当真么?”
崔海点点头,顾不得多解释,赶紧吩咐宫女将太后扶起,又是按人中又是顺心口,好不容易给张太后的气顺过来。
张广智已经带着一身血迹进了宫。
张太后刚被张垚出事的消息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此刻看着张广智浑身的血,只觉得眉心疼的厉害。
静和公主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寻了借口,便奔着驿馆别苑赶去。
郝慈独自一人在别苑,听闻静和公主来了,顿时心头一惊。
想到张垚的事情,眉头微皱,只怕静和公主是因着张垚的事情过来的。
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却也只能亲自出门相迎。
一见到郝慈,静和公主便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径直朝着里面走。
等走到花厅,这才看着郝慈,冷声质问:“张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闻言郝慈摇摇头:“郝慈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眼下还在疑惑,到底是什么人会对张大人出此狠手。”
“郝慈,你别跟我装蒜了,你不想嫁给张垚,不想要这门亲事,眼瞧着就要到婚期了,你却还没想出法子推了这门亲事。所以你便出此下策将张垚给阉了,这样一来先不说张垚受伤婚期不能如期进行。其次张垚成了一个阉人,他也不能娶你为妻,太后更不能强逼着你与张垚成亲。否则太后如此便是为难与你,你们便有了机会,宁国侯也有了反的借口。”静和公主说着,眼中的神色恨不能吃了郝慈一般,咄咄逼人。
郝慈见此轻叹一声,随后道:“还请公主先冷静下来,这件事的确与郝慈无关。”
郝慈说着,顿时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当即明白黑衣人的用意了。
的确这件事不知情的人觉得是崔海所为,但是像静和公主这种知情的人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她一定会猜想这件事是她所为。
甚至不只是静和公主,便是旁人,只要稍加引导,也会觉得这件事与郝慈脱不了干系。
毕竟众所周知,郝慈是不愿这门亲事的。
一时间只觉得后背发寒。
只是此刻还有静和公主在,她只能先劝解:“公主此事当真与郝慈无关,的确郝慈是不想要这门亲事,但也绝不会冒险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一旦失手的话,不仅是郝慈性命堪忧,便是连着宁围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别说公主,便是太后娘娘和相爷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我既然知道这些,自是不会贸然行事,公主你想可是这个理。”
静和公主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闻言只是冷笑的看着郝慈:“你觉得我现在还会信你的鬼话么!”
说着眼中透出狠厉的神色:“原先你我约定的是让我嫁入张家,嫁给张垚,现在张垚成了一个废人,太后更不可能让我嫁给张垚。既是如此,你叫我无法顺心,我自也不会让你如意。郝慈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母后,所有的一切。
我要用你的性命来抵偿张垚所受到的痛苦!”
静和公主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郝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正在想着要不要出手拦住静和公主。
却瞧着静和公主没走进步,整个人竟是朝着里面退了回来。
不由愣住,这才看见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厅外,正拿着一把长剑抵在静和公主的咽喉,让她不得不一步一步退回来。
看着黑衣人这般青天白日,就敢堂而皇之的出现,郝慈顿时变了脸色。
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此对张垚下手你就是想要陷害我么?”
闻言黑衣人却是笑了起来,这笑声之中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
唯独一双露在外面的双眸,看着郝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天下间谁都可能会对你不利,唯独我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静和公主听着郝慈和黑衣人的话,顿时大惊失色的看着黑衣人:“是你伤了张垚。”
闻言黑衣人也不回避,看着静和公主很是随意的点点头:“是。谁让他与小慈有了婚约,这样的人是不能活在世上的,没有杀了他,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
黑衣人说的很是轻松,静和公主却是恨红了双眼。
“你竟然敢伤张垚,我要跟你拼了!”说着便拔了自己的金钗想要去刺黑衣人。
只是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又是丝毫不动武功,还没等动手,就被黑衣人一脚直接踢到在地上。
身子撞在桌角,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静和公主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似是碎了一般的疼,疼的叫她连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郝慈没想到黑衣人竟是对静和公主动手,当即出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闻言黑衣人很是惬意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看着郝慈轻声道:“做什么?我在帮你你没看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