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衣着光鲜的瘦小伙,被两位护卫警告后,就退后一步,摇了摇头,走开了。
这位公子哥是一位朝中大臣的儿子,对兰陵王还是心存忌惮的,再加上两位护卫的警告,他纵使再想念郑月兰,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不敢再打扰郑月兰了。
袁月兰还是以郑月兰的身份,沉浸在《梦回北齐》的场景中。傅壬己想到了三个多月前去留情谷游玩时,在山上那个木制别墅里度过的那一夜,心里掠过一丝遗憾,他本以为那条白色床单上会落下血色印记,可是并没有。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他是有处女情结的男人,这一点已经让他对袁月兰的爱打了一些折扣。
傅壬己不清楚,袁月兰的第一次是给了钱晓登,还是来非弱。傅壬己觉得来非弱是一个穷小子,袁月兰不可能傻到把第一次给了他,所以给了钱晓登的可能性大。
那次,傅壬己在留情谷里的木制别墅里,和袁月兰在第二天早晨,在阳台上,他曾经问过袁月兰,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袁月兰当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他也没好意思挑明这件事。今天袁月兰处于昏迷中,不管她能不能听到,傅壬己也忍住没有问她这件事。毕竟袁月兰处于昏迷状态,傅壬己觉得应该和她说一些甜蜜的经历,才可能对唤醒她有所帮助。
一个小时过去了,傅壬己提到了“省西市建筑学院”职工公寓的房屋,装修好了以后,让袁月兰辞职,过去住,专业写作,专业画画。
但是袁月兰仍然没有醒过来。袁月兰嘴巴张开又合上,眼睛微微睁开,又合上了,左手还动了一下。傅壬己走出病房,想到医生办公室说明情况。
这时候袁势利和徐艳屏回来了,在走廊里遇到傅壬己。傅壬己略带高兴地语气说:“伯父伯母,月兰刚才张嘴又合上了,眼睛也张开又闭上了,手也动了一下,应该快醒来了,我想去跟医生说这一情况。”
徐艳屏说:“我们一起去问问医生吧。”
这时候从护士站出来一个二十多岁女护士,推着放了几瓶药的小车走过来了。
护士说:“你们是袁月兰家属是吗?”
徐艳屏说:“是啊,这是去给袁月兰挂针吗?”
“是的,你们需要至少有一个看针。”
袁势利说:“我去看针吧。”
“好的,一定不要忘记了,到快打完的时候按床头上的按钮,我们护士站那边就响铃,报床号了。”
袁势利说“好的”,跟着护士进入了袁月兰的病房。
徐艳屏和傅壬己进入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办公室里有六位医生,徐艳屏跟那位四十多岁的,袁月兰的主治医师说:“牛大夫,您好,这位是袁月兰的未婚夫,他刚才在病房跟袁月兰说话,看到袁月兰眼睛睁开又合上了,嘴张开动了几下,手也动了,这是不是说快醒了?”
