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姝出家门时发现门口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她疑惑的解开袋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药膏，即使不说时姝也知道送药的是谁。
她把药膏攥在手里，嘴角的笑意加深。
一连几周时姝都没在学校见到顾砚，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便利店旁边的网吧也不曾看到。
办公室。
时姝和蒋祺站在办公桌面前，数学老师接过两个人写好的卷子满意的点点头。
“时姝，你的成绩还是这么稳定，继续保持。”
时姝点点头。
“蒋祺，你做得也不错，这周末的数学竞赛你们两个一定要加油，关系到命运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两个可以打起精神。”
时姝知道这次的数学竞赛全校都很关注，这是她通往全国竞赛的门禁卡机会难得。
时姝和蒋祺出了办公室，蒋祺还是和之前一样站在她的身后。
他抬头对上了迎面走来少年审视的目光。
这个目光让蒋祺厌恶。
“时姝。”
时姝转头，并没有发现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年。
“有事？”
语气依旧淡淡，可蒋祺听出少女语气中的疏离。
“你头上有个纸片。”
蒋祺向前走了两步，抬起胳膊肘，手指轻轻地触碰到少女的发丝，虽然不近，可是依旧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不用了。”
时姝看着他的动作向后退了几步，她有意要与他划清距离。
蒋祺的手指悬在半空中没有动，他只觉得无数嘲笑的脸在自己的脑海中飘荡。
“你在躲我？”
声音不大不小，站在时姝身后的少年却能听到。
他倚靠在墙上，眼睛瞥了过来，慵慵懒懒像是在看一场大戏，一只手依旧拿着一只打火机，手指慢慢地摩挲。
顾砚面上噙着笑容，笑容里的玩味更胜，任谁看他都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罢了。
他另一只手插在兜里，没人知道他的口袋里正躺着一块冰凉的小木块，被他攥紧在手心里。
“没有。”
时姝抬起眼眸看向他，清澈如溪水的双眸中写着她的坚毅。
“那为什么这点小事都不愿意让我做。”
“我们还没熟到这种程度。”
少女语气果决，将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划清。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在外人看来蒋祺眼神中写着的是难过，可时姝却是另一种见解。
他从第一次叫自己出来时就抱有目的，时姝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但他对于他这种报有目的接近自己的人，自己还是他越远越好。
见少女不说话，他又抬起脚向前走了一步。
“蒋祺。”
少女清脆的声音如甘甜的泉水，滴在了他的心间，他觉得自己的舌尖带着一丝甜味。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思接近我，可我想我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少女的话说得干脆果决，将他所有的心思全都戳破。
“时姝……”
啪啪啪——
时姝的身后突然响起猛烈的掌声，蒋祺的声音被这声掌所打断。
时姝转头，少年嘴角的笑意不减，周身放浪的气息。
“没想到我刚来学校就看了这么一场大戏。”
顾砚说话时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去，蒋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怒意。
“顾砚，好看吗？”
时姝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她知道，自己是生气的，可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可她也不是小丑，没义务演戏给谁看。
时姝拿着卷子离开了走廊。
“呵——”
顾砚看着少女的模样，低沉的嗓音发出了笑声。
现在的时姝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虽然她极力地在伪装，可顾砚阅女无数，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再熟悉不过。
“什么风把我们顾大少爷吹来了？学校这种地方你不是一直不屑来吗？”
顾砚不言，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笑。
蒋祺遇到顾砚内心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你算什么，你也配来看我的笑话！”
蒋祺眼神里写着暴怒，直接抬起胳膊，使出全力朝倚靠在墙边的少年挥拳。
“砰——”
碰撞的声音响起。
原本挥舞拳头的蒋祺此刻已经躺在地上。
顾砚抬脚，直接揣在蒋祺的踝骨处，疼的他无法站起。
顾砚额头青筋暴起，胳膊凹凸的血管全都在说他要动真的了。
他蹲下身子，抓起他的衣领，缓缓地将他抬起，面前的蒋祺脖子被大手攥住，无法呼吸。
整张脸涨红，双眼突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两个人不对付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相信顾砚会杀了他。
“你.你要……”
“咳咳咳咳——”
顾砚突然间的松手，蒋祺来不及反应直接摔倒在地。
突然吸入的空气也让他呛住，蜷缩在地上不停咳嗽。
“蒋祺，别碰她。”
顾砚半蹲地看着躺在地上蜷缩的蒋祺。
“顾砚，我猜对了，你对她不一样。哈哈哈哈——”
走廊里传来阵阵笑声。
蒋祺不知死活地大笑。
顾砚可没时间在这里看蒋祺的独角戏，他和小时候一样，总是喜欢这样‘丢人现眼’。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着碰过蒋祺的每一根手指，只要碰过他的地方都让顾砚觉得反胃。
手帕发挥了它的作用之后就是被丢弃的下场。
手帕精准地飘到蜷缩在地的蒋祺脸上。
顾砚大步离开，独留身后众人愣在原地。
“不是砚哥，这么多年你们两个都相安无事的，怎么突然就出手？”
边珏是在顾砚和蒋祺打起来的时候才到的，前面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顾砚不说话，面色阴沉如墨，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水了。
这么多年的兄弟，边珏还真没见过顾砚发这么大的火。
“砚哥，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所有人不敢开口说的话只有边珏敢说，小时候过命的交情不是白得的。
边珏的话让坐在位置上的顾砚神色慢慢恢复。
边珏不知道顾砚在想什么，可是他眼神中的无措还是被边珏捕捉到了。
他不知道顾砚怎么了。
顾砚闭上眼仰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少年反常的举动连外人都能看出来，他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