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闻言这才看着崔海,冷声道:“那好,哀家就看你如何审问。”
话刚说完,就听着外面小太监进来说道:“启禀太后,五城兵马司杜先智求见。”
闻言张太后看了一眼崔海,冷声道:“他来做什么!”
面上很是不悦。
小太监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杜大人说,刚刚在城外五里亭,张大人将崔家三兄弟给杀了,他特地进宫启禀太后。”
顿时张太后眉头微微一皱,见着张广智和崔海的脸色都变了变,沉声道:“叫他进来!”
小太监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将杜先智给请了进来。
一进门杜先智就瞧着张广智,赶紧跪在地上:“启禀太后,刚刚在城外发生了命案,臣带人赶到的时候,就瞧着丞相之子张垚手上拿着剑,这剑身上还沾着血,而崔文崔武崔华三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臣见此事牵扯到丞相之子,故不敢轻举妄动,特进宫来禀报太后,还请太后示下。”
闻言张太后顿时眉头紧皱:“你说是张垚杀了崔文他们?”
闻言杜先智看了一眼张广智,随后说道:“臣也不敢确定,臣赶到的时候,崔家三位已经断了气,张垚身上满是鲜血,连着手中的剑上也带着血,臣先让人将张垚带去了五城兵马司。”
顿时崔海跪在地上,面露悲戚:“丞相即便崔文崔武有罪,那也该是有刑部审理定罪,如今令郎意气用事杀了他们,现在这背后到底如何,便再也无从查清了。”
崔海话说的很是隐晦,明着看起来是在说崔文崔武他们死了,这下死无对证,无从查问轻薄公主之事。侧着却是在说张垚不该杀了他们三人。
张广智也没想到张垚竟是会去杀了崔文兄弟,顿时心中也很是不解。
崔文崔武现在死了,不管是不是张垚所杀,眼下杜先智的话,只怕是要叫崔海与他之间结仇了。
张太后也没想到张垚竟然杀了崔文崔武,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虽说如今乱世,他身为丞相之子,随便杀几个人,都无所谓。
但这杀的可是自己宠臣的义子,张太后身在宫中,自然最是清楚宦官无后的感觉。
也知道崔海对这三个义子多喜欢,便也爱屋及乌,平日对这三人也是颇多赏赐。
当即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即便刚刚她知道崔文出言轻薄静和,伤了张垚,心中恼这三人实在胆大妄为,但却也没想着要他们的性命,说那话不过是给张广智几分面子。
眼下听着崔文兄弟被张垚杀了,顿时面上也为难起来。
张垚是她的侄儿,这崔海自己再喜欢,也不过是个奴才。
张垚杀了崔文兄弟,的确是不对,但是为了一个奴才,去杀自己的侄儿让他一命抵一命,张太后自是不会做的。
所以当即看着张广智:“你速速去查一下,这件事到底如何,是否有人陷害故意挑拨。”
张广智当即会意,领命离开。
杜先智和崔海闻言自然也是明白,张太后这是要保张垚了。
将此事交给张广智去查。
张垚可是张广智的亲儿子,张太后让张广智去查这个案子,摆明了就是要放了张垚。
更别说她刚刚还提了句,让张广智查查是否有人诬陷,这摆明了就是让张广智查个这个结局出来。
崔海闻言低着头沉默不语,张太后见此,让静和和杜先智都先退下,随后这才看着崔海。
“不过是三个义子罢了,日后瞧着喜欢的再认两个就是。”
闻言崔海自然不能说旁的,只是躬身应是,只是瞧着面上的神色,心中也是有怨气的。
张太后瞧见了,当即软着声问道:“你可是心中不忿?”
“奴才不敢。”崔海闻言应声。
张太后当即轻叹一声:“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你心里想什么哀家还能瞧不出来么。”
说着伸手,崔海当即去扶着。
“你是哀家最信任的人,丞相是哀家唯一的依仗,这张垚又是哀家的亲侄儿,眼下朝中那么多老臣对哀家不满。这个时候你和丞相可绝对不能离心,若不然岂不是要叫人趁虚而入了,你可明白。”
闻言崔海当即恭敬的说道:“奴才明白,太后放心奴才不会因此对丞相生了任何意见的。”
“你惯是最聪明,最懂哀家心思的,既然明白,哀家也就放心了。”张太后说着,让崔海扶她去后院。
当天晚上,郝慈便得了消息,这张垚一口否定自己没有杀崔文兄弟。
张广智当即说,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便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五城兵马司自然只能放人。
原本下午张广智还是去质问崔海,此刻却是只能陪着笑脸。
毕竟不管这崔文兄弟是不是张垚所杀,这人毕竟死了,此刻若张广智再态度强硬去寻崔海,岂不是明白这要闹事了。
崔海碍着张太后的面,不能说什么,等送走张广智之后,却是冷了脸。
一旁的小公公当即试探的说道:“崔公公三位少爷,当真不是张垚所杀么?”
说完就见着崔海冷着一张脸:“杜先智带着人去的时候,张垚一身是血,剑上还有血,他们三个已经倒在地上,你觉得这能与张垚无关么?”
“可是这张相爷说的,也不是不可能,许是真的有心怀鬼胎之人,故意离间就是让崔公公和张相爷离心呢。”小太监说着。
崔海的脸色却是更难看:“他除了这个,还能找到旁的理由么!”
说着冷着脸转身离开,小公公瞧着崔海心中怕是认死了,觉得这件事就是张垚所为,当即住了嘴。
却是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等消息传到刘徵的耳中时,刘徵快步去寻郝慈。
孙谦因着赖上刘徵,便留在别苑,此刻自是跟了过去。
刘徵将自己探子的话说了一遍,随后看着郝慈和孙谦:“你们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是要让这误会越来越深才是。”郝慈说着,眼中透着几分诡异。
刘徵忍不住问道:“你又想到什么阴损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