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势利急切地说:“大夫,她啥时候能醒啊?她右脸上的伤不严重吧?”
那位四十多岁女医生说:“她右脸上的伤口较深,我们已经给伤口做了清理,消毒,缝合。”
徐艳屏问道:“那个伤口不会留下明显疤痕吧?”
医生说:“当时她刚被抬到急救室的时候,我们拍了一张照片,你等一会儿可到办公室看看,右脸全是血。右侧太阳穴伤口挺深,是必须要清创消毒后缝合的。否则就不是留下疤痕的问题了,感染面积大了发生脓肿,右脸就毁容了。并且当时流血挺多的,需要尽快处理并缝合。”
徐艳屏说:“你的意思是会留下疤痕吗?”
“关键是伤口较深,并且伤口进水了,那水太脏。听交警说,她的车翻在化工厂南面的水沟里,不排除感染伤口的脏水有化学成分。这样对伤口恢复是不利的,以后应该能看出疤痕来。”
袁势利说:“医生,她啥时候能醒啊?”
“病人的脑ct并未显示有明显积血,应该是头部在翻车时受到了较大震动,造成了昏迷。想这种情况不好说,我们只能给她打消炎伤口的药物,配合营养药物,养护大脑的药物。然后,你们要在她旁边跟她说话,这样有助于唤醒她。”
徐艳屏和袁势利焦急地左一句,右一句地问这位女医生。袁贝玉站在袁月兰的病床前,望着她缠了白色纱布的头,心里有一些愧疚感。袁贝玉是知道那辆车刹车不好的,但经过沈贞贞旁敲侧击地说了一些话,他以为袁月兰知道刹车不好,才转而骑电动车去上班,把那辆车留给他的。
所以前几天,袁贝玉因此对袁月兰有意见,就不和袁月兰说话。袁月兰,也是因为以前,袁贝玉配合钱晓登,为钱晓登制造那次“午夜地下停车场事件”,创造了条件,而与袁贝玉有些隔阂了。
再就是在袁贝玉因抢劫争取轻判这件事上,袁贝玉又利用了她。是袁贝玉在父亲去看守所看望他时,告诉父亲傅壬己的父亲已经是省西市市长了。袁贝玉提出只要姐姐和傅壬己谈恋爱,就能靠傅壬己父亲的影响力,帮助他轻判了。袁贝玉还说了傅壬己以前追过姐姐,被姐姐婉拒了。
正是袁贝玉这个馊主意,让袁势利和徐艳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求袁月兰和傅壬己谈恋的。
所以袁月兰虽然大面上对弟弟还是很好,但是平时也不怎么和弟弟说话了。
正是由于上面的情况,导致了袁月兰对那辆黑色车刹车不好,没有知情的机会了。
袁贝玉小声说:“姐,你快醒醒吧。我是你弟弟贝玉啊。”
袁贝玉心里有愧疚,但是他不敢和父母说他知道刹车不好,怕父母严厉指责他。
那位医生让徐艳屏去缴费处把住院费,治疗费交上。那位医生出了病房后,徐艳屏背着她那个黑色包,到病房楼左侧那个门诊楼一楼交费去了。
上午10:40,来非弱在宿舍楼前的清洗池处洗了几件衣服。范横宽和楚阳刚,从大教学楼前正对着的主干道上,往东拐入了通往宿舍楼的小路。
在他们二人快到洗衣池位置时,范横宽对着来非弱的背影说:“班长,你又洗衣服啊,你怎么几乎两天就洗一次衣服啊?”
来非弱转回头来:“唉吆,你们两个人怎么不和女朋友约会,反而走到一起了?”
楚阳刚说:“我们和傅壬己副院长搬家具了,又是床,又是衣柜,又是茶几,沙发的,很多东西,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我们每人得到六十元报酬。”
来非弱说:“可以啊,我昨天中午看到他带着你们去食堂吃饭了。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是提前搬完了吗?”
范横宽抢着说:“搬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花盆在阳台上,几把椅子在屋里,我们打算给他全搬到二楼,再要钱。”
楚阳刚说:“是啊,我这人做事也是不干则已,干就干好,本来我打算最后搬完,再扫一下地面的。可是他说他未婚妻车祸昏迷了,在医院里,他要马上去。就让我们停下来,并给我们钱,让我们走了。”
楚阳刚刚才的话,如同重磅炸弹,把来非弱内心炸得是一片混乱狼藉。来非弱愣在了那里,陷入了焦虑和沉思。
范横宽说:“班长,你怎么愣了?你站在那里想啥呢?”
来非弱回过神来:“阳刚,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听到傅壬己说,他未婚妻是在哪家医院治疗的吗?”
楚阳刚说:“好像是省会市中心医院。胖子,你当时听到他说的是这家医院吗?”
范横宽说:“对,他就是说的这家医院,省会市中心医院。”
来非弱说:“阳刚,今天星期天,郝老师回老家了,我无法给他当面请假,你明天早晨帮我请两天假吧。就说我去省会市中心医院,看望一位出车祸情况危机的朋友。两天后,我会尽量回来的。”
楚阳刚为难地说:“你明天早晨,当面跟郝老师请假后走不行吗?”
“不,袁月兰出车祸了,都昏迷了,情况紧急,所以我必须现在就坐车去省会市中心医院。你跟郝老师说,我和袁月兰是重要的朋友,她曾经帮助过我,所以她出车祸昏迷了,我要去看望她。我争取星期三回来。”
楚阳刚说:“你既然执意如此,那好吧,我会帮你请假的。”
范横宽一头雾水:“唉,我说班长,你把我整迷糊了,你啥时候和作家袁月兰,也就是作家弱兰成为朋友了呢?”
来非弱说:“老范,说来话长,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来非弱将最后一件未洗完的衣服,放在盆子里,端着盆子匆匆进了宿舍。
范横宽望了楚阳刚一眼,两人面面相觑,一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