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找了一圈,回来说是没找到。
顾丞一听,又嚷嚷着非要自己去,说要给柚子打电话。
喝醉的人,哪里会跟你讲什么理。
沈浔骂了句,“等你明天醒来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傻逼。”
然后蹍熄了烟,亲自折返回去给他找。
一点多,酒吧陆陆续续开始散场,走廊里安静了不少。
刚走到包房门口,忽然听见一声惊呼。
沈浔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包房里冲出来一个人,林晚澄披头散发,一脸惊慌地从里面出来。
但是她醉得不轻,跑了两步就摔在地上。
里面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解开的皮带垂在腰的两侧,脸上挂着猥琐的表情朝着林晚澄走过去。
边走边说:“林总,现在生意都不好做,不过这个项目嘛我们好商量,就看林总懂不懂事了。”
林晚澄和男人都没注意到站在另一间包房门口的沈浔。
林晚澄道:“我是醉了不是死了,大不了我生意不做了,也不会陪你这种垃圾睡觉。”
男人被她骂了,也不生气,走过去就要拉她起来。
“林晚澄。”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沈浔的声音。
两人应声看过来,林晚澄在看见沈浔的瞬间别开脸去,像是生怕被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男人挤了挤眼睛,等看清对方是谁后,顿时脸色大变,“沈总。”
沈浔斜靠在包房门口,“你们的生意谈完了吗?”
男人看了看林晚澄,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沈浔是叫的林晚澄的名字。
于是连连点头,“谈完了,正准备走,还想着送一送林总,既然她不愿意,那我就先走了。”
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晚澄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不说话也不动。
“林晚澄。”沈浔喊了一声。
林晚澄别开脸,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轻轻吸了吸鼻子,转头时又挂上笑脸。
“你怎么还没走?”
“顾丞手机落包房里了。”沈浔说。
他对外人向来不喜欢废话,说话只说前半句,对方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就算了。
林晚澄想慢慢站起来,可撑了两次都还是没力气摔下去。
沈浔迟疑了片刻,“要不要帮你叫你助理?”
“他喝多了我让他先回去了。”说着奋力一撑,这次终于从地上起身。
沈浔冲她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之前那间包房。
拨通顾丞的电话,果然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顾丞的手机。
拿着手机出来,碰巧又碰到了林晚澄。
林晚澄胳膊上挂着包,扶着墙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正准备离开。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林晚澄回头,扶着栏杆往旁边让了让。
沈浔也没跟她谦让,从她旁边经过。
往下走了几步,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
林晚澄扶着栏杆晕乎乎地往下走,酒吧里各色的射灯还没熄灭,加上她喝了酒,眼前的台阶变得十分晃眼。
一脚踩空的时候,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往下摔,前面就是沈浔,摔倒的人,会下意识乱抓。
沈浔回头的时候,只看见林晚澄从台阶上摔下来,手臂一下被她抓住,沈浔顺手托了一把她的手臂,林晚澄才没直接滚下来。
“谢谢你。”林晚澄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惊慌,脸都白了。
沈浔松开她她,往旁边退开,客气地说:“不客气。”
说完就往下走。
林晚澄低头看了一眼脚踝,那里一阵刺痛,估计是崴到了。
她已经在刻意保持距离,没想到他对她更是避如蛇蝎,连一句普普通通的关心都懒得出口。
林晚澄笑了笑,刚好一名服务员跑上来,“林总,沈先生让我上来看看,您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
顾丞那个电话终究是没打成,等沈浔回到车上,他已经睡得人事不知。
顾丞家和沈浔不顺路,送完顾丞,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楼下照旧给他留着一盏小灯,沈浔换了鞋,关上灯上楼。
卧室的门留了条缝,沈浔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走到床边,床下的感应灯亮起来。
床上的人蜷缩在被子里,暖黄色的灯光反射在她脸上。
沈浔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秦娆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
沈浔低声道:“吵醒你了?”
“几点了?”秦娆迷迷糊糊地问。
沈浔看了一眼时间,轻声说:“快三点了,顾丞喝醉了,送他回家所以回来得晚了一点,你接着睡。”
秦娆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闭上眼,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沈浔见状,干脆等她睡着再去洗漱,垂眸看着她睡红的脸,一只手在被子外面轻轻地拍着哄她睡。
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准备抽手时,秦娆又睁开眼,想从床上爬起来。
“干什么?”沈浔问。
“口渴。”秦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床头就有水杯,沈浔端起来自己喝掉半杯,又去起居室接了半杯温水,抱着她坐起来。
秦娆端着水杯喝了几口,自己越过他把杯子放在床头。
退回来的时候,鼻尖擦过他的胸口,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在酒吧里熏了一晚,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气,而这股烟草气里又混合着另一种香味。
小苍蓝混合着雪松的木质香调,沉稳低调的香味在鼻尖弥漫开来。
秦娆蹙眉,揪着他的领子凑近,又闻了闻,没错,确实是香水味,还是女香。
“狗鼻子闻什么?”沈浔把头往后靠了靠,方便看她精致的眉眼。
这张脸看了这么久,怎么看都看不腻,反倒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找你出轨的证据。”
沈浔直接笑了,捏着她的手放在衬衫扣子上,“不如解开看看里面有没有。”
秦娆睨了他一眼。
“还真有。”沈浔说着,单手把扣子解开,露出胸口几道细小的抓痕,上面已经结痂。
那是前几天晚上她的杰作,两人玩得太疯,后来秦娆实在受不住,求他也没用,最终在他胸口挠出来几道抓痕。
他又去解裤子,开玩笑说:“要不要洗澡之前一起检查了?免得一会儿说我毁灭证据。”
秦娆假意捂着眼,“不看。”
“真不看?”沈浔故意逗她,“晚上还真有几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