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赫连逸已经下不来床,二十多年的陪伴,换来如今的下场,北堂新已是心灰意冷。
趁着赫连逸没有注意,北堂新拔下头上的发簪,往赫连逸胸口刺去。虽然赫连边站得远了一些,可他反应很快,立马拦着北堂新:“北堂新,你要做什么?”
“修儿,拦住他!”
赫连边算是领教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一旁的赫连修先是一愣,然后冲过来阻止赫连边了。
这对母子,因为不满赫连逸的决定,居然胆大妄为,要弑君弑父。赫连边立马朝外面喊道:“来人,护驾!”
即使赫连边喊了人,可是等侍卫们赶过来的时候,赫连逸已经被气得吐血,连话都说不上一句了。
而一旁的赫连边与赫连修则是拳脚相向,北堂新更是夸张,手里拿着簪子朝赫连边冲了:“赫连边,你个孽障,本宫杀了你!”
北堂新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呀,此时来的人有赫连边的人,也有他们的人。见此,一群侍卫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见自己的人不敢动手,赫连修喝道:“赫连边弑君弑父,还不快给本殿下将其拿下!”
赫连边刚刚成了储君,如今要弑君弑父,这话实在是说不通。可赫连修都下命令了,一旁的侍卫也不敢不从。
这个时候,王五马六挡在前面:“你们想造反吗?殿下可是储君!”
“本殿下已是储君,为何还要谋害父皇?”赫连边反问道。
“你谋害父皇还不是为了要早日当上储君!”
赫连修这厮就跟唱戏似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听到动静,后宫里倒是有不少人赶来了。
将双方在争斗,楚江雪闯了进来:“都住手!”
见双方还在打斗,楚江雪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立马上前去,将北堂新手里的簪子卸了下来。
一个文弱的姑娘,此时比一旁的侍卫还要猛,可是把北堂新吓坏了。见此,她指着楚江雪:“你要弑母吗?”
“想当我母亲,你还不配!皇上已经晕过去了,你们要再打下去,拖延抢救时间,可以就真救不回来了。”
即使她这么说了,北堂新与赫连修还是不罢休,见此,楚江雪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手里还有北堂新的发簪,二话不说,将簪子抵在北堂新脖子上:“赫连修,你让人住手!不然我杀了她!”
“楚江雪,你这是要弑母呀!”
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罢休,还在血口喷人?
“北堂新,你谋杀亲夫,我楚江雪也是迫不得已,你要是再不让人退下,我可真就杀了你!”
言毕,楚江雪也不心软,簪子已经划伤北堂新的脖子了,见此,赫连修也不得不让人停下来:“都住手!”
北堂新倒是想用自己的命,还换取一个骂名给赫连边,若是赫连边真的被这个骂名影响,难以登上皇位,北堂新都觉得值了。
可这个时候,赫连修却心软了,北堂新一阵失望。见赫连修的人都退下了,楚江雪这才将簪子拿了下来。
此时,北堂新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了,赫连修赶了过来:“母后,您没事吧?”
见到自己儿子这么没有出息,等缓过神来之后,甩了赫连修一记耳光:“你太让母后失望了!”
这个时候,太医已经来了,几个太医很快就给赫连逸诊了脉。等了一会儿之后,院判叹了口气:“皇后娘娘,二位殿下,皇上只剩一口气了。”
院判都发言了,一旁的几个太医也没敢说话,赫连边跪在床边,轻唤着父皇。见此,赫连修也过去:“父皇,你醒醒啊!”
若是赫连修与北堂新刚才不如此,或许赫连逸也不会如此的。可他们母子此时猫哭耗子,赫连边很想一剑将他们都杀了。
可赫连逸还有一口气在,赫连边也不能如此,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遗憾而终。
赫连逸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着自己最亲的几个人,眼泪流个不停,他牵着赫连边的手,最后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便撒手人寰了。
赫连逸一走,赫连边的人就跪在地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他们喊赫连边皇上,赫连修攥紧了拳头:“皇兄,你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放过我们吧!”
赫连修此时哪里是在求饶,分明就是强调这事乃赫连边为。他为了得到皇位,赫连边不惜弑君弑父。
赫连边此时也不想计较太多了,看也不看赫连修一眼,跪在地上,朝赫连逸的尸体磕了头。
赫连逸走了之后,赫连修的势力并没有瓦解掉,楚江雪也知道,在继位之前定会有一场恶斗。
赫连逸死了之后,赫连边并不急着继位,而是让人准备赫连逸的后事。
一夜之间,赫连边似乎变了个人一般,楚江雪看着也是心疼的。已经下半夜了,也不见赫连边合眼,她端了一碗安神汤过来:“殿下,不,皇上,喝点安神汤吧!”
“你放哪里吧,我还不想喝,即使喝了,我也合不了眼。”
她知道赫连边没有夸大其词:“那我陪着你。”
“你先歇下吧!”
“才不要,我陪着你。”
此时他们好似平凡夫妻,赫连边心一下子就软了:“我认怂,我随你去歇息!”
言毕,赫连边就移步到寝殿了。
这个时候,楚江雪倒是主动,帮着他更衣。赫连边愣了,半天才开了口:“雪儿,你今日不必讨好我的。”
“拜堂之前,我就想好了,我们是夫妻,就是一体,你不好,就代表我不好。”
“那好,本殿下好好休息。”
赫连逸一死,赫连边整个人都不对劲,再加上楚江雪有伤,她在他身边睡得很安稳,赫连逸也是如此,有再大的事情,只要有楚江雪在他身边,他就觉得一切都会变好。
翌日,赫连边醒来的时候,进来伺候更衣的宫女喊了他一声皇上,赫连边这才想起来,自己并非做了个噩梦,赫连逸真的走了。
他才回过神来,便听到外头传来丧龙钟的声音,楚江雪也醒了:“殿下,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合眼之后,还是看到父皇离去的画面,我自然是睡不久的。”