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之,给本公主滚出来!”
姚念之正睡得香甜,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她一阵心烦,扯了被子蒙在脑袋上之前,喊出一声:“何人大吵大叫,拉出去砍了!”
浣秋吓得一头冷汗,“王……王妃,是公主,安阳公主。”
王妃竟然要将安阳公主拉出去砍了!
王爷怕不是要先将他的脑袋拧下去吧!
安阳公主?姚念之脑袋里转了一圈,才想到,自己穿越了,不是女帝了。
“断手的教训还不够吗!”姚念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浣秋只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都塞到裤裆里去,王妃,您可别说了!
“公主,公主您不能进去,王妃在休息,您不能进去!”
外边的下人到底没能拦得住陆亭晚,被她甩了一巴掌后,闯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
白暮软,白念之的庶出妹妹。
嗯……性子嘛……
“暮软见过姐姐。”声音软糯糯,怯生生的,挺好听。
姚念之起身,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襟,慢悠悠走到陆亭晚身前,目光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滑,“手,不疼了?”
“你,你想干什么?”对上姚念之冰冷的目光,陆亭晚的手忽然又隐隐作痛起来,下意识后退一步,将手藏在身后。
白暮软上前一步,“姐姐,这是安阳公主,姐姐怎能如此不敬?”
“浣秋!”姚念之招呼了一声,才将身后装鹌鹑的浣秋叫过来,“没瞧见公主和二妹妹过来了吗,还不备茶!”
“是!”浣秋应下就要出去准备,又听见姚念之补充了一句:“要上好的碧螺春,旁的茶,配不上二妹妹身上散发出来的茶香!”
浣秋已经认命了,“婢子这就去准备。”说完,快步走出去。
一边的白暮软听出姚念之的不满,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眼眶里,就已经盈满了泪水,“姐姐,暮软不过劝解一句,您又何必这般针对我?”
“针对你?”姚念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想错了,我针对的是……”
她抬手指了指陆亭晚,又指了下白暮软,着重道:“你们,两个!”
“你!白念之!你真当本公主怕了你不成?”陆亭晚终于忍不住,又上前一步,伸手指着姚念之的鼻子。
姚念之的目光落在她伸出来的手指上,轻“嗯?”了一声。
陆亭晚身上一哆嗦,手下意识又缩回来藏在了身后。
姚念之“呵呵”两声,嘲讽意味十足。
“姐姐!”白暮软伸手指着陆亭晚,强调:“这是安阳公主!”
“大胆!”姚念之怒喝一声,吓得白暮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你也知道这是安阳公主?”
白暮软不明所以,只愣愣的看着忽然暴怒的姚念之,“姐,姐姐?”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用手指着安阳公主?你当真以为,我嫁给了瑞王,你成了皇亲国戚,就可以没大没小,目无尊卑了吗?”
姚念之一番疾言厉色,弄得白暮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嘴里呢喃着:“姐姐?”
“别叫我姐姐,你若是不向安阳公主道歉,求得公主的原谅,便是我,也救不了你!”姚念之厉声呵斥,转身在凳子上坐下,还招呼陆亭晚,“公主请坐。”
陆亭晚本不愿给姚念之眼神,可姚念之都坐下了,她身为府上的主子,凭什么不能做,脚下一旋,裙摆飞扬之际,她已然端坐在凳子上。
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白暮软一人,手足无措的站在正中间。
便是此时,门外传来下人见礼的声音:“老夫人。”
穆氏又来了?
“娘,您怎么有空过来?”姚念之率先起身,在穆氏进门之前,就走到门口去迎她,扶着她的胳膊,一路将人扶到桌边坐下,“我让浣秋去备茶了,娘先坐一会儿。”
穆氏拉着姚念之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人都坐下了,她的手也还没放下。
“念之,这是怎么回事?”穆氏指着还站着的白暮软,“暮软过来了,怎么不坐?”
“娘!”姚念之摇头,“妹妹对晚儿不敬,咱们虽说是一家人,可也不能没有规矩,我正让妹妹给晚儿道歉呢。”
穆氏心中好奇,便让姚念之说了事情的经过,姚念之自是据实说,末了才道:“我是暮软的姐姐,此事我也有管教不严之过,暮软若是不愿,便由我这个姐姐给晚儿道歉吧。”
说着,姚念之就要站起身子,屁股才离了凳子,就被穆氏拉着坐了回去,“好了,知道你这丫头最是懂礼,但咱们是一家人,本该亲近些的,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是吧,安阳?”
陆亭晚不敢违逆穆氏的意思,只能勉强笑笑,“娘说的是,暮软你快坐下吧,我没生你的气。”
白暮软红着眼眶,固执地朝着陆亭晚屈身一礼,“是暮软有失体统,还望安阳公主莫要怪罪。”
一边的穆氏看着白暮软委屈巴巴,小家子气强装大度的模样,叹了一声:分明是一家两姐妹,怎的差距这么大?“过来坐吧,这是你姐姐家,你只当是自己家便是,不必过多拘礼。”
说着不必过多拘礼,她反而越加拘束了。
穆氏见之,更是瞧不上了。
白念之瞧出穆氏的情感变化,心中得意: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几人就着上好的碧螺春聊了一会儿,大部分时候,是穆氏和姚念之说话。
别看姚念之表现极佳,但和满嘴“开枝散叶传宗接代”的老母亲打交道,唯“心累”二字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场气氛融洽,但只有穆氏一人真正开怀的谈话,才以穆氏的一句“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了,你们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姚念之,陆亭晚和白暮软三人,也终于有了默契又融洽的时候。
比如她们心里都吐槽了一句:谁要和她玩!
比如她们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子,将穆氏送了出去,又一同拉下脸。
陆亭晚道:“本公主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屋里只剩下白暮软和姚念之面面相觑。
姚念之看着那张碧螺春脸,就心烦,“你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