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马车在大街之上发疯似得跑了起来,因着撞上不少东西,整个马车也是左摇右摆。
郝慈护着静和公主,几次撞在车辙之上,只觉得胳膊疼的很,却是不敢放手。
静和公主从未遇到过这个情况,此刻已经被瞎蒙了,只是紧紧的抓着郝慈。
好一会,惊马才被人制住,清明追上马车,挑开车帘,眼中满是担心:“小姐,公主,你们如何?”
闻言郝慈这才松了手,却还有些心有余悸,看着一旁的静和公主只是受惊过度,当即说道:“无恙,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射伤了咱们的马!”清明闻言脸上顿时蒙了一层冷意,眉头紧皱。
郝慈这才掀开车帘探出身子,就瞧着惊马被张垚狠狠一刀扎在脖子上,此刻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马的屁股上插着一只黑色的利箭,很显然导致惊马的就是这根利箭。
当即眉头紧皱,看着张垚。
“这到底是何人所为,竟是想要我们的性命?”
闻言张垚额头满是血迹,刚刚他的马也遭了暗算,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撞伤了额头。
“还能有谁!”
郝慈顿时一愣:“他们竟是有这般大胆不成?”
“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闻言张垚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怒意,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的话。
郝慈没想到这崔家兄弟竟然这般胆大,顿时心中哭笑不得,眼下这崔家兄弟来了这么一出,倒是省了她不少的事情。
可也让她跟着受了伤。
跟着出来的静和公主见着张垚额头上的伤,顿时心疼的上前:“你伤的怎么样?赶紧寻太医瞧瞧!”
郝慈闻言跟着附和:“是,张大人伤成这般,赶紧去寻太医才是。”
说完吩咐清明,速速去寻马车,送张垚回府。
清明不敢耽搁,马上去安排。
静和公主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是看着张垚,眼中满是心疼。
等清明寻了马车过来,更是要跟着去丞相府。
却是被郝慈给拦住:“公主若是现在跟着去丞相府,只怕到时候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公主先忍耐几日。”
闻言静和公主看着郝慈,点点头。
若说她原本对郝慈的敌意便是因为张垚,今日瞧着郝慈对张垚的态度,她是彻底的放心了,一切皆如她所言,郝慈对张垚并没有半点旁的意思。
所以此刻心中对郝慈的芥蒂,便也消了几分。
郝慈这才让人送公主回宫,自己跟着清明回别苑。
等到了别苑这才发现,胳膊上因为撞在车辙之上,竟是擦伤乐,鲜血跟衣服粘在一起,虽说不多,却是叫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刘徵跟孙谦正坐屋子里下棋,见着郝慈进来很有些狼狈的模样,不由愣住。
孙谦更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该不会为了挑起他们的矛盾,牺牲自己色诱了崔文和崔华吧?”
闻言郝慈没好气的白了孙谦一眼,转身在一旁坐下,将天香楼的事情和路上惊马的事都说了一遍。
孙谦当即眼中一亮:“机会来了。”
“说说看,你想的与我想的是否一样。”
郝慈闻言看着孙谦嘴角微扬,也似是忘了疼一般。
孙谦却是没说话,只是比了一个杀的收拾。
郝慈当即笑了起来:“果然英雄所见略啊。”
刘徵看着郝慈和孙谦,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对着郝慈说道:“师妹,你还是想去处理一下伤口,这件事我自会安排。”
闻言郝慈点点头。
张垚跟崔家兄弟这一闹,顿时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加上当时天香楼吃饭的人不少,不少人都听到崔家兄弟说的话,所以等看到张垚的马出事之后,更是断定这件事乃是崔家兄弟所为。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是在议论这件事。
张广智刚从宫中回来,就见着张垚额头上满是血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等听到是崔家兄弟所为,更是怒不可遏:“这三人实在是有些太可恶了,今日若不能给他们一个教训,我这个丞相也是白当了。”
张广智说着,吩咐张垚在家中好生休息,随后便出门直奔皇宫。
张广智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这崔家兄弟背后乃是崔海撑腰。
眼下自己若是为了给儿子报仇,直接去杀了崔家兄弟,势必会跟崔海之前起了冲突。
如今大燕的朝局还不稳定,还是有不少老臣反对他和张太后,这种时候该是一致对外,与崔公公生了矛盾显然是不理智的。
既是如此,张垚的仇也不能不报,那就直接去找崔海,让崔海给个说法。
就在张垚前面刚走,有人送了一封信到丞相府,点名了要张垚亲启。
张垚刚处理好伤口,见着有人送信进来,当即接过信拆开。
就瞧着是崔家兄弟送来的信,信中满是辱骂张家的话,更是说在天香楼是他们没有准备,这才让张垚占了上风,现在让张垚去城外的五里亭,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厉害。
张垚本就因为险些伤了静和公主心中怒不可遏,此刻看了这书信,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当即拿着自己的佩剑便出门,翻身上马朝着城外赶去。
随从小跑着追出来都没能追上。
赶紧跑到后院寻了马去追张广智,等他们赶到五里亭,却是彻底的傻了眼了。
就瞧着张垚身上满是血污,崔家三兄弟此刻却是倒在地上,早已经断了气。
旁边还有不少进出城的老百姓,都瞧着张垚愣在原地。
看着张垚,一个个面上带着惊恐,似是张垚杀了崔家兄弟一样。
丞相府的管家和长随,虽说也是恨透了这崔家兄弟,但也清楚他们背后是什么,知道若是张垚失手杀了他们会出什么事。
所以这才特地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已经晚了,顿时面色大变。
张垚看着管家和长随过来,当即解释道:“人不是我杀得!这人不是我杀得!”
闻言管家看着张垚的剑上还有血迹,心知眼下赶紧离开才是,若不然知道的人越多,这事情就越解释不清了。
却是还没等话说出来,便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带兵出来:“是谁在此闹事?”
顿时张垚和管家心中猛地一震,只道了一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