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着衙差已经走到跟前,张垚此刻身上沾满了鲜血,佩剑上的血迹还未干涸,自是百口莫辩。
五城兵马司的衙差认识张垚,更是认识崔家兄弟,眼下瞧着这个模样,顿时面面相觑。
若是放了张垚,到时候崔公公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但若是抓张垚,这可是丞相的儿子,太后的侄儿,谁也不敢得罪。
就在众人都愣神的功夫,走过来一个官差。
“怎么了?都围在这干什么呢都?”
说着走到跟前,那些个衙差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张垚这才看到,来的乃是崔公公最是喜欢的武将杜先智。
杜先智为了巴结崔公公,平日没事就跟在崔家三兄弟后面拍马屁。
眼下瞧着张垚拿着剑,崔家三兄弟都躺在地上死透了,顿时瞪大了眼:“来人,快把这杀人犯给我拿下!”
衙差这才敢动手,张垚此刻反应过来,看着杜先智,即便想要解释,却是没了机会。
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直接给带走。
管家见此赶紧掉头往城里跑,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相爷,若不然定是要出事的。
等人都散完了,郝慈这才带着清明从远处的矮房子走了出来。
瞧着崔家兄弟的尸首都被人给带走了,郝慈很是佩服的看着刘徵:“原以为师兄与我乃是同门,该是一心向文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好的身手。”
闻言刘徵看了眼刚刚崔家兄弟死的地方,眼中多了几分不屑:“若说是旁的或许还差了点,但对付这几个人,却是绰绰有余。”
说着看向郝慈:“咱们先赶紧回去,虽说现在杜先智看到张垚和崔家兄弟,但只想凭此就挑起崔海和张广智之间的矛盾,怕是没那么容易。”
郝慈闻言点点头,这才跟着刘徵上了马车,一行人朝着城里赶去。
张垚杀了崔家兄弟的事情,不过一会便在京城传开了。
主要这崔家兄弟平日里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无恶不作,京中的人几乎是恨透了他们。
所以得知三人死了,一个个都高兴的很,就差没放鞭炮庆祝庆祝了。
至于是谁杀得人,到没什么人关心。
丞相府的管家,从城外回来,便直奔宫门。
却因为张广智还在宫中,他一个仆人,根本不得进去,只能在宫门外急的团团转。
另外一边杜先智见着管家离开,心知坏了,自己怎么没把他也给抓起来,若是他先通知了张广智岂不是对自己不利。当即变了脸色,等再看,这管家已经跑得没影了。
杜先智也不敢耽搁,赶紧吩咐衙差将张垚押回去,自己则是快马加鞭朝着宫门赶去。
等赶到宫门口,就瞧着丞相府的管家根本不得进宫,顿时笑了。
当即将马丢在一边,大摇大摆的进宫。
此刻张广智正在慈宁宫让太后给个说法,崔海的义子打伤了张垚,张广智自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太后也没想到竟是闹出这种事情,当即看着崔海。
对于崔海的义子她也是知道的,虽说看起来三个没什么大才能,却是个听话的,为人也激灵的很,崔海领着倒是进过几回宫她也瞧过。
心中也是喜欢的很。
但即便是喜欢,那也终归是奴才,张垚可是她的亲侄儿,如今听着自己的亲侄儿,被奴才给打了。
顿时怒不可遏,看着崔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海待在宫里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顿时一脸茫然。
就瞧着静和公主从外面进来,面上还挂着泪珠,一进门就跪在张太后跟前:“母后,皇儿求母后为皇儿做主。”
闻言张太后看着静和公主顿时有些不解:“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静和公主这才跪在地上说道:“今日我原本是去别苑与郝慈弹琴赏花,后来张垚说是天香楼的的富贵满堂味道很是不错,便邀着郝慈去尝尝,我就想着既是张垚邀郝慈去自是不好跟着,便准备回来,却是郝慈瞧着邀着我一同去尝尝,这般推脱不过才跟着一同去了天香楼。
本以为这过去就是尝尝这天香楼的招牌,却是没想到,刚进门就遇到崔公公的三位义子。他们仗着崔公公在母后面前得宠,更是不将皇儿放在眼中,出言不逊,甚至要轻薄与我。”
静和公主说着,哭的更是厉害。
崔海更是大惊,这轻薄公主可不是什么小事,更别说这静和公主还是最得太后娘娘欢心的。
心中此刻忍不住将崔文他们骂了几遍。
张太后听着静和的话,也是变了脸色:“他们好大的胆子!”
“母后,他们做的还远不止这些,因着当时崔文出言不逊,更是要对我们动手,张垚这才还手,教训了他们三个。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记了仇,等我们离开的时候,用利箭射伤了我们的马,若不是郝慈护着,我许是已经被甩出马车,现在说不得已经死了。张垚更是为了救我与郝慈,摔伤了额头,留了好多血。”静和说着,面上更是难过不已。
张广智没想到静和这个时候竟是过来,当即连声道:“太后,臣看着垚儿的伤势很是严重。”
“这崔文崔武崔华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公主下次毒手!”说着看了眼崔海:“来人,去将这三人给哀家捉拿归案,打入死牢!”
一旁的崔海听着,顿时大惊失色,知道张太后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却是不敢劝,只能低着头。
张太后见此却仍是怒不可遏:“崔海,你纵子公然伤害公主,该当何罪!”
闻言崔海当即跪在地上:“还请太后娘娘息怒,奴才实在不知这崔文崔武在外面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还请太后给奴才一个机会,让奴才亲自审问他们。若是当真如此,奴才一定会严惩不贷,给丞相和公主一个交代。”
闻言张太后没说话,只是看着崔海。
崔海吓得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心中更是气的恨不能打死这三个不争气的家伙。
只是此刻当着太后面,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张广智见此心知若是再逼急了,没什么好处,当即说道:“太后,既然崔海已经这般说了,太后何不给崔海一次机会,便让他亲自去审问这三兄弟,好给垚儿和公主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