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至亲的痛,楚江雪也体会过,即使有人在屋子里,楚江雪还是从后背抱住他:“无论今后要面对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眼前的难题,是怎么处理赫连修与他的党羽,就算赫连边是储君了,只要没有登上那个位置,就有被拉下来的危险。
若发生这样的事情,别说是自己与楚江雪有危险了,就是整个寝宫里的下人,都会被处死。
这母子两人什么心性,赫连边比谁都清楚,即使他现在想要继位,赫连修的党羽还是有很多借口,要自己把这事儿往后延。
果不其然,赫连逸入土的时候,赫连边还没说自己要继位,赫连修的党羽便开口了:“殿下,先皇尸骨未寒,此时并非继位的最佳时候。”
这老臣虽说表面上很恭敬,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在赫连逸死之前立自己为北境储君了。
就算自己还没登基,不称自己为皇上,可是连太子殿下,或者是储君殿下,这老家伙还真是打从心眼里不认同自己。
即使如此,赫连边也没有动气,反而看着这老臣:“依你之见,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简简单单一个问题,愣是把那个老臣给难倒了。见赫连修的党羽不吱声,公宁安上前来:“以老臣之见,守灵七日之后,便可继位。”
若是让赫连修的党羽来回答,指不定说什么百日之后,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百日之后再继位,北境定会有大乱。
此时赫连修的党羽也不敢吱声,赫连边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丞相之见,守灵七日,便登基!”
此话一出,赫连边的门客都跪下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使赫连修心里很不甘,他也只能跟着跪下来。因为懿贵人分位低,即使赫连逸死之前说过,与他死后同穴,可如今赫连边也不能做这样的决定。
赫连逸入土之后,赫连边整个人就没有生气了,楚江雪都担心坏了。
明日便要搬到盘龙宫了,今日便几个司衣过来,给赫连边量尺寸,这几日赶出继位大典用的龙袍。
量完尺寸之后,几个司衣本想退下的,赫连边拦住他们:“给雪儿也量下尺寸,登基大典之后,便是立后大典了。”
他要立自己为后,定会有一堆人反对的,毕竟是自己中申国之人。而且之前北境与中申国开战,说白了,也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不用想,楚江雪也知道,趁着赫连边还没有继位,定会到处散播谣言,说赫连边弑君弑父。
赫连逸尸骨未寒的时候,楚江雪就听到这样的谣言了。这几日,却愈演愈烈,赫连边想要派人去制止,可他越是如此,这事在北城闹得更凶。
听到王五前来汇报的时候,楚江雪不禁感叹道:“这对母子也太能扯了,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雪儿,这还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虽说有人信了他们的鬼话,可我之前带兵攻打中申国,大获全胜了,只有少数听信谗言罢了。”
他什么事情都看得这么开,楚江雪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她总担心着会有宫变发生:“阿边,赫连修会不会在你继位当日,发起宫变呢?”
“那是一定的,不过我早有准备,你无需担心!”
“若是之前,我定不担心,可现在你们势均力敌,这母子两又恶毒无比,你让我怎么不担心?”
“父皇是个有远见的人,他早就留了一手,只要赫连修敢发起宫变,我定要他们母子挫败!”
他如此自信,楚江雪都不愿意看了:“那祝你凯旋!”
“我又不是上战场,怎么用这个词了?”
“我在眼里,宫变比去战场更凶险,如有可能,我定不会让你涉险!”
他将她带过来,是要保护她的,怎么如今成了她担心自己,想要保护自己了。
即使王五马六还在此处,赫连边还是忍不住将她抱住,一旁的两人也很懂事,立马就退下了。
王五马六懂事,可楚江雪还是觉得他这样的举动很怪异,楚江雪将他推开:“你不久变成国君了,如此行事很不妥当!”
“雪儿,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在登基之前,做些幼稚的事情。”
人人都觉得成为皇帝,便可为所欲为,可赫连边知道这个滋味,登基之后便是一只囚禁在笼子里的鸟。
不但自己被困住,就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会被困在这里。他一下子红了眼睛:“雪儿,我不想困住你,可我只能如此,你会恨我吗?”
她没有想过自己要当一国之母,赫连边此时的悲伤,她还没能领悟。
不但如此,楚江雪还发觉赫连边掉泪了,她瞬间就明白了:“阿边,如果有可能,你情愿与我做平常夫妻,也不要当国主国母,是吗?”
“父皇与母妃之间的感情很深,最后还是被这皇家的规矩束缚住了。”
之前宫里的嬷嬷来给她教规矩的时候,她也知道了个大概,当了皇后之后,什么都要以大局为重,以皇家枝繁叶茂为重,还要给赫连边选一堆的妃子。
想到这些,楚江雪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你不会纳妃的,是不是?”
“本殿下不会。”
他还没有继位,便有一堆官家女眷就来缠着自己了,强行给自己塞了一堆东西,楚江雪都知道她们为的是什么。
想到这些,楚江雪心里就一阵痛:“我爱你,我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你!你要是有别的女人,就做好准备,要失去我,一辈子都找不回来!”
她狠话都撂在这里了,赫连边虽然没有这样的心思,可他也得做个万全的准备。
楚江雪还在困扰,他却将她横抱起来,往里头走去。此时可是青天白日的,楚江雪都吓坏了:“阿边,放我下来!”
“我要登基了,若是没有子嗣,那帮老臣是不会老实的,他们会将自己的女儿都送到宫里来,你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