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鼓点震天，一直走到酒吧外面才把电话拨出去。
秦娆很快接起来，“想我啦？”
“嗯，”沈浔一笑，“一会儿看不见你心里就不踏实。”
“嘴巴别太甜，会让我觉得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安慰了一颗男人的心算么？”
秦娆哼哼了两声，“不是让你离男人远点儿？女人我倒是不怕，她们有的我都有，男人有的我就没办法了。”
“gay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尝尝鲜呢？”
沈浔假模假式地吓唬她，“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那会儿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沈浔让她赶紧睡，自己晚点就回。
打完电话，沈浔回到酒吧，从台阶上二楼，刚经过一间包房门口，一个黑影便从里面窜出来。
沈浔下意识让开。
“不好意思。”那人撑着墙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转过身靠着墙，慢慢往下滑下去，看样子显然是喝多了。
沈浔往她旁边经过，侧头看了一眼，在看清对方的脸后脚步一顿，“林晚澄？”
林晚澄睁开眼，看见他，也有些诧异，“沈浔，你怎么在这里？”
“找个朋友，”说完又补了句，“顾丞在旁边包房。”
林晚澄点了点头，“嗯，那你忙。”
沈浔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回头看见林晚澄躺在地上。
沈浔犹豫了片刻，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来，“林晚澄？林晚澄？”
连着叫了两声，林晚澄才睁开眼，撑着手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笑着说：“好像喝得有点多。”
“要帮忙吗？”沈浔问。
林晚澄摆了摆手，“没，没事。”
说着自己撑着墙慢慢站起来，对沈浔笑了笑，“你进去吧，我透透气还要回包房。”
包房的门留了条缝隙，沈浔朝着里面看了眼，一群男男女女划拳喝酒，一屋子的乌烟瘴气。
林晚澄连忙把门拉紧，表情有些尴尬，“让你见笑了，都是客户，现在生意难做。”
“正常。”沈浔说。
然后朝着自己的包房走去，走到门口，他打开门，又顿了顿，回过头说了一句。
“谢谢。”
林晚澄正揉着发疼的额头，闻言冲他笑了笑，“都是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
回到包房，之前来窜门的那几个朋友还在，还多了几个女人，包房里吵得不行。
刚才他开门的时候，顾丞就注意到了他，问他：“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林晚澄，”沈浔在沙发上坐下来，“跟她道谢。”
顾丞若有所思地点头，“是该谢谢她，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她跑老爷子那儿跑得比我们兄弟几个还勤，听说你妈疗养院那里她也每个月都去，我们还以为她在等你出来。”
顾丞喝了一口，继续说：“后来你说你要把秦娆追回来，我还怕林晚澄会不会纠缠你，到时候你两头难。”
“没有，”沈浔道：“她很长时间没去看老爷子，今年过年也没来拜年，老爷子偷偷还问起这回事，我说我跟她不熟，没联系。”
顾丞道：“那她倒是挺知趣的一个人，可能是看你结婚了，怕影响你们，自己保持距离。”
沈浔手肘抵在膝盖上，默了默，忽然问：“林家现在生意是不是不好做？”
顾丞皱了皱眉，“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他可能知道。”
“阿辉，”顾丞扬声喊。
被他唤作阿辉的人走过来，“什么事？”
顾丞问：“林家现在生意做得怎么样？”
阿辉摇头说：“不太行，三哥家出事的时候，多少人避之唯恐不及，林晚澄反其道而行之，天天往你家老爷子那里跑。”
沈浔蹙眉，“这事你也知道？”
阿辉笑着反问；“三哥你问问看这圈子里谁不知道？”
阿辉继续说：“顾丞他们几个有背景在也不怕受牵连，我们几个也算是沾他们的光，但林家不一样，他们家根基浅，和你们走得太近，哪儿还有人敢跟他们做生意？也算是受牵连。”
“我出来以后呢？”沈浔问。
顾丞轻笑，“你出来后和她说过一句话吗？压根儿就没联系过吧？”
沈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阿辉说：“大家都是看人下菜碟，外面还在传她热脸贴冷屁股，送上门三哥都没要，总之说得挺难听的，林家生意不好做。”
沈浔微微蹙眉。
“你问这个干嘛？”顾丞忽然问。
沈浔平淡道：“刚才看见她在隔壁陪客户喝酒。”
顾丞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忽然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沈浔抬起眼皮骂了句，“神经。”
顾丞让阿辉自个儿喝酒去，继续说：“虽然她照顾老爷子照顾了那么长时间，但是你看她也刻意和你保持距离，所以也不一定是因为感情，她妈和你妈不是朋友么，有可能是因为这层关系。”
沈浔点了支烟，缓缓道：“不论她有没有想法，感情上我没办法回馈给她任何东西，但是欠的人情要还。”
“那你准备怎么办？”
沈浔想了想，“拉林家一把，这事我不方便出马，也不想让东汇和林家扯上关系，你帮我去办，钱我出。”
顾丞点头，这倒是，如果是把东汇的生意给林家做，以后还真不好断。
“行，我下面倒是有些业务和林家能搭上边。”
说完，顾丞“哎——”了一声，“不对啊，今儿不是你来安慰我吗？怎么变成我替你办事了？”
沈浔笑道：“所以以后少叫我出来，指不定就要亏本。”
散场的时候都一点多了，顾丞心里是憋着劲儿，后半程发力，喝得烂醉如泥。
沈浔一晚上都克制着，没多喝，人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沈浔招呼人把顾丞抬到车上，顾丞迷迷糊糊醒来，“我手机呢？我要给那个死丫头打电话。”
沈浔无语，“打了你明早起来肯定后悔。”
顾丞在口袋里摸了一圈，没找到手机，估计是落包房里了，爬起来就说要回去。
沈浔拦住他，关上车门把他锁在里面，找了个服务员回包房找，自己则靠在车门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