那位四十多岁女医生说:“这说明对话让她有反应了,继续跟她对话吧。”
女医生说着话起身,往外走:“我到病房看一下袁月兰。”女医生走到走廊里,朝袁月兰住的病房走去。傅壬己紧跟在女医生后面,也出了病房走在走廊里。
傅壬己跟上女医生说:“牛医生,您一定要用最好的治疗方案给她治疗啊。一是让她快醒,二是让她脸上的伤快好,别留疤痕。”
牛医生停下脚步听傅壬己说话。这时候徐艳屏也跟了过来。傅壬己说完话,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医生。
牛医生摆摆手:“你收起来吧,我们医院有规定,你这样是让我犯错啊。”
傅壬己只好收回红包,放在上衣兜里了。
傅壬己说:“牛医生,拜托您了,到袁月兰出院时,我给您送'妙手回春'的锦旗。”
医生说:“我们会尽力的,脑ct显示她颅内没有积血,我们明天还要给她做一次脑ct。我们会根据她的情况选择合理治疗方案的,也会合理选择用药的。至于病人脸上会不会留疤痕,我们只能是尽力而为。”
医生说完这些话,大步流星地进入了袁月兰的病房。傅壬己跟徐艳屏说:“伯母,我们学校三点半要开一次重要会议,是由我主持的,有市教育局的领导参加,所以我要先走了。现在2:30了,再不走来不及了。我明天再抽时间过来看月兰。”
徐艳屏说:“壬己你既然有事,就先走吧,路上小心点。”
正在这时候,从电梯间那边,走过来一个穿一身深蓝色西服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左手提着一包礼品,右手提着一包小橘子。
这小伙先是朝医生办公室望了一眼,又冲走廊里徐艳屏和傅壬己这边望了一眼。这小伙正是来非弱,他本来是要去医生办公室,问袁月兰住在哪间病房的,但是他看到了徐艳屏和傅壬己,就径直走过来了。
傅壬己在走之前安慰徐艳屏:“伯母,月兰比我刚来的时候好些了,我跟她说话她眼睛,嘴,和手都动了,你们再继续和她说话,相信她会醒过来的。我先走了,保持电话联系。”
徐艳屏听到了走廊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往东侧望去,认出是来非弱走过来了。
傅壬己也发现了来非弱走过来了。就问:“你小子怎么来了?”
来非弱淡定地说:“我是来看好朋友袁月兰的,我在奢华之都做保安时,她帮助过我,我们是朋友,她出事了,我应该过来看望一下。”
来非弱说着话走过来,站在傅壬己对面两米以外,和傅壬己对视着继续说:“傅院长您也来了,希望袁月兰早点康复,早日和您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傅壬己本来心里有火,不知道以什么借口发作,但是来非弱这样一说,他的怒气就消了。只是说:“来非弱,月兰以前帮助过你,你来看看她也可以,记得早点回学校上课。本来今天我可以带你一起回去,可是我有点事要马上走。”
来非弱说:“谢谢傅院长了,我看望完袁月兰,还要到我表哥家去。我本来就打算要来省会市找我表哥了,他明天要订婚。当我听范横宽说你未婚妻作家弱兰出车祸了,我就多请了一天假,提前过来了。”
傅壬己说:“嗯,好的,我先走了。”
徐艳屏说:“壬己,来非弱只是袁月兰的一个弟弟,他当时在小区干保安时,食堂只管一顿饭,有时候没饭吃就到我们酒店帮忙干活,赚口饭吃。月兰对他挺照顾,说他一个农村来的,出来打工不容易,让我们不要嫌弃他,让他有有时间时帮忙端菜,打扫卫生,赚口饭吃。”
傅壬己说:“嗯,原来如此啊,月兰是一个热心肠。伯母,我走了,时间不早了。”
徐艳屏说:“慢走,有事我会跟你电话联系的。”
傅壬己大步流星地朝电梯间的大厅走去。
来非弱被徐艳屏刚才的话说的有点生气,但他没有反驳。说句良心话,他在奢华之都做保安时,是帮袁月兰家的酒店做过事,但是只有1997年元宵节,他是受袁月兰和徐艳屏邀请,一起去酒店过元宵节,吃饭没有给钱。其余的时候去吃饭,他都是一分钱也没少给的。
非弱不会反驳,他毕竟现在还欠袁月兰一万五千元呢,虽然袁月兰说那钱是他陪他去涯波半岛之恋景区,帮她做事赚的,但是他认为他的付出不值那些钱。
来非弱跟徐艳屏四目相对。徐艳屏说:“你可真执着啊,月兰出车祸昏迷了,你也不放过她。你一定不要再掺和袁月兰和傅壬己的恋情了,他们结婚只有一步之遥了。”
来非弱说:“伯母,你放心,我就是过来看望一下袁月兰,不会干涉她的恋情的。”
徐艳屏叹了一口气:“唉,月兰啊,你快醒醒吧。”
傅壬己走了,来非弱本以为袁月兰醒来了,刚才徐艳屏的话,让他心如刀绞:“月兰还没醒吗?她在哪一间病房?月兰——月兰——”
徐艳屏说“你跟我来”,她领着焦急万分的来非弱,往前走,推开袁月兰住的301病房,二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