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弱到宿舍里穿上一身深蓝色西服,把三七分带刘海的发型重新梳理了一下,背起一只牛仔包出门了。在牛仔包里有三百元钱,是他今天早晨刚到学院东面紧挨着的银行取的。
来非弱在校门口打了一辆三轮出租车,去省西市汽车站,坐客车去了省会市。
袁势利和徐艳屏轮流跟袁月兰说话,试图唤醒她。袁贝玉到医院的食堂买饭去了。袁月兰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
袁势利憔悴蜡黄的脸上一脸愁容,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对坐在凳子上的徐艳屏说:“要不你给傅壬己打一个电话吧,月兰正是去'省西市建筑学院',找他的路上出事的,他怎么也不来一个电话呢?”
徐艳屏看到袁月兰病床边的柜子上,放着袁月兰的包,她打开看了一下,袁月兰的手机在里面,并没有傅壬己打过来的电话。
徐艳屏说:“傅壬己明知道月兰今天去找他,他就算不知道袁月兰翻车昏迷了,也应该打一个电话问问到哪里了啊。他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
正当二人埋怨傅壬己没打电话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傅壬己提着一箱营养品,一包小橘子进屋了。“伯父,伯母,月兰醒了吗?”
徐艳屏说:“是壬己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月兰出车祸的在这个医院的?”
“交警给我打电话了。”
袁势利焦急地说:“你赶紧过来和月兰说话啊,医生说多和月兰说话,有助于唤醒她。”
傅壬己说:“这一箱营养品是补脑的高级核桃粉,这些小橘子是在商场买的,等月兰醒来后吃。”八壹中文網
傅壬己把拿来的东西放到病床的床头柜上了。
徐艳屏把凳子让给傅壬己坐。傅壬己坐在凳子上,拿起袁月兰的左手:“月兰,你怎么会出事呢?我说要去接你,你说不用接,大下雨天的,非要自己开车。你醒醒啊。”
袁势利从一边的折叠椅上起来:“艳屏,咱们留给壬己和月兰一个独立的空间,或许这样,壬己和月兰说话就能唤醒月兰。”
徐艳屏忧伤地说:“好吧。”
二人出了病房。神经外科的病房都在本楼层,也就是三楼。二人到了三楼的电梯间。这个电梯间很大,像一个大厅,把病房区左右隔开。东面是“神经外科(一)”病区,右边是“神经外科(二)病区”。
夫妻二人在这个大厅里的排椅上坐下了。
这时候袁贝玉坐电梯上来了,来到这个电梯间大厅里,他看到袁势利和徐艳屏,就提着买的饭菜走过去了。
“爸妈,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吗?这也有点艰苦啊?”
袁势利说:“就在这里吃饭吧,把菜放在排椅上,我和你妈坐在两边,就这样凑合着吃吧。你蹲在排椅前,也凑合着吃一点吧。”
袁贝玉说:“我不吃了,我在食堂里吃了四个大包子了。”
徐艳屏和袁势利就那样把装在塑料袋里的两份菜,和六个包子放在排椅中间,两人分别坐在排椅两端,拿起一次性筷子开始吃饭了。
袁贝玉要到病房去。徐艳屏说:“你可以过去看看,只是在门外,隔着玻璃看看,别进屋,傅壬己在那里单独和你姐姐说话,别打扰他们。”
袁贝玉高兴地问:“我姐醒了吗?”
徐艳屏一脸愁容地说:“没有,这样给傅壬己留出二人空间,他可以和你姐说一些亲密的话,或许能唤醒你姐。”
袁贝玉说:“嗯。”袁贝玉掏出一支烟,在大厅南侧的排椅上坐了下来,点燃烟,开始吞云吐雾了。这个大厅是可以抽烟的,在排椅下方都有烟灰筒。
病房里的傅壬己看着袁月兰包了纱布的头和右脸:“袁月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你的脸可要好好恢复啊,要不然留下疤痕,会影响你的容貌的。”
病床上的袁月兰闭着眼,但是眼皮动了一下。“月兰,你的眼皮动了,你是不是快醒了?”
袁月兰又没有了任何面部变化。
傅壬己焦急地说:“月兰,你还是先醒过来吧,你听不到我的声音吗?我们谈了这么久了,以前就是校友,都是国画系的,我们的学校是'海涯风美术学院'。”
傅壬己已经把袁月兰的左手放到床边上了。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继续说:“月兰,你还记得我们在'奢华之都'景观湖边的聊天了吗?我们讨论了画湖边景色的话题。还对未来从事文学有没有前途的问题,进行了辩论。可惜我们的观点是相左的。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醒醒吧,我们可以继续辩论这个话题啊。”
傅壬己坐在床边继续说:“还有那次浪漫而又充满激情的游泳馆之旅,我教你如何游泳,你快醒醒啊,我还可以带你去游泳馆游泳的。”
袁月兰活动了一下,嘴唇动了一下,像说话的样子,但没发出声音。
“月兰,你要说什么吗?你要醒了吗?”
袁月兰在傅壬己的询问中没有任何回应。她脑海里的思维活动,正沉浸在她那部叫《梦回北齐》的小说里。
她带了两个护卫人员,和一个丫鬟,正在兰陵王府附近的街市上买衣服。因为过几天她就要同丈夫一起,去徐州北的兰陵郡了,那里是丈夫的封地。她看到邺城这边集市上的服装很漂亮,颜色多样,怕到兰陵郡后买不到,就提前买一些男女服装带着去。
兰陵王今天去军营指导练兵了,所以郑月兰只好带了一个丫鬟两个带兵器的护卫人员出来了。
集市上人来人往,有衣着华丽的官宦子弟,地主豪绅,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和衣服满是补丁的穷人。
袁月兰和丫鬟在服装店前的摊位前,驻足了,开始挑选一件蓝色男士衣袍。
这时候一位瘦瘦的,一身暗红色崭新衣袍,扎起高高的发髻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月兰啊,我总算是又看到你了,我们都订婚了,你家又退婚了,你现在成了兰陵王妃了。”
袁月兰看了一下那男的:“以前我们订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个人的本意。现在嫁给兰陵王这样帅气潇洒,又心地善良勇敢的人,才是我的本意。”
“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啊,做不了夫妻,我们做普通朋友好吗?”
“你走吧,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父母不是已经退回你家订婚的钱了吗?我嫁给兰陵王就是兰陵王的人,我不会结交异性朋友了。”
那瘦小伙正要再说什么,两个护卫冲到他跟前,异口同声:“警告你请你不要再打扰兰陵